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道神色驚懼的看著她,這個眼神黎畫有印象,當初反噬的時候他就是這副模樣,再也沒了平日裡的從容不迫和仙風道骨,像條死狗一樣癱軟在地,一身狼狽。
他對自己的手段很自信,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鬼突破他的禁製,那時的表情可真是精彩極了,恐懼,震驚,不可置信。
臨死前的慘叫簡直美妙絕倫。
眼前這樣一雙受儘折磨的眼睛,已經不能再給她帶來快意。
為什麼呢?
大概是因為魔障被徹底摧毀了吧。
哪怕殺了邪道,他依舊是黎畫心頭最大的陰影,他曾經製造出的痛苦並不會隨著他的魂飛魄散而消失,無能狂怒的小廢物已經變成一身怨氣滿腔仇恨的厲鬼。
可在精神世界裡把邪道虐殺了一回又一回,將自己受過的痛苦悉數奉還,百倍奉還,他在黎畫心中的形象徹底崩潰,碎成了渣渣。
“唉……”黎畫歎氣,興致缺缺的說:“有點無聊啊。”
還是那張麵目可憎的臉,卻已經激不起她的情緒,果然障礙這種東西跨過了後影響力就會大大降低,何況她還反複橫跳,跨越障礙一遍又一遍。
栩栩如生的幻象搖搖欲墜,扭曲,剝落,黎畫把玩著手裡的紙麵具,隨手扣到邪道臉上。
剛被這東西弄死,又扣臉上,那邪道大口大口的喘息幾聲,眼球凸起,驚懼的無以複加,已然心理防線崩潰,歇斯底裡。
待周圍景象完全剝落消失,晶瑩剔透的花花草草映入眼底,恍惚間,黎畫還以為自己落入另一個幻境。仔細一瞧,這些花草樹木都十分眼熟,完全就是她自己的手筆。
所以中了幻覺失去意識期間,她都乾了什麼?
黎畫茫然,低頭一看,震驚。
閉上眼瘋狂搖頭,想要把眼前的畫麵晃掉,再次睜眼,還是之前的畫麵沒有變。
臉皮狠狠抽搐幾下,忽然感覺身下的人有點燙鬼。
她咽了咽口水,很小聲很小聲問:“……我們在玩S·M?”
原來失去意識後自己會乾這種事情的嗎?還是自己在精神世界裡太快樂,夢想成真心想事成的太開心,影響到現實世界裡的自己,就像夢遊一樣無意識重現?
嘴巴裡一股子的血腥味,黎畫下意識舔舔嘴唇,味道衝的很。看那一個個血肉模糊的牙印,以及一道道鋒利指甲抓撓出來的傷痕,滿滿的施虐感,黎畫很心虛,眼神變得有些飄忽。
這一飄忽,瞅見旁邊一動不動的杏花和陰司儀。
她們被藤蔓捆綁著,就像兩個皮皮蝦似的蜷縮著身體。
把黎畫嚇一跳。
居然還有兩個觀眾!
黎畫覺得吧,這事多少有點變態!
一尾尾小魚苗圍著黎畫的臉繞來繞去,在她的發間穿梭,還試圖鑽到她的鼻子裡。
“哈秋!”
黎畫一巴掌糊過去,“哪來的小魚兒,有毛病吧往人家鼻孔裡鑽!”
小魚苗不以為意,繞著她整個人轉來轉去,仿佛在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檢查,叫黎畫感覺自己仿佛成了一個人形珊瑚。
她抬手狠狠一抹嘴,果然滿嘴的血。
頓時更加心虛了。
想要問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怕聽見不想聽見的消息。
躺在她身下的裴容好似完全不疼,好整以暇的說:“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想要先聽哪一個?”
“好消息!”
“你失控後盤踞墨林便沒有繼續。”
“……壞消息?”
“我讓你把怨氣發泄在我身上,彆傷到自己,忽然冒出很多奇怪的藤蔓。”
“……”
“不知道是隻有周圍有,還是整個墨林都有。”
“……”
黎畫深深捂住臉,不想知道這些奇怪藤蔓都乾了什麼,因為說起“奇怪的藤蔓”隻會叫她產生奇怪聯想。
是因為太嗨了吧,果然是因為殺瘋了太嗨了吧吧吧??
得意忘形,樂極生悲。
禽獸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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