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久巴本能想要躲閃,卻被蕭遙強行按住,這才沒有輕舉妄動。
見中原大師被冒犯,寺廟的住持趕緊為其開口求情。
“藩主大人,高僧從來不打誑語,他還教授我們修煉閉口禪!”
“此番特意破戒,就是為了薩摩藩的安全!”
“還請藩主,聽大師說完,再處置不遲。”
島津長英聽聞此言,這才收刀,隨後重新落座。
“大師莫怪,我這人脾氣有些暴躁,所以需要佛法來洗滌內心。”
“但是,總有些宵小之輩,以為在下好欺騙。”
“實不相瞞,我這念珠,就是用那些騙子的頭骨做成。”
蕭遙有理由相信,所謂的騙子很有可能是真的和尚,隻不過得罪了島津長英,最後身死道消。
“阿彌陀佛,若藩主不信,貧僧一死又何妨?”
朱久巴目光直視島津長英,他已經多少了解此人的性格,你越是順著他,這廝就越是囂張。
“大師不必求死,若你所說都是誑語,我親自送你下地獄,順便你的頭骨還能被我佩戴,何樂而不為?”
“現在大師可以告訴本藩主,你究竟發現了何事。”
薩摩藩主正襟危坐,手中卻始終把玩著倭刀。
隻要待會一言不合,他絕對會動刀。
“藩主,可聽說過三蓮教?”
“最近藩內,有不少百姓,已經皈依此教。”
“這才半個月,信眾就已經多達兩千餘人,若是假以時日,豈不是整個薩摩藩,都是三蓮教的信徒?”
朱久巴侃侃而談,卻見島津長英臉上沒有任何變化。
“大師此言差矣,這三蓮教每日發一枚雞蛋,對我薩摩藩而言,是大大的好事。”
“如果那些賤民餓死,就沒有人為本藩主種地,沒有糧食本藩主就沒辦法角逐將軍之位。”
“這三蓮教每天用一枚雞蛋養活著賤民,分明是在幫本藩才對!”
顯然朱久巴的挑撥,並沒有奏效。
“不知大師,還有什麼話可說?”
島津長英已經在擦拭倭刀,如果朱久巴接下來的話,不能再讓他滿意,這位中土大周的高僧,也將化為他脖子念珠的一份子。
“藩主不在意農民,那若是官員之中,有信奉三蓮教的人,又該如何是好?”
“若是不趁早設防,到時候藩主身邊還能有可信之人?”
唰!
島津長英再次提起倭刀,橫在了朱久巴的脖頸之上。
“大師所言甚是,這把刀已經被我磨好,就留給大師做個紀念吧!”
“來人啊,送客!”
島津長英並未對三蓮教做什麼,這讓朱久巴擔心,自己的挑撥是否成功。
君臣二人回到寺廟的房間內,才放心交流。
“主公!他當真會戒備三蓮教?”
“說來也奇怪,明明農民更多,這廝並不在意。”
“我才提起官員,他就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
朱久巴今日難得多說話,就像開閘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對那藩主而言,農民隻是種地的牲畜,你會在意一隻螞蟻的死活?”
“官員,才是維係他統治的基礎,隻要有一位官員跟三蓮教有染,就證明其他官員,也有接觸的可能。”
“到時候將他架空,以後薩摩藩豈不是三蓮教說了算?”
蕭遙如此解釋,朱久巴方才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