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楚留香也不知道他到底解釋清楚了沒有,反正無花放過了他。
係統嘖嘖稱奇,道:“想不到你居然輕拿輕放。”
無花微微一歎,道:“不過是些被逼無奈身不由己的可憐女人罷了,有什麼可介意的。”難不成她要把藥潑在地上以此展現對女支子的輕蔑鄙薄,襯托自己的高節清風?那般作態也太令人作嘔了。
喝完藥,無花繼續躺在床上休息。
不多時,藥效起了作用,臉色肉眼可見有了好轉。
隻身上還有些不爽利,時不時的隱隱作痛,較之先前倒是可以忍受。
無花病歪歪的幾日,楚留香忙裡忙外,又是煮紅糖水,又是煎藥,又是下廚煲湯,事必躬親,不假他人之手,最是溫柔體貼不過。
客棧老板娘暗中觀察這對年輕男女已有好幾日,每回見到男人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就擰住自家那口子腰上的軟肉,三百六十度旋轉,嘴裡碎碎念道:“看看人家怎麼對心上人的,再看看你自個兒,有什麼話要說?”
掌櫃的“哎喲喲”疼得齜牙咧嘴,對楚留香又羨又恨。
都是男人,這個小白臉憑啥那麼英俊瀟灑?
長得好就算了,一來就勾走他老婆的魂,讓他媳婦天天找他茬!
被狠狠教訓一通的掌櫃陪著笑臉,哄著自家風韻猶存的媳婦,道:“我也不差呀!年輕時也是個風流倜儻的美男子,不然怎麼娶到你這朵美人花。”
“呸!”老板娘推開他的臉,笑罵道:“一大把年紀了還油嘴滑舌老不正經!看看你的肚子,哪來的臉說自己風流倜儻。”
掌櫃笑眯眯道:“我這是家有賢妻,心寬體胖。”
老板娘在他腦門上點了點,跺了跺腳,嗔笑道:“死相!就會貧嘴。”
一旁經過的店小二抖了抖,被打情罵俏的兩口子肉麻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老板娘餘光瞄見又鑽進廚房搗鼓的英俊男人,豔羨道:“看看人家,樣貌出挑,待人謙遜有禮,還懂得花心思討心上人喜歡。我怎就沒碰上這樣溫柔體貼的好男人?要是再年輕個十幾二十歲,老娘說什麼也得把人追到手。”
掌櫃心裡咕嚕嚕冒酸水,怪聲怪氣道:“你們女人就是膚淺,小白臉有什麼好喜歡的。要論花心思討女人歡心,我也不差什麼。想當年,我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東家少爺,為了摘下你這朵嬌花,沒少洗手做羹。偏你嘴巴挑剔,嫌我燒的菜不好吃。”
老板娘碎了口,罵道:“你燒的菜是給人吃的嗎?給豬吃,豬都嫌棄。”
掌櫃的不服氣:“我爹娘都直誇好吃。”
“睜眼說瞎話呢,你也信。”老板娘翻著白眼,道:“我還記得剛到你家那會兒,你給他們燒了碗扣肉,他們趁你低頭扒飯的空擋,偷偷給吐到手絹裡。”
掌櫃:“…………”
所以,這才是他爹娘舍不得他下廚的真實原因嗎?
三日一晃而過,無花恢複了以往的生氣。楚留香這幾日的表現她都看在眼中,嘴上不提,心裡門清。於是,男人的付出迎來了回報,無花破天荒地給他漲了2.5好感度。
向來摳門小氣吝嗇給好感度的無花如此感歎道: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患難見真情”吧!
係統:“…………”
呸!真什麼情,真基才是。
雖然愛情不該用分數衡量,但是分數往往能說明一些問題。
宿主對男主的好感度為74,屬於友情之上戀人未滿的曖昧階段,她和男主的友情已經不清白了!
係統不知道宿主究竟是怎麼想的,難道她不知道“看破不說破,隻要男主不表白,假裝他們仍是純潔好知己”的做法特彆容易被炮灰嗎?
係統最近看了不少替身上位追妻火葬場的,裡麵的白月光大多是催化男女主感情的工具人,逃不了被女主打臉聲名狼藉的淒慘命運。
係統情不自禁地展開腦補,冥冥中仿佛預見了宿主未來的下場。
男兒心女兒身的宿主由於過不了心理關,最終拒絕了男主。
男主追人不成,痛不欲生,或尋找替身或瘋狂流連花叢借此忘掉白月光,而後遇到生命中的一道光——清純不做作強大又神秘的女主瑪麗蘇。
男主被女主獨一無二的氣質所吸引,在女主的陪同下,逐漸走出失戀陰影。
這個時候,作為白月光的宿主發現自己內心是有男主的,於是轉過頭來對男主窮追猛打。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男主內心深處對白月光宿主依舊念念不忘。一邊是新歡,一邊是舊愛,讓苟男人難以抉擇。與此同時,男主猶豫不決左右為難的態度,叫女主傷透了心。
可是女主深愛著這個風流瀟灑的男人,於是她選擇為愛原諒!
在宿主各種陰謀陽謀使壞中,男女主開始各種虐戀情深。
故事的結局,宿主棋差一招,敗給手握金手指一路開掛的瑪麗蘇女主,被對方揭穿陰險狠毒的真麵目,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然而,善良的男女主沒有殺死怙惡不悛的宿主,隻是在宿主惡毒的詛咒聲中廢除了她的武功而已。
由於女主的愛慕者眾多,宿主被愛慕者一挑斷了手筋、腳筋。被愛慕者二下了不可言說的蠱,賣入風月場所。為防止宿主咬舌自儘,還割掉了她的舌頭。
最終,宿主受儘折磨屈辱而死。
係統憂心忡忡地將想法說給宿主聽,奉勸她不要作,喜歡男主上就是,千萬彆吊著人家,不然最後上吊的多半是自己。
無花:“…………”
說實話,係統的腦補有點嚇到她了。
無花開始自我反省,她是否如係統所言,又茶又作,故意吊著楚留香?
然而,並沒有。
楚留香喜歡她又怎麼樣?
天底下那麼多人喜歡她,難不成她要一一回應?
她承認自己對楚留香抱有好感,但僅僅如此而已。
在她看來,楚留香喜歡她,也沒有到非她不可的地步,這才遲遲未表露心跡。所以——連告白都沒有,她考慮那麼多乾什麼?
捕捉到宿主情緒波動的係統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怨念的是男主不告白?”
無花淡淡道:“他告白又如何,誰規定我必須接受?即使接受,我與他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後。”
感情一事,最好的處理方式是順其自然,無花早就深諳這一道理。
她和楚留香的事情,就交給時間決斷吧。
***
屋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味。
無花將苦中帶甘的褐色湯藥一飲而儘,隨後將藥碗擱置在桌上,眸中含著淺顯的笑意,很是溫和道:“這幾日,勞香帥受累了。”
楚留香立馬打蛇隨棍上,趁機求出要求,“那你該如何感謝我?”
無花想了想,道:“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