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危機
背後神秘人是什麼身份,是陰鬱詭異草菅人命的大反派?是離經叛道視活人如小白鼠隻為研究邪術的反人類變態?還是陰險狡詐傳授邪術隻是為了讓彆人為自己踩雷的邪術專家?
唯獨沒有想到觸手怪!!
看到鋪天蓋地的觸手襲來,黎畫當機立斷,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無數藤蔓拔地而起,氣勢洶洶衝過去與章魚觸手交纏到一起,收緊纏繞。
章魚腳上長滿吸盤,每個吸盤裡都是利齒,可以設想若是被纏住該有多麼可怕,密密麻麻的吸盤隨便咬兩口就能叫獵物變得血肉模糊。藤蔓也不差,長出一個個花苞,每片花瓣都鋒利無比,裡麵還有沾滿花粉的蕊,與章魚觸手纏繞到一起後,章魚吸盤狠狠咬著藤蔓,藤蔓的小花苞盛開,不甘示弱的咬回去,花粉順著傷口滲入章魚觸手體內。
一隻隻黑色鳳尾蝶翩翩起舞,仿佛烏雲籠罩,前仆後繼鑽入章魚吸盤之中。
雙管齊下,肥美猙獰的章魚觸手瘋狂掙紮,痛苦的想要揮舞觸手撕打,卻被纏的根本沒法發揮,劇烈的掙紮下觸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表麵扭曲抽搐好似有什麼在裡麵蠕動,沒過一會兒,晶瑩剔透的小嫩芽破開表層鑽出來,快速生長。
巨大的觸手怪變小變小變小,化作人形,從藤蔓的縫隙裡掉落,狼狽的趴倒在地。
他奮力抬起頭,目光極為怨毒。
一身被藤蔓勒出的痕跡,遍體鱗傷,奇怪的是,血液竟然不是紅色,而是藍色,皮膚很白,白裡透著藍,仿佛冰雪王國走出來的人,黑色魔氣在他體內肆虐,能夠清楚看到黑氣繚繞遊走,皮膚表麵鑽出一株株嫩芽,看起來分外詭異恐怖。
他隻抬頭看了黎畫和裴容一眼,似乎打算把兩人的樣子深深記在心裡,明顯打著卷土重來的念頭,下一秒,整個人變得透明,在他們眼皮底下消失不見。
但黎畫和裴容都知道對方不是消失,而是隱身。
若是其他人,大概就會被蒙蔽過去,找不到他的位置隻能被戲耍的團團轉。
忽然一聲悶哼,隱身消失不見的奇怪家夥被迫現形,他身上的嫩芽瘋狂抽長,痛苦的十指用力抓撓地麵,抓出一道道深深地指痕。
一隻黑色鳳尾蝶在裴容指尖停留,他輕笑,“沾了我的魔氣,可沒那麼容易逃走。不論你在哪裡,我都能感覺到你的存在,隱身毫無作用。”
黎畫更不用說,看那怪人的樣子就知道他有多麼慘,寄生種已經進入他的體內,一催動就會發作。
“該回答了吧,你是什麼人?海族章魚妖怪?在人界到處傳播邪術,教出一堆草菅人命的邪道那個人不會就是你吧?”黎畫說著,不禁想起自己剛入鬼域時瞧見的那個魚妖怪,長著個魚腦袋,乍一眼看去怪驚悚的,看久了雞皮疙瘩都會冒出來。
對方用力喘息,看起來很痛苦,一副打算非暴力不合作的架勢。
“你要是不說,那我隻好把你吃掉。章魚妖怪做的鐵板燒我還嘗過什麼味道。”黎畫惡毒的威脅,還故意上上下下打量,“一份碳烤,一份鐵板燒,剩下的做成肉乾當零食。”
這個威脅貌似直擊靈魂,對方的臉都白了,咬牙,“人族的事情與你們無關,何必多管閒事。”
“把我們弄來這種地方,你說有沒有關係?”黎畫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她皺皺眉,感覺怪怪的,心裡頭有種莫名的煩躁,仿佛滴入水中的一滴墨水,漸漸暈染開,汙染了整片水,難以驅除。她試了試靜心凝神,卻沒有多大效果,莫名的煩躁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
