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艾是張溪的學生,磕頭拜過師的那種。
理論上講,張溪要去江夏任職,那麼作為張溪的學生,鄧艾也要跟著去江夏才行。
這就是這個時代師父和弟子的關係,在弟子沒有出師前,師父到哪兒,弟子就必須跟著到哪兒,一邊學習,一邊照顧師父。
但張溪特殊,鄧艾也特殊。
張溪雖然知道這個規矩,但本身對這個規矩的認可度就不是很高,覺得沒必要讓小鄧艾跟著自己到處跑。
鄧艾的特殊性在於,他是新野鄧家的少主,也是鄧夫人唯一的孩子......鄧艾要是跟著張溪去了江夏,那鄧夫人該怎麼辦?!
所以張溪這次拜訪鄧府,就是問問鄧夫人,鄧艾的學習問題怎麼辦?!
“夫人勿憂,此非溪不認弟子,實為不得已而為之。”張溪耐心的對著鄧夫人解釋道,“溪往江夏任職,艾兒若隨行,則無人照顧夫人。豈不聞孔先師有言:“父母在,不遠遊”?!至於艾兒學業,溪已拜托元直兄代為傳授。元直兄之才,勝溪數倍,且精通兵法韜略,艾兒隨元直兄學習,當不誤大事。”
理兒,就是這個理。
鄧艾是家中獨子,跟著張溪去了江夏,就留鄧夫人一個人在新野,這個肯定不合適。
畢竟鄧艾現在虛歲才十二歲。
所以張溪想的是,讓鄧艾留在新野,交給徐庶照看。
當然,學生那還是張溪的學生,但張溪不在嘛,鄧艾要是有學業上的問題,也不能一直等著張溪回來了再解答,他可以去請教徐庶。
而且徐庶懂兵法啊,小鄧艾最想學的兵法.....張溪可不懂這個。
張溪自認為,這事兒自己已經算是安排的妥當了。
但鄧夫人表示不同意。
“先生此言不然。小婦人雖讀書不多,但卻聞聽“父母在,不遠遊”之言,後有一句“遊必有方”。”鄧夫人微微一笑,看了眼鄧艾,說道,“先生既去新野,艾兒自當跟隨,小婦人得知艾兒乃是跟隨先生學藝,亦知艾兒所在便可,何須專留艾兒在膝前儘孝?!”
小鄧艾聞言,擔憂了看著母親,似乎想說什麼,但被鄧夫人給一眼瞪回去了。
鄧夫人壓製了自己兒子後,繼續對著張溪說道,“況且艾兒之師乃是先生,非他人也。有名師在側,又何須請教他人?!”
......那個吧,我倒是覺得,徐庶比我強來著。
但這會兒說這個話卻是沒用,人家鄧夫人的意思很明確了,那就是鄧艾是張溪的弟子,那張溪到哪兒,鄧艾也得跟著到哪兒,也不需要彆人來教。
張溪那個納悶的......你當初讓兒子拜我為師,不就是為了扯一根虎皮麼,至於這麼講究規矩麼?!
“既如此......艾兒,你過來!”張溪想了一下,叫過鄧艾,問道,“先生問你,你須如實回答......可願跟先生去江夏?!”
鄧艾抬頭看看母親,再看看張溪,很是猶豫。
很顯然,小鄧艾不舍得自己的母親。
鄧夫人也不說話,就是這麼平靜的看著鄧艾......知子莫如母,同樣的,鄧艾也知道自己母親的性格脾氣。
剛剛都那麼說了,要是自己說不願意跟著先生去的話,那母親一定會生氣的。
可鄧艾確實放心不下自己的母親,尤其是家裡的那些族叔,叔祖等人,自己在還好點,要是自己不在的話,天知道他們會怎麼欺負母親。
鄧艾猶豫了好久,最後突然的抬頭,跟張溪說道,“艾願.....願隨先生......隻,隻是......先生,艾......艾有.....有一良策,可.....得雙全。”
張溪耐心的聽鄧艾說完,然後笑了一下,問道,“哦,不知艾兒有何良策,為師願聞其詳!”
張溪本身不信的,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能想出什麼良策來。
但鄧艾真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何,何不......讓母親.....同,同去.....江夏?!”
嗯,這主意吧.......彆說,挺靠譜。
就是鄧夫人有點臉紅。
顯然,鄧夫人不太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