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哥!”
郭鵬舉領命而來,其餘乞活營和士子們,儘數陪在蕭遙身邊,生怕這些舞陽侯麾下的老兵會發難。
蕭遙以火燒銀針消毒,隨後看向那領頭漢子,笑問道:“怕疼麼?”
“老子鮮於超,從來不知道什麼是疼!”
“好漢子!給其他弟兄打個樣!休息一個月,我保證你們生龍活虎!”
蕭遙親自為鮮於超縫合傷口,士兵們從未見過一個將軍,這般對待下屬!
“疼麼?”
“不疼!”
鮮於超忍耐著縫合傷口的疼痛,銀針穿過皮肉,卻讓他的心炙熱不已!
曾幾何時,舞陽侯隻是在人群中看了他一眼,就讓他甘心去賣命!
可如今的百人將,卻願意親自為他擦拭傷口!
噗!
一口烈酒噴在傷口之上,鮮於超終於忍不住大聲叫了出來!
“疼就特娘的叫出來!一直憋著有鳥用?”
蕭遙將酒葫蘆扔給鮮於超,“男人,失去了什麼,就去親手拿回來!尊嚴,靠自己的刀劍奪回來!”
“軍功,有我蕭遙在,就不會少了你們那份!”
“要當爺們就喝了我這口酒,要當娘們就哭哭啼啼,滾出老子的軍營!”
鮮於超疼在身體,暖在心裡,他丟掉的是屬於軍人的榮譽,是屬於樊家軍的尊嚴!
樊琦今日對他們拋之如敝履,來日定要讓樊家父子後悔!
“咕咚咚!”
苦酒入喉心作痛,鮮於超大口飲酒,“痛快!我……我以後的命都是將軍的!”
傻x!
蕭遙怒罵一聲,蹇適都有些發懵,你蕭大郎發什麼神經?
人家都如此效忠,你還罵對方是傻x?
隻見鮮於超隻覺得腦海中一片空拍,便已經暈暈乎乎倒地!
那可是蕭遙的三碗不倒!
帶到軍中,那是為了消毒所用,誰知鮮於超當真豪飲!
在鮮於超倒地的一刻,蕭遙將他扶起,隨後命令道:“帶兄弟去休息!”
呼!
乞活營和士子們當即領命而去,一旁觀察的上官遠不知為何,心中有一種想上前攙扶鮮於超的衝動!
可他記得小渠帥的話,少說多做聽命令!
“上官遠,你特娘榆木腦袋不成?過來幫忙把鮮於超背過去!”
“是!小渠……將軍!”
“剩下的人給老子排隊,有病看病,有傷看傷!怕疼?一個都跑不了!”
蕭遙的話,讓一眾傷兵心中溫暖,誓死保護的樊琦將他們當做垃圾丟掉!
如今的百人將,卻要親自為他們醫治!
“將軍說笑了!老子不怕疼,先來讓將軍醫治!”
“將軍!屬下最近便秘,您看看如何醫治?”
“哈哈哈!你特娘還是用大鐵棍子捅一捅吧!”
一眾丘八們說著粗鄙之言,卻令蹇適感慨萬千。
“如果咱家還是健全之人,參軍之後是否會跟他們一樣,有一群生死袍澤?”
……
舞陽侯並不關心廣平如何善後。
這位殺伐果斷的大周侯爺,一日攻下信都、阜城、扶柳三城。
一怒之下,命令大軍屠城三日,城中百姓一律按叛軍處置。
本來形勢一片明朗的冀州局勢,再次因此蒙上了一層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