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壞蛋總裁言16
江言說讓江欒川養他, 還真就住進了江欒川在大陸買下的豪宅,開始了不管不顧的米蟲生活。
甚至為了能讓江欒川漲點仇恨值,肆無忌憚地想要觸碰到他的底線。
不知道是第幾個夜晚, 江言再一次喝得酩酊大醉。他踉蹌著腳步,半個身子的重量壓在身邊一個模樣清秀的男人, 慢吞吞掏出鑰匙。
嘀嗒一聲,門開了。
已經是半夜,室內沒有開燈。側對著大門的沙發上坐著個男人, 看不清神色, 但僅僅是坐在那的氣場就讓人心生戰栗。
“江先生, 這位是…”
清秀模樣的男人穿著娛色的製服, 顯然是娛色的侍應生。在高級娛樂場所,這種人很常見,無非是趁著酒後送人回去想要榜上大佬。
這位江先生,光是那渾身的氣度穿著就實在不凡,他本來在路上就想著一定要把握好這次機會, 說不定能一飛衝天。
可豪宅裡坐著的那個人,在自己出聲的瞬間,投來的冰冷視線, 卻讓他立刻如墜冰窖。
像是看死人的眼神, 毫不掩飾地,讓人覺得仿佛已經半隻腳踏入了地獄, 渾身都充斥著想要轉頭就跑的衝動。
然而江先生隻是抬起眼皮, 眯著眼看了眼沙發上坐著的人。他醉得不清,身形也有些晃動, 但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疏離。
“嗬,”
江先生似乎是冷笑了一聲, 又挑釁式地環住了侍應生的腰。
“叔叔這麼晚還沒睡?”
江欒川不動,在黑暗中沉默著。
侍應生僵住了身子。原來裡麵那位是這位江先生的叔叔嗎,他瞧著那眼神,還以為……
江言環著人就要進屋,另一隻手正要把門帶上。然而江欒川終於站起身,從沙發前轉過身來,眼神不冷不淡地看向還半隻腳站在外麵的侍應生。
侍應生臉色都白了,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栗與對死亡的恐懼在瞬間超越了對一夜暴富的渴望。他隻來得及保持著基本的禮節對江言匆匆道一聲“江先生,我還有些事就先走了。”
下一秒江言就隻看見人匆匆逃命的背影。
他扶著門框,對上江欒川的視線,嗤笑一聲。
“叔叔把我的人嚇走了,”
我的人。這話說的太曖昧,像是那個為了錢財而來的侍應生是什麼很重要的人一樣。
那個侍應生,姿色是平平,能力是庸人,更談不上錢財權勢,哪裡有一點配得上小言?
但江欒川忍不住想,那個人還是有唯一的優勢的。
他比自己年輕太多,或許在床上花樣也多,會得更多。在那個奕澤之前,他從來不知曉小言有那樣的愛好,也從未有絲毫的了解。
這樣的想法是極稀罕的。江欒川太自負,也太驕傲,從不會為任何事低頭,然而在江言麵前,他又不得不患得患失。
許多年前,他可以隨意決定江言的生死,可以毫不在意地開槍殺了他,裝進隨便找的麻袋,丟進一個不知名的河裡。
但動了心的一方會在不知何時成為對方的掌中之物。
江言繼續道,“那叔叔把自己賠我?”
好侮辱的話。
幾乎是將江欒川與那些為了錢財賣身的人放在一個地位。
膽大包天肆無忌憚。
江欒川眉心跳了又跳,就要發怒,餘光又瞥見江言緊緊盯著自己的眼睛,不像是個醉鬼模樣。
其實是江言發現江欒川的仇恨值有抬頭的跡象,正暗自期待地等著江欒川發怒。
最好是氣頭上直接一槍崩了他。
看江欒川一瞬間沒反應,江言又補上一句,“怎麼,叔叔不願意嗎?”
叔叔,江言強調著江欒川他的身份。禁忌的,背倫的,先低頭的人為敗者,他的語氣裡帶著譏諷與幾分漫不經心。因為兩人都心知肚明彼此的關係。
仗著感情肆無忌憚地張牙舞爪。
然而落在江欒川眼裡,江言現在的模樣,卻是故意的試探。
失去一切的人,敏感地、脆弱地,用最壞最激烈的言語,想要氣走身邊留下的人。其實是維護著自尊,要在身邊人自行離開前把人氣走。
他也會害怕嗎?
江言。
名利從來是他心頭好。江言是那樣不擇手段野心勃勃的人,卻也最恐懼失敗。
江欒川沉默了幾秒,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江言,“不,我願意。”
他看著江言喝得醉醺醺的眼睛,這眼睛太憔悴,太躲閃,與他第一次在國外時,扯下蒙住江言頭的麻袋,看到的那一雙閃著光芒藏滿野心的眼睛全然不同。
江欒川於是一遍遍地重複道:“我願意,小言,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小言想要做什麼都可以。”
江欒川的眼神太鄭重,鄭重得江言忍不住移開了視線。
這一局江言輸得徹徹底底,他承認自己無法讓江欒川再如何生出仇恨值。
既然輸了,就在離開前最後瘋狂一次。
江言很突然地咬上江欒川的嘴唇,唇齒間的酒香渡入他口腔。在江欒川還沒反應過來前,進駐他的全部意識。
他或許也醉了。
江欒川回以激烈的回吻,舌頭在口腔中各自占領陣地,在窒息的邊緣獲取瀕死的快感,在靈魂的交戰得到放縱的歡愉。
兩人一麵吻著,一麵跌跌撞撞地關了門,靠著直覺摸進二樓的臥室。衣物早在不知覺的時候散落一地,昭示著即將到來的時刻。
江欒川靠在床頭,仰著脖頸,細密的汗珠從額頭一路滾到下顎,到鎖骨,再到胸膛。他壓抑著即將脫口的呻.吟,全身顫抖著,像是一隻就要脫水的魚。
江言笑:“叔叔,叫出來好不好,我喜歡聽你的聲音。”
他總愛在這種場合叫江欒川叔叔,一遍遍地叫,叫到身下的人氣得()人才堪堪停下。
江欒川無奈地看他一眼,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想看江言滿是不正經笑意的瞳孔。不過他還是在下一次時試探性地放開了聲音。
江欒川有點緊張,也沒聽到在這個時候,江言也輕聲道了一句,“對不起。”
——
江欒川醒來的時候,臥室內靜悄悄的,身邊的被窩還保持著溫度,彰顯著有人剛剛離開。
昨晚荒唐的記憶回籠,即使是江欒川也有些不自然地笑罵了一聲,隻是嘴角的笑意怎麼也沒有往日的狠戾。
或許小言慢慢也就痊愈了,他有的是資產讓小言東山再起;就算小言不願再工作,他也有的是錢財權勢供他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