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步鹿濁所料,蕭遙的確打算劫營。
這一晚過去,步鹿濁苦苦守侯,鐵馬關守軍卻睡得正香,不時傳來震耳欲聾的呼嚕聲。
“狗日的,竟然不來劫營!”
步鹿濁破口大罵,換做尋常守將,恐怕會捉住這個破綻進攻。
可惜蕭遙卻穩如老狗,猶如戰場老油條,閒庭信步之下,壓根不吃這一套。
年輕人,怎能不氣盛?
與鐘澤交戰十餘年的步鹿濁,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老成的年輕人!
“老王八蛋等好了!老子去劫營!”
“怕你不成!”
步鹿濁心中大喜,趕緊命令士兵們修正,等待晚上的激戰。
誰知鐵馬關上鼓聲雷動,更有甚者,蕭遙找來了會吹嗩呐的白蓮教信徒。
“嗩呐一響,黃金萬兩!”
“將軍,小的以前在村裡負責紅白喜事,沒成想上了戰場,還能乾起老本行!”
吹嗩呐的士兵珍惜在蕭遙麵前表現的機會,吹得格外賣力,將飽吹餓唱發揮到了極致。
平日裡韃虜騎兵,都是聽馬頭琴悠揚,哪裡受得了如此魔音貫耳!
還特娘這麼睡覺?沒得睡!
“忍一忍!晚上此人來劫營,咱們殺他個大敗,奪取鐵馬關就在此役!”
為了安撫士兵,步鹿濁好言相勸,憑借著個人威望,士兵們才繼續駐紮在此地,隻等蕭遙晚上來襲!
可惜,蕭大郎的話,就是渣男的嘴!
說出來壓根沒有可信度!
步鹿濁頂著黑眼圈苦守一夜,結果卻依舊等不來蕭遙!
我遇見誰,會在今晚來劫營?
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
天蒙蒙亮,步鹿濁再也忍不住心中委屈,破口大罵道:“小混蛋!不是說好了昨晚來劫營,你為何不來!”
蕭遙氣定神閒,手裡拿著蒸餅夾肉,吃得那叫一個滿口留油。
“我隻說過要劫營,有說過今天劫還是明天劫麼?”
“你……戰場之上,怎麼會有你這般無恥之徒!”
“那你繼續等著啊,今天我保證去!”
“混賬!休想再哄騙於我!”
步鹿濁怒罵一句,隨後策馬回營。
士兵們這幾日休息不好,白天嗩呐魔音貫耳,晚上提防敵人來襲,可謂是壓力拉滿。
“讓弟兄們喝些酒!”
“晚上咱們再苦守一夜,若是此人不來,明日便離遠點駐紮!”
“特娘的!大周什麼時候出來了這號無恥之徒!他們中原人的假仁假義呢?”
步鹿濁無比懷念鐘澤,至少後者還跟他打打,蕭遙那是壓根不出招,這種對手最難對付!
鐵馬關守軍則是酒足飯飽,蕭遙此番挑選了八百勇士!
這些人全都是歸降的士兵,沒有一個是他的嫡係人馬,更彆說原本屬於鐵馬關的守軍。
“將軍!為何帶他們,而不是我等?”
鮮於超以蕭遙嫡係自居,心中很是不爽。
“大哥!乞活營的弟兄你也不帶,陸神機他們都跪在門前許久了!”
郭鵬舉勸道:“這些新歸降的叛軍,有什麼好的?”
蕭遙大手一揮,“鵬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連歸降的士兵都委以重任,其他人以後豈會少了立功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