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
舞陽侯一日破三城的消息傳來,城中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富賈大商,都對蹇適和百人將蕭遙感恩戴德。
如果沒有這二位從中斡旋,他們就是信都、阜城、扶柳三城的前車之鑒!
“蕭大郎!咱家真搞不懂你這廝的腦子!”
蹇適氣急敗壞道:“舞陽侯分明是欺負你,給了二百多人的殘兵,你倒好現在把他們當做寶!”
蹇大宦很難不氣,畢竟這些殘兵的軍餉,舞陽侯不會承擔,樊琦更不會給。
以蕭遙的臉皮,能找蹇大宦要,為什麼要去搶?
“公公說笑了,那些可都是百戰老兵,一旦康複就能上陣殺敵立功!”
“你說是就是?”
“調查就像十月懷胎,解決問題就像一朝分娩!算了,以公公的身份,很難體會到為人父母的愉悅!”
“你!你這是要氣死咱家!”
蹇大宦氣得一屁股坐在石階上,顧不得天子近侍的臉麵。
“你倒是說說!憑什麼舞陽侯連克三城,你卻讓咱家寫信告知陛下,我們會在冀州受阻?三蓮教的反賊,現在害怕舞陽侯還來不及!”
“唉!公公,說你目光短淺,你還總是不信!”
蕭遙同樣坐在石階上,順手掏出一瓶青梅酒。
“你的意思是,舞陽侯把事情搞砸了?”
“何止是搞砸了,本來連克清河、廣平,已經讓不少三蓮教徒動搖。”
蕭遙輕飲一口,梅子的酸甜與酒水的芳香,最是適合談論天下英雄。
可惜他卻要跟個死太監,討論舞陽侯那頭狗熊!
“舞陽侯,這廝簡直是目光短淺!”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為不得已。”
看到蹇大宦那副不明覺厲的模樣,蕭遙知道被他裝到了!
“我軍兩次攻城,都對百姓秋毫無犯,若是公公你,是選擇負隅頑抗,還是見好就收,趕緊投誠?”
“自然是見好就收,我又不是傻x!”
“不愧是邊牧!”
蕭遙盛讚道:“可現在舞陽侯連克三城,再次令冀州百姓恐慌,他們幫助叛軍守城,尚有一線生機,可若是開門投誠,隻有死路一條!”
蹇適氣得起身罵道:“好啊!這個舞陽侯!害得咱們功虧一簣,咱家要向陛下參他一本!”
蕭遙投來關愛智障的眼神,這讓蹇適覺得受到了侮辱,說好了他是最聰明的邊牧呢?
可惜蕭遙並沒告訴他,狗再聰明依舊是狗,鬥不過人!
“陛下現在用他平叛,你去參奏舞陽侯,豈不是在打臉陛下,說他老人家識人不明?”
“這……咱家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如若我是你在宮中的政敵,添油加醋一番……”
“蕭大郎,幸虧有你提醒,咱家才沒有犯錯!”
蹇大宦長舒一口氣,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
啪!
蹇大宦瘋狂撒幣,這才免於被蕭遙坐地起價。
畢竟上次那廝要五十兩,自己沒給,瞬間變成了一百兩!
“還想說呢,這次免費送給公公,沒想到公公不吃嗟來之食,果然是邊牧,有自己的主意!”
“咳咳!你……你還咱家的銀子!”
二人鬥嘴幾句,蕭遙和蹇適到底是相互利用,兩人在軍中都迫切立功,都有共同的對頭舞陽侯。
如今蹇適雖然名為監軍,權力卻沒有多少,軍隊依舊牢牢把持在舞陽侯手中。
他能指揮得動誰?
唯有蕭遙麾下五百人而已,明麵上還是蕭遙指揮他。
畢竟士子們一個個心高氣傲,絕不能讓宦官踩在自己頭上。
“公公,你給我銀子,我替你辦事,說起來你是東家,我是長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