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覺得張溪這人膽氣不錯,但該說還得說現在的年輕人,連基本的尊重都沒有了麼?!
就算不懂尊重,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都不懂麼?!
張溪一聽這話,就知道曹操這是替曹仁和張合鳴不平來的但這個關我啥事兒?!
曹仁“溜邊太守”的名號雖然是我原創的,但張合那個“爬山將軍”的外號,可不是啊你打仗打的差,風評又不好,就難怪後人編排你啊。
張溪頓時不滿,想說點什麼卻被關羽搶先了。
“曹公此來,莫非是要與小輩計較?!”關羽的丹鳳眼眯起來了,同時又撇了一眼曹仁,沒好氣的說道,“戰陣之上,各憑手段。張儁乂在巴西輸給我三弟,尚且說的過去,有些人妄稱大將,卻輸給一個小輩,最終狼狽而逃莫非就說不得了?!”
曹仁覺得自己的肺要氣炸了要不是明知道打不過眼前這貨,曹仁絕對會要求跟關羽單挑的。
倒是曹操,看看關羽,氣勢再次收起來,笑眯眯的說道,“雲長莫惱今日相見,乃你我老友相聚,不提軍陣之事,亦莫因此等些許小事,擾了你我相聚之雅興。”
得,曹操都這麼說了,曹仁覺得自己還是把氣給憋回去吧。
今天曹操來,沒穿冠服,隻做尋常打扮,本身就表明了敘舊的態度,曹仁可不會自找沒趣的去跟曹操的想法對著乾。
張溪也不說話了,由關羽出麵引導,四個人分成兩側坐下。
曹操看著關羽,關羽看著曹操,兩人都感慨萬千。
張溪看著曹仁,曹仁看著張溪這倆誰看誰都不順眼。
“雲長,你我一彆,已近二十年了吧?!”曹操突然發話,問道。
關羽微微一楞,心裡算了一下,才說道,“確已良久”
“昔日分彆之時,卻未料今日相聚,已是如此物是人非矣!”曹操感歎的看著關羽,舉起酒杯,說道,“今日一彆,卻不知何年才能再見雲長,請滿飲此杯。”
說完,曹操先一飲而儘,而關羽猶豫了一下,最終也捋須飲儘。
就曹仁和張溪,還在大眼瞪小眼。
“猶憶昔日在許都時,與雲長相聚,每每暢快,思及雲長在白馬孤軍斬顏良,每每感慨,念及雲長掛印封金而去,每每唏噓卻未想,如今再見,雲長已然據有襄樊,威震天下,世事難料矣。”曹操繼續感歎著,順便又自顧自的喝了一杯。
關羽稍微沉默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仲康遺體,某已令人收斂,待明日,送還曹公便是。”
曹操微微點頭,然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笑著說道,“雲長有心了抱歉,雲長,我老了,人一老啊,總愛想些以前的事情,絮絮叨叨的,倒讓世人恥笑了。”
關羽沒笑,因為他知道曹操也是人,不是一個簡單的符號,是人,就有屬於人性的一麵雖然這樣的人很不符合曹操的人設,但卻符合人的本質。
至於曹仁和張溪這倆還在互相瞪眼。
接下來,曹操和關羽繼續在敘舊,絲毫不提現在的兩軍對壘,隻說著一些許昌時期的舊事,兩人回憶往昔,氣氛倒是挺融洽的。
倒是身邊的兩個陪客,今天一點都沒有活躍氣氛的意思,依然在互相瞪眼,表達對對方的鄙視和憤怒。
鬨到曹操都看不下去了,不由得皺眉,對曹仁說道,“子孝,汝乃長輩,當有容人之量,何必縱對一個小輩斤斤計較?!”
“稟魏”曹仁本能的說著,但抬頭看到曹操的眼神,把稱呼給咽了下去,說道,“兄長,非是小弟要與小輩計較,隻是此人言語過於惡毒,小弟如今也年過五旬,若背負此等名聲度日如何抬頭見人?!”
曹操卻不滿的說道,“軍陣之上,勝敗乃兵家常事。在軍陣上輸的,那就在軍陣上贏回來便是汝雖年過五旬,卻非垂垂老矣,須知老驥伏櫪,誌在千裡,壯士暮年,雄心未已。若就此認命,方是丟人之至矣。”
曹仁躬身領命。
而另一邊,關羽也微微皺眉,對著張溪說道,“元長,此事縱非汝錯,然子孝亦是長輩,汝且敬酒一杯,權做歉意。”
關羽那意思,雖然曹仁水平不行,得這個名聲活該,但人家總比你年紀大,就看在他年紀大的份上,咱勉強認個錯就是了。
張溪倒是無所謂啦,端起酒杯就給曹仁敬酒,但曹仁不爽啊聽關羽那意思,自己成啥了?!
隻會倚老賣老的庸碌之人了?!
曹仁有心想不喝,但算了,今天場合不對,等以後有機會了,一定要在戰場上討回這個公道。
曹仁喝完,曹操也滿意的點點頭。
然後吧,曹操轉頭看向張溪,默然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劉玄德何德何能,儘能引得天下豪傑向往張元長,老夫聽聞汝乃潁川人,潁川之士,老夫皆願用之,汝卻為何棄老夫而就劉備?!”
這個問題嘛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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