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工作中有點小衝突,就事論事的理性探討一下,互相妥協讓個步,這事兒也能成。
但廖立這個人,能力是有,但性格毛病更不少。
他看不起張溪,這就成了最大的問題。
廖立是武陵豪族廖氏的人,跟襄陽豪族出身的廖化其實是同族,隻是分支不同。
所以廖立對於張溪這種寒門出身的人,天生有一種優越感。
再加上廖立是長沙太守,而張溪至少在名義上是廖立的副手,副手跟主官要求乾這乾那的,實在是屬於沒有規矩的做法。
至於張溪在劉備麵前的身份,這在廖立看來更加不值一提。
他是沒有機會,一旦有機會跟劉備詳談,他相信,以自己的才華,一樣會得到劉備的重用,什麼徐庶張溪的,寒門出身的人就該靠邊站,自己才應該是劉備身邊的謀士第三人。
廖立很自負,而且也覺得自己官大一級,又沒把張溪放在眼裡,所以嘛還想繼續說服的張溪,被廖立毫不留情的派人轟出了太守府。
這讓張溪覺得受到了羞辱。
自從投靠劉備以來,張溪從來沒被人這麼羞辱過,哪怕是二爺要趕人,也得給張溪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哪有啥理由也不給的直接趕人的?!
一直以來,劉備集團內部的“企業文化”一直不錯,主公脾氣挺好,有仁君之範,二爺三爺雖然是主公的義兄弟,但也不怎麼擺架子,一幫元從除了劉琰有時候說話喜歡顯擺了一點,大家都相處的還不錯。
怎麼到了廖立這邊了,居然還給自己擺上了?!
張溪越想越氣,也越想越鬱悶。
找到了寇二哈,兩個人一起喝酒解悶,訴說一下自己遭遇到的倒黴事兒。
然後寇封就炸了。
寇封早看廖立不順眼了。
當初廖立新上任的時候,寇封因為要組建山地營的事兒,已經跟廖立有了衝突了。
廖立是長沙太守嘛,管著錢糧呢,沒有錢糧,寇封自然沒辦法組建什麼山地營。
可廖立非說寇封搞什麼山地營是浪費錢糧,軍中士卒都是人,直接訓練他們爬山就好,何必專門養一支部隊呢。
寇封再三跟廖立解釋,這支山地營的作用非同小可,而且也不是隻要士卒會爬山就能稱為山地營.但廖立根本不聽。
廖立這個人,處理政務確實是一把好手,但他真的不懂軍事,再加上寇封這個人性子也急,所以嘛,說著說著就說嗆了。
論言辭,十個寇封也說不過一個廖立,但論打架,寇封可以讓十個廖立。
但廖立好歹是長沙太守,寇封再沒概念,也不能真的動手打廖立,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寇封被廖立給氣走了。
從那以後,寇封除了必要的錢糧應酬外,基本不跟廖立打交道,甚至自己都不住在城內,而是一直住在城外的營區裡麵,就是不想看到廖立。
現在,這個廖立,對自己那樣也就算了,還敢把自己兄長轟出來?!
寇封頓時就急了,要親自帶兵,去太守府評評理,順便給自己兄長出出氣。
張溪趕緊給攔住了。
好家夥,帶兵去.你是要造反呐?!
話說這個二哈,這幾年一直不在他身邊,怎麼感覺他的性格越來越急躁了?!
說好聽點是剛烈,說不好聽一點,這就是做事不過腦子啊。
出氣的事兒,暫時先不著急,但寇封這個性子,張溪還是得說道說道。
“公仲,如今你也是一方鎮守,一軍主帥,豈可如此衝動?!”張溪板著臉,訓斥寇封,說道,“將不可以怒興師,做事之前,先冷靜思慮,三問而後行.我以往教你這些,你都忘了?!”
再這麼下去,孟達的儀仗隊大概率又要保不住了。
可寇封依然不解氣,說道,“那廖立不過一無能之輩,文不懂安民,武不知戰略,又妄自尊大,不敬兄長,居然敢轟兄長出門,此等作為,豈能於其乾休?!”
寇封越說越氣,又一次要回營叫人了。
張溪頓時一拍案幾,先鎮住寇封。
寇封一看張溪的臉色越來越黑,隻好悻悻然的重新坐下,嘴裡卻依然嘟囔著,說道,“也罷,今日與哥哥飲酒,且先饒過那廝,待來日再說君子之仇,雖百世尤可報也。”
張溪一聽這話,納了悶了。
寇封這小子,最近是上了梁山了,還是最近學了《公羊傳》了?!
算了,不管這家夥最近的變化是什麼吧,該說的還得說。
“那廖立確實無禮,然此人乃主公親命的上沙太守,為你我上官,即便我等不滿於他,亦可上書主公,陳明厲害,豈有帶兵圍府之理?!”張溪先是講著道理,然後又是對寇封一番勸說道,“廖立之事,公仲無需多理會,安心領兵,防衛地方,乃是公仲職責,做好本職既可,萬不可節外生枝。”
其實總結起來就一句話——廖立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是劉備任命的,咱可以不給廖立麵子,卻不能不遵從主公的安排。
至於廖立這個人嘛,張溪有辦法對付他。
告狀這種事兒,雖然小學生行為了一些,但,有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