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連死都無法選擇,唯有強者能握住自己的命運。她受夠了生死被人玩弄的無力感,恨得睚眥欲裂卻全無辦法,抱著一個同歸於儘的心,燒的自己血液都仿佛要沸騰。
所有的怨恨與痛苦都被阻攔,無處發泄,隻能化為燃燒的養料。
鬼母訴說自己生前痛苦的時候,她並沒有多大感想。父親虛榮愚蠢,兄長如出一轍,母親無力抗拒,一家子沉淪唯有鬼母僥幸活下來,卻落入另一個深淵。鬼母的一生有諸多痛苦無奈,是這個時代女性的縮影,有著類似經曆的女孩子從來不罕見,被男權社會碾壓踐踏的可憐姑娘比比皆是。
如果是以前她會同情憐憫,因為她從來沒吃過苦,對於經曆不幸的人有著太多的同理心。
沒有自保之力的善良就像水晶,一摔就碎。
她摔得慘絕人寰。
抱團互相舔舐傷口?
大可不必。鬼母已經不是活著時那個柔弱無力的普通姑娘,她跌摸打滾,嘗儘人間冷暖,她費儘心思往上爬,成為統治女兒窟的鬼母。她已經完成蛻變,不再需要那些軟弱的情緒,強者自強,出身是她的下限,沒有成為她的上限,她已經做到許多人做不到的事情。
況且鬼母說出那些話並不是為了賣慘,她嘲弄仙官的目下無塵,譏諷凡塵對女子的不公,都隻是為了拖延時間,轉移明月明玉的注意力。
鬼母的痛苦令她強大。
這一點上來說,她跟鬼母是一樣的,隻不過令鬼母痛苦的是社會,所以鬼母想要報複社會,而她的痛苦源於個人,且已經報仇雪恨成功,放任怨氣暴走隻會化為毫無理智的怪物,必須克製自己。
黎畫聲情並茂的說:“我那個時候正報完仇,心裡一下子空了,不知道以後該做些什麼,就想著不如當個萌新,看看其他鬼都是怎麼生活的。當我抱著阿容的瞬間,忽然心裡就有了目標,這麼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每天看著心情都會好上幾分。美人隻配強者擁有,喜歡美人是人之常情。”
“不吹不黑,阿容的美貌照亮了我的世界,驚豔了整個靈魂!”
裴容聽後,似笑非笑,“能把見色起意說的這麼清新脫俗。”
黎畫露出大大的笑臉,眉飛色舞,“我知道阿容心裡一定也有我的!”
她信誓旦旦,“不論我養多少美人,那都是手辦,唯有阿容是我的真愛!”
兩個人的腦袋靠在一起,長長的發絲交纏,親密黏糊。
黎畫長長的歎息,“要不是怕天上有人看著,真想乾點什麼。”
旁邊幽幽的傳來一句,“你好騷啊。”
“……”
這是把她曾經說過的話還給她呢,真是記仇。
黎畫深沉,“既然尋求刺激,不如貫徹到底。”
“好想法,不如娘娘給個示範,也好叫我開開眼界?”
“不了不了,我隻是個口嗨……”忽然停住,過了一會兒,黎畫的眼底閃過一道光,慢悠悠的說:“比預計來得要早。根本沒把瑞王府放在眼裡,直接跑進來抓人,果然是囂張慣了。”
裴容平靜道:“王府沒有絲毫鬼氣,怎麼看都是普通人的地方,自然鬆懈,興許還以為是誇大其詞。邪術練多了難免影響腦子,壞事做多了會失去顧忌。”
黎畫懶洋洋的不想動,喃喃自語:“來得真不是時候。”
翻身把裴容往懷裡一攬,重重吸了一口,“又毒又凶的邪道哪有阿容重要。”
嘿嘿,美人,她的!
沉迷阿容,不可自拔。
裴容也是懶洋洋的不願意動彈,鹹魚本魚了。
奈何那潛入王府裡抓人的邪道不長眼,跑到他們躺的屋頂上。
兩人世界莫名其妙冒出來個煞風景的,二話不說就想耍威風,逼問黃寶琴的位置。封印還沒破,想要在王府這麼多房間一下子找到她還是挺費時間的。
觀察瑞王府的時候看到兩個人躺在屋頂上看月亮,簡直不能更顯眼。
什麼打攪彆人談戀愛會遭雷劈,心狠手辣的邪道才不管,他的心比鐵還要冷硬。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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