曲素隱大受震撼,昔日魔頭淪落此,躺吃軟飯為哪般。
慘,大寫的慘,天官聽了都要沉默。女鬼果然彪悍,男人能做的女鬼也能做,過去那些施加在女人身上的一切,女鬼全都還了回來。
隻要血咒一日不解,裴容便一日受製於此,便是心裡有再多念頭也無濟於事。想到一代魔頭從此困於後宮之中,每日等待寵愛,寵妃加身,以色事人,曲素隱差點沒能繃住那張臉,臉皮嘴角隱隱約約痙攣,忍了又忍才沒有當場失態,顫抖的說:“閣下可有意讓裴容插手鬼域事務?”
“沒有。”黎畫冷酷無情道。
再感謝裴容也不會把鬼域與他分享,事業隻能屬於她自己,不可有二主。
“……還請閣下見諒,裴容畢竟是天庭重視的魔頭,就算現在已經難成氣候,也無法放任自流。曲某並無與閣下為敵的意思,既然閣下如此喜愛裴容,那便恭祝閣下喜事臨門。若是不介意,可否讓在下見一見裴容,也好回去交差。”曲素隱生怕誤會似的,趕緊道:“隻要確定裴容的的確確無法再與天庭為敵,閣下想如何處置他都與我們無關,曲某定會如實向天帝稟報。”
鬼火一陣安靜,灰蒙蒙的空間沉默下來,過了好半晌,才傳出黎畫的聲音,“你跟我想的不一樣,原來天庭也不是對著鬼就喊打喊殺的嗎?”
曲素隱語氣溫和,如沐春風,“自然不是。若隻要是個鬼便對其喊打喊殺,天庭又如何與地府和睦相處,此舉豈非打地府的臉。還請姑娘放心,若無緣由,天庭不可隨意對鬼怪出手,在下也不是那等是非不分之輩。”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萬一誆騙我呢。”
曲素隱唇邊的弧度加深,“在下願意對天發誓,進鬼域隻為親眼瞧瞧裴容,給天庭一個交代,絕無他意,若違背此誓,天打雷劈。”
神官對天發誓不比凡人,是真的會應驗。
“我不信。”
曲素隱麵色一僵。
“除非你把法力封住,我也不為難你要求你全部封住,但你必須封住至少一半的法力,或者接受我的監督。”
鬼火飛到曲素隱麵前,“接住。”
曲素隱無奈抬手,鬼火散去露出裡麵的真容,竟然是一粒種子,就著他的掌心生根發芽,長出小小的幼芽。根係緊緊貼著皮膚生長,搔得發癢,小小的兩片葉子看著嫩生生,冰涼涼,晶瑩剔透,好似冰塊雕鑿。
“如果你動用法力,它就會吸取你的法力迅速成長,紮根到你的體內,吸取你的血肉,把你變為成長的溫床土壤。”
一株小小的幼芽竟然暗藏著這種殺機,曲素隱神色一凜。
灰蒙蒙一片的空間出現變化,顏色變得濃重,一番醞釀後,讓出一條通道。曲素隱向前走,不過幾步便豁然開朗,置身於一個宮殿之前,抬頭,牌匾上赫然寫著鳳陽宮三個字。
附近並無仆從,或許是新接手鬼域的關係,人員尚未安排妥當。
他向前走,進入鳳陽宮,裡麵守著一個小侍女,受不住神官的氣息畏懼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繞過屏風,掀起幕簾,迎上一雙熟悉的眸子,看似清冷卻隱含風情。
這一眼,兩人都怔住了。
還是裴容先出聲,“昭明神君大駕光臨,莫非是為了抓我這個天下第一魔頭?”
曲素隱臉上的笑容完美無缺,“裴公子落入這種絕境都能起死回生,曲某佩服。”
陰陽怪氣,相看兩厭。
“裴公子孤身多年,如今終於能得一知心人,嫁為人夫,曲某隻恨沒能親手奉上賀禮,以示心意。”曲素隱語氣誠懇,綿裡藏針。
裴容卻是微微一笑,惡毒的說:“你恭賀的太早。”
砰!
黎畫手持狼牙棒,一棍子敲昏曲素隱,從武器庫裡精挑細選找出來的神兵利器,果然夠給力。
從漆黑的空間門裡走出來,黎畫一把提起昏厥的神君,絲毫沒有背後偷襲的羞恥心,滿臉興奮拽到裴容麵前,“媽耶,這人真好騙!難怪會有君子欺之以方的說法,古人誠不欺我!”
“你不是需要大量法力嗎,給!神君的法力應該夠了吧!?”
見裴容愣怔怔看著自己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眼睛睜的老大,黎畫疑惑的問:“怎麼了,難道一個神君不夠嗎?沒事,什麼時候你血咒解了,什麼時候放他離開。”
裴容:“……”
原來你倆在互相套路啊,昭明神君還是太小瞧你。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