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葉笑道:“還是不要說了吧,你這一鍋鹵湯裡有兩味調料應該是你的獨家秘方,法不傳六耳,還是不要說出口的好。”
陳樵由衷的給葉秋葉挑了一根大拇指,讚道:“……果然是狗鼻子。”
葉秋葉苦笑:“樵爺罵人都罵出境界來了。”
陳樵瞪著眼珠子說道:“小子彆不識好歹啊,哥們這是誇你呢。”
得,您這是在誇我,隻是您這誇人的方式很容易招來拳頭感謝。
兩個人一人一碗鹵煮,陳樵還準備了四個小菜一瓶二鍋頭,反正彆管準備什麼菜什麼酒也無法超越磐石山莊的菜肴和美酒了,陳樵乾脆就是二鍋頭、拍黃瓜、糖拌西紅柿、油炸花生米、蘸醬菜伺候。
見葉秋葉吃了半碗鹵煮,陳樵笑嗬嗬的衝著葉秋葉端起酒杯:“說說吧,有啥說啥,彆怕我不愛聽。其實這些年我一直想對祖傳的這門手藝進行改良,可是一直是無從下手,改了幾次還不如不改。”
葉秋葉放下碗,衝著陳樵笑笑:“樵爺,既然你讓我說我可就直言不諱了。”
“廢話,把你請過來就是讓你挑毛病的,不然我還真不敢打開門做生意,在你磐石山莊家門口做生意,壓力山大啊。”
葉秋葉苦笑了一下說道:“我要是跟你謙虛你又該說我不拿你當朋友了,咱們還是直接說你這鹵煮吧。首先鹵煮必不可少的就是大小腸和豬肺這些豬下水,對於豬下水人們可以說是極端的兩極分化,愛的愛死,討厭的打死也不會品嘗一口。”
陳樵點了點頭,豬下水就是裝那些排泄物的器官,有人看到就會惡心,可是也有人就好這一口異香,顧客群體確實是兩極分化。
葉秋葉接著說道:“其實你這豬下水處理的已經非常乾淨了,豬肺應該用清水泡過12小時以上,加工之前最少用清水煮過三遍才放到鹵鍋裡。”
陳樵一言不發的衝著葉秋葉挑起了一根大拇指,一個字,服。
葉秋葉笑笑接著說道:“其實這一鍋豬雜裡味道最重的還是豬大腸,我覺得這豬大腸你處理的還不夠徹底。”
陳樵說道:“我是翻過來用堿水清洗的,最少清洗三遍以上。”
葉秋葉點了點頭說道:“這樣處理可以處理掉豬大腸表麵上的異物,但是還不夠徹底。樵爺,你可以試試下次清洗過後在豬大腸中塞入一把水芹菜和小蔥,把水燒開之後下大腸焯水,再次滾開後熄火,就用這一鍋水浸泡大腸四個小時以上。還有豬肚,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處理。”
陳樵點頭:“好,等會兒我就試一下。”
葉秋葉笑笑,跟陳樵碰了一下酒杯說道:“樵爺,我建議你鹵湯的料包裡再加上十五克車前子,你可以少弄點鹵湯先試一下味道如何,可用則用。”
陳樵眉梢輕輕一挑:“明天我就去中藥鋪抓藥,豆腐兄弟,你看還有哪些地方需要改動的?”
葉秋葉端著酒杯衝著陳樵說道:“樵爺,如果你把鹵湯裡的黃酒換成這杯酒恐怕味道就會更好一些,你回頭試試。”
陳樵受了驚嚇一樣望著葉秋葉反問道:“加二鍋頭?”
葉秋葉笑著輕輕點了點頭:“你可以先試一下。”
陳樵竄進廚房從大鍋裡舀出一些鹵湯單獨放倒灶上,倒了一些杯子裡的二鍋頭進去。
燒開之後,一股與以往不同的鹵香撲麵而來,陳樵楞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我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一回反倒輪到葉秋葉不明所以了。
陳樵端著重新調好的鹵湯回來,哈哈笑著跟葉秋葉述說往事。
原來在很多年前,陳樵老爸有一次鹵湯兌水的時候恰好家裡沒有黃酒了,陳樵老爸出去買酒,那時候陳樵才剛上小學,見老爸出門買酒心說不都是酒麼,他直接拿了老爸平常喝的二鍋頭往鹵鍋裡倒了一些,不過事後沒敢跟老爸說。
結果那鍋鹵湯讓他老爸發了半個月的愁,整天守著那口鹵鍋研究,還把家裡人從上到下審了一遍,詢問誰向鹵鍋裡加東西了,陳樵當時看到老爸氣勢洶洶的樣子更不敢說了。
後來鹵湯經過數次加水勾兌之後慢慢變回原先的味道,不過失去的味道也成了陳樵老爸的一塊心病,揮之不去。
陳樵一直以為是他倒的二鍋頭毀了那鍋鹵湯,卻不知道老爸發愁卻是因為鹵湯突然味道變好卻不知道原因所致。
後來陳樵接手之後,慣性之下以為鹵湯裡絕不能加二鍋頭,這件事兒成了陳樵非常忌諱的一件事情。
其實說起來就是陳樵跟他老爸少了溝通,還好陳樵老爸現在身體還硬朗著呢,陳樵還有機會替他老爸解開當年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