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和師弟立馬跟在他身後一起向餘笙府外麵撤退。
此時這個舉動並不突兀,陰司儀和嫁衣鬼的注意力都不在他們身上。
嫁衣鬼們一個個眼睛紅起來,不等陰司儀下令,紛紛撲向她們眼裡最可疑的鬼,此時真相是什麼已經不重要,因為她們都已經沒有這個心力追究。戾氣翻湧,怒氣爆表,一個個陷入狂化狀態,一點點負麵念頭都會被無限放大,瘋狂破壞發泄。
黎畫陷入被圍毆的困境之中,但她絲毫不怕,眼底泛著紅光,風馳電掣的一拳,就把衝到自己麵前的嫁衣鬼打飛。她的近戰搏鬥吸收了戰鬼的風格,大開大合,力道凶猛,攻勢強烈,一拳一個嫁衣鬼,還嫌不過癮,抄起一個嫁衣鬼的腳踝瘋狂揮舞。
這一舉,如有神助,她們都是赤手空拳,而她有武器。
沒有任何技巧,隻有最野蠻的廝殺,將所有撲向自己的嫁衣鬼都打得爬不起來,黎畫眼裡已經爬滿紅光,看起來極為暴虐凶戾。
她將目光投向陰司儀。
出乎意料的是,陰司儀眼底雖然也有點紅光,卻不似黎畫這麼強烈,似乎隻是有些受到影響,卻還能控製的住。她沒有加入到戰鬥中,就為了克製心頭湧上來的暴虐,沒想到才這麼一會兒,手底下的嫁衣鬼全軍覆沒。
打敗她部下的鬼手裡提著一個嫁衣鬼的腳踝,眼神凶狠暴虐,渾身縈繞戾氣,充滿紅光的眼睛如同找到獵物的狩獵者,冰冷殘忍的盯著她。
正當陰司儀以為接下來必有一戰,黎畫忽然拋下嫁衣鬼,向著餘笙府外麵狂奔而去。
茶樓五層的霜降房間中,杏花正站在窗戶前,望著餘笙府的方向。
她唇邊含著笑,好似在欣賞美妙絕倫的美景,心情很好。
忽然,她神色一怔,輕鬆愉快的表情變得不可置信,下一秒,一個身影猛然闖入,一隻素白的手狠狠掐住她脖子,狂暴凶狠的力道叫她瞬間發不出聲,後背狠狠撞上房間另一邊的牆壁,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隨身伺候的兩個婢女大驚失色,正想救主子,卻仿佛有座大山壓下來,叫她們噗通一聲跪倒,被威勢壓的直不起腰,發出痛苦的一聲哀嚎。
杏花瞪大了眼睛,幾乎要瞪凸出來,表情猙獰痛苦,一股強悍的鬼氣狠狠浸入她的身體,蠻不講理的撕扯破壞,把她渾身法力壓得抬不起頭,隻要催動,不但無法驅趕入侵者,反而會叫自己疼痛萬分,宛如剝皮抽筋,五臟六腑都被蠻狠攪碎。
若非她的法力,被抓著脖子摁到牆壁的瞬間就死了。
從餘笙府闖出來的竟然不是陰司儀,而是才有過一麵之緣的梨花姑娘。
那猩紅的眼睛裡滿是殺意戾氣,仿佛能夠穿透一切直達心底。
杏花心底冰涼一片,使出保留的殺手鐧。
這一招她是準備留著對付陰司儀的,沒想到卻用到其他鬼身上,如此近的距離,不可能會失敗。
杏花的眼睛瞬間變化,好似充滿不可思議的神奇魔力,叫與她對視的猩紅眼睛遲滯一秒,緊接著仿佛有什麼狠狠撞了一下,黎畫陷入狂暴的精神陷入空白。
待她回神,周圍的環境驟然變化。
蒼翠茂盛的樹林,綠草如茵,空氣裡淡淡泥土的味道,混合著不知名野花的芬芳,清新好聞。
她茫然的站在林子裡,麵前都是植物,沒有路可走。
抬手看了看,白嫩的雙手乾淨整潔,指甲圓潤粉嫩。
忽然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個男人從比人還高的野草中走出來。
看到他的瞬間,黎畫條件反射的對他揮出一拳,然而對方卻輕描淡寫的抬手接下她的拳頭,不費吹灰之力。
她不是鬼了,變回剛遇見這個人渣時的小廢物。
他在對她笑,然而黎畫隻想撕爛這張臉,把他剝皮抽筋拆骨,燒成骨灰灑滿地。
下一秒,他笑著捏斷了她的手骨。
而她,戳爆了他的雙眼。
“啊啊啊啊啊啊……”男人的笑容崩裂,發出痛苦的慘叫。
你看,這個男人並沒有那麼不可戰勝。
他輕敵,自大,傲慢,瞧不起一看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將她視作囊中之物,如抓雞抓狗一樣漫不經心,絲毫不將她放在眼裡。
來自現代的小廢物被驟然穿越嚇呆了,又遇上個心懷不軌的男人,恐懼害怕的不得了,像個無辜的羔羊一樣被順手牽羊,抓回充滿罪惡血腥的洞窟之中。
而她,是個鬼,報仇雪恨成功反殺仇人的鬼。
哪怕現在是個小廢物,也敢利用他的輕敵傲慢,看準機會,迎頭痛擊。
他很厲害,精於邪術,將獵物玩弄於股掌之間,將人視作材料犯下無數血案,手上沾滿無辜之人的鮮血,但這樣的男人,眼睛也很脆弱。
反應過來的男人凶狠反擊,黎畫倒飛出去,後背重重撞到樹乾上,五臟六腑都好似裂開一樣痛,她卻在笑,笑得肆意,笑得張狂,好像落入絕境的不是她,而是眼前這個男人。
這是什麼,重溫噩夢,讓她崩潰的陷阱嗎?
不,這分明是夢想成真,心想事成的遊樂場。
黎畫舔了舔手指上鮮紅的血液,依稀還殘留著溫熱。
她獰笑著,站了起來。
雜碎,獵殺時刻到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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