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吃虧,並且被周天子杖責於朝堂的事情,很快便傳了出去。
對於相黨而言,這簡直是一次久違的勝利!
在跟新黨的鬥爭之中,相黨始終處於劣勢,甚至被鐘澤力壓一頭。
好不容易蒼天開眼,宇文勳找刺客刺殺鐘澤,為相黨解決了心腹大患。
誰知蕭遙又從雲州趕回,並且與鐘澤的兒子鐘興聯合起來,一起重新壓製相黨。
這一次蕭遙被打,相黨中下層官吏,則是陷入了狂歡之中。
就差直接宣告,新黨不再受寵,迎來了朝堂末日。
唯有如呂韋、吏部尚書這等高級官員,才明白蕭遙被杖責不過是走個過場!
蹇適和宋忠哪裡舍得打蕭遙,二人那是根本沒用力,全靠蕭遙自身發揮演技!
天子滿意,新黨滿意,隻有呂韋受傷的事界達成了。
呂韋的日子並不好過,就連相黨內部,也爆發出了不少的聲音。
之前為了阻擊新黨招收大量士子,呂韋號召士族,如施舍般給予了士子們一些官位。
不過遠水解不了近渴,相當不可能永遠割肉喂鷹。
導致某些士族已經頗為不滿,甚至直接鬨到了朝堂之上。
周天子看著聯名上書的世家老人,也不能置之不理。
這些老人之前都在朝廷中擔任要職。
甚至服侍過兩代先帝,他們有入殿進諫的權力。
“陛下!察舉製已經落伍不堪!”
“臣等以為,由三老來舉薦,已經導致我大周埋沒了不少人才!”
“大周人傑地靈,理應用更好的方法來選拔人才!”
為首老者看向周天子,並未行跪拜之禮。
此人,正是當今天子的恩師,人送外號——繞朱公。
“繞朱公此言太過激進。”
丞相呂韋直言道:“察舉製乃太祖他老人家所製定!”
“試問朝堂眾人,有誰能比太祖更有能力?”
“他老人家說過的話就是金科律令,我等隻需要嚴格執行遵守便是!”
呂韋不願意改變如今分配利益的規則,因為一旦改變,他這種製定規則的人,勢必會利益受損。
為何相黨尾大不掉,隻要是吏部提拔的官員,嚴格而論都算是他的丞相門生。
在這個講究關係,盤根錯節的時代,呂韋自然不會放過此等良機。
繞朱公即便是天子恩師,那又能如何?
歸根結底,對方隻是覺得家族的利益不夠大,想要為自己的利益集團,爭取更大的蛋糕罷了。
“呂相爺,你現在好大的威風。”
“怎麼?以前在我麾下的時候,可沒見過你這般胡鬨!”
繞朱公看向呂韋,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意。
“恩師。”
周天子主動開口道:“察舉製乃太祖製定,朕還要仔細斟酌。”
“此事,不妨過幾天再議,如何?”
繞朱公在朝中的影響力,無論是天子,還是呂韋,都要禮敬三分。
“也罷!老朽過幾日再來便是。”
繞朱公拄著拐杖,輕咳兩聲,在呂韋的攙扶下,緩緩走出了大殿。
“老人家,您已經遠離朝堂,還是莫要輕易牽扯到此事!”
“察舉製,雖然不能讓每個人都滿意,但我至少能保證每個人都有口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