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2 / 2)

江欒川想,他或許可以去做些醫美項目,偶爾也可以去健身。年輕人玩得總是激烈些,他不該落後太多。

小言呢?

他下了床,搖著頭看著滿地狼藉的衣物,撿起來披上。赤著腳下了樓,叫了一聲,但無人回應。

空蕩蕩的彆墅裡隻有他自己的回音,江欒川卻突然皺起眉頭,眼中是少有的茫然。

小言?

小言是誰,是江家的那個繼承人?

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晚輩而已,為什麼會突然想起來他。

他皺著眉頭,突然間腦子裡就缺了塊什麼。他為什麼會站在這裡,他剛剛想要叫誰,這棟彆墅裡根本不該有旁人。

江欒川慢吞吞地坐在沙發上,想要冷靜一下。餘光卻瞥見擺在茶幾上的槍支。

腦中無意識地閃過一副畫麵,狹小的沙發上,擠著兩個成年男人的身體,槍在中間充當隨時可以擦槍走火的助燃物。

他似乎是想要開槍,又似乎毫無這個想法,那個人於是像一隻得了腥的小貓一樣得意得笑著,槍立刻抖落在地上。

瘋狂的、熱烈的,那些窒息後的歡愉,危險中的迷亂。

是誰?

有什麼東西在飛快地從江欒川腦中剝離,他皺著眉捂住腦袋,竭儘全力地想著那個人的模樣。

究竟是誰?

潛意識不想要忘記的,飛快閃過的眉眼,熟悉卻又陌生。

為什麼會忘記?

他沒時間去想原因,某種強烈的意識驅使著他立刻以任何形式記住即將被記憶遺忘的人。

他顫抖著手抽出一張紙,一時間找不到筆,乾脆咬破指尖,就著血跡拚命地寫著。

“江言、愛人”

“不要忘記”

“他喜歡錢,名利,喜歡一切昂貴的東西,喜歡刁難人……他”

他是誰。

江欒川頓住了手,看著眼前的寫著紅色大字的紙,心底像是被什麼東西剜去一塊,空蕩蕩的。

彆墅裡太空了,隻聽得見他呼吸的聲音。一切都是它應該是的模樣,寬敞空蕩的房間,沒有任何旁人的氣息,沒有人會不經允許地來到這裡,更沒有人會帶著毫不相乾的人進來。

江欒川楞了許久,潛意識裡有人說,這隻是一場夢。一場過於虛假以至於真實的夢境。

江欒川,他怎麼可能會愛人呢?他隻會殺人,隻會做生意,隻冰冷地計算著所有的利益。總有敵對國家的敗者指著他的鼻子瘋狂地罵他冷血,江欒川也隻是毫無波動地看著手下敗將毫無意義的掙紮。

愛人

這也太可笑了。

江欒川忍不住笑出了聲,感到眼下有什麼東西很是冰涼。他隨手抹去,發現是一滴在臉頰上早已涼透的淚。

……

“奕總,這是A市許家今年的報表。”

“放那,我等會看。”

奕澤揉了揉眉心,冷聲道。

助理忍不住又瞟一眼奕澤。奕總實在是霸總中的霸總,大佬中的大佬。以私生子的身份回到陸家,又因為不知道什麼秘辛公然鬨掰,後來硬是憑著自己的實力白手起家,成為頂尖商業集團中的一員。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和許家一直不對付,這麼多年來從來是明目張膽地針對排擠許家的一切生意。哪怕許家已經被擠兌成了二流家族。

奕澤往日裡都是在公司裡沒日沒夜地工作,今天卻提前下了班。低調的豪車停在了一家酒店前,這家酒店早已被奕澤收購,成為他的產業。

奕澤輕車熟路地來到201B房間,開了門。

一切的裝飾如舊,好像還是當年的模樣。

第一天,在這的地毯上,江先生將他踩在腳下,漫不經心地笑著。

第二天,他取下腰間的皮帶,江先生慢條斯理地接過去,他有些緊張又有些激動。

還有好多天,好多的回憶。

奕澤發現那時候,江先生總以為他是在淩辱自己,殊不知在奕澤看來,那些不重不癢的手段更像是情人床底間的調情。

說實話,奕澤很喜歡。

江先生太遙遠了,太完美了,他和江先生之間就像是凡人與神明,隔著過遠的距離。然而那些……癖好,卻讓奕澤有機會接近江言。

可是最終,他於江先生隻是個可有可無的玩物而已。

奕澤甚至不知道江先生破產之後去了何處,哪裡都找不到江言的半分消息,最多的隻是查出許廷曾在私人山莊裡囚禁了江言幾天。

江先生,您在哪裡呢?

有朝一日,我們會突然相逢嗎?就像當年我無意間跑到了您的宅前,滿身傷痕的狼狽時候,會看見您漫不經心地瞥我一眼。

會在最絕望時候,滿腦子充斥著死亡的時候,再一次遇見你。

奕澤關上門,拉上窗簾。外人眼中冷漠的可以結冰的奕總,此時卻像是蛻去了冰冷的外殼。

每月的某一天,他都會在這裡待到天明。

他想,等扳倒了許家,他就去環遊世界。他會去往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不厭其煩地等待一次不一定會來的重逢。

他相信緣分之說。上天讓奕澤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地遇見江言,就一定會有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他總是這樣希望著。

在無儘的希望裡把某些他不敢想的事實埋葬。

顯而易見的,毫無音訊地,幾十年的失蹤等同於什麼。

遺忘與希望,究竟哪一個更殘忍?

……

【任務失敗】

【檢測到宿主不適合此類任務,已換為求生任務,本次任務存活時間:30天】

遙遠的星際,某個臟兮兮的角落,一個正被眾人拳打腳踢的青年在沉默中沒了聲響。

在眾人圍上去查看時,又忽地睜開了眼睛。

上一頁 書頁/目錄 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