黎畫沒發現,自己的眼睛裡隱隱冒著紅光,暴虐戾氣,殘忍冰冷,仿佛關在心底的凶獸正在蠢蠢欲動,被她盯著的怪人更加僵硬恐懼,他會害怕黎畫的威脅不是沒有原因,此時的她看起來的確有這樣危險。
“看天上,小心。。”裴容突然提醒。
黎畫下意識抬頭,愕然發現天空懸掛的竟然是一輪紅月,紅的妖冶,紅的觸目驚心,紅的詭異壓抑。因為吃驚不由的多看了一會兒紅月,黎畫感覺到心頭的煩躁就像澆了油,霎那間高漲,意識到那一聲小心指的是什麼,她立馬低下頭。
紅月從視野裡消失不見,黎畫高漲的煩躁暴虐立馬消停,至少沒有繼續增加。
“這是什麼?”黎畫厲聲質問。
“蠻荒大陸的月亮……”對方顫抖的說,眼裡還透著莫名其妙。
“我們果然已經不在人界。”裴容揉揉太陽穴,那紅月實在厲害,不過是注視了一會兒就感到心浮氣躁,恨不得破壞點什麼發泄發泄。
側頭問黎畫:“你怎麼樣?”
黎畫咬咬唇,眼底已經布滿紅光,艱難道:“有點厲害……我們要找個地方避開紅月。”
“附近哪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裴容頓了頓,意味深長的看著麵色驚懼難掩痛楚的俘虜,“你應該抓了不少來自人界的人吧?帶我們去你的老巢。”
怪人不大情願,隻是遲了兩秒沒應,黎畫一腳狠狠踹上去,踢飛兩三米,冷冷道:“看來你挺喜歡鐵板燒,剛好我有點餓了,心情也不大好。”
怪人吐出一口藍血,慌張道:“我帶你們去!我帶你們去!!”
裴容擔憂的看著黎畫,伸出手捂住她的雙眼,另一隻手摟住他,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帶著你走吧,你現在的情緒很不對。”
黎畫用力咬了咬舌頭,刺痛叫她清醒冷靜一些,微微搖頭,目光警惕冰冷的看著狼狽爬起來的怪人,“這家夥不老實。”
裴容看的出來,黎畫現在的狀態很像他當初剛入魔時,這麼多年過去,他已經學會自我控製,沒那麼容易失控,雖然不知道黎畫采用了什麼方法在平日裡保持冷靜,顯然此刻這法子貌似有點不管用。一個失控的大鬼會造成怎樣的破壞,就看她的實力有多強。
他靠上去,毫無預兆唇舌交纏,魔息帶著冷意,仿佛大熱天裡冰甜爽口的雪糕,把黎畫心頭的煩躁壓下來。
分開的時候,裴容輕輕舔了舔唇,“用我的法子,看來效果還可以。”
那怪人居然沒有趁機逃走,老老實實的呆著。
“帶路。”黎畫催促。
怪人走在前麵,兩人跟在後麵,道路崎嶇難走,長滿各種狂放不羈的植物,植被十分茂盛。
有快的趕路方法,但黎畫和裴容想要仔細觀察路邊景色,便走的慢一些。
走到一定範圍內,兩人忽然停下腳步,心頭不約而同猛然浮現難以言喻的危機感。當機立斷,反應快速,無數藤蔓拔地而起,黑色鳳尾蝶鋪天蓋地,眨眼間發生劇烈交鋒。
那怪人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隱形,一下子沒了蹤影,這會兒兩人都顧不上他,專心應付眼前危機。
蒲公英漫天飛舞,紛紛揚揚,落到什麼東西上,陣陣漣漪,隱約浮現出透明觸手的模樣但很快又消失不見,好似眼花了。
儘管看不到攻擊自己的是什麼,但看藤蔓和鳳尾蝶就知道對方有多麼來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