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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不要我了。”白之如聽著他的話低低呢喃著,眼底的委屈也愈發的深,清淚化為顆顆晶瑩剔透的珠子落在了地上,還有些則順著他的衣襟落入了衣裳裡邊兒。

他稍稍攥緊了林清的衣裳,就好似是在害怕著他會再次離開一般。

真的好怕,好怕,怕的他都不敢閉眼。

阿清,阿清。

他低聲念著,麵色蒼白如雪,就連唇上也都沒有一絲血色。

明明渾身疼的快要死了,可卻仍是不願離開,哪怕下一刻就會死在這兒。

而他如此虛弱的模樣林清終於是發現了異樣,眉間一擰伸手撫上了他的麵龐,“染病了?”

白之如注意到了他的手,低眸倚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嘶磨著。

也正是如此,林清才注意到這人身子滾燙不已,燙的有些燒手。

“怎麼這麼燙?”他低聲說著,同時還撫上了他的頸項,發現那兒更是燙的厲害。

白之如聽著他的話並沒有出聲,隻覺得自己的思緒混亂的厲害,渾身上下宛若火燒一般疼的難受,有些喘不上氣來。

可林清的手卻又冰涼不已,在這一抹灼燒之下宛若清泉水般讓他很是貪戀,貪戀著這一抹涼意。

他緩緩抬起了頭,美眸染著清淚看向了眼前人,啞著聲道:“阿清我好難受,阿清”低低地喚著,身子更是嬌柔的往他懷中倚。

“難受?”林清抱著他嬌弱無骨的身子皺起了眉,陣陣熱意湧了上來,燙的厲害。

也是這時,他發現白之如的肩頭有些乾燥,指尖觸碰之下甚至還有魚鱗脫落,血水染上了他的手。

是缺水了嗎?

他不知道白之如在這兒待了多久,但依著他這麼一副渾渾噩噩燒的不知方向的模樣也知道應該許久,興許是自己走後就到了這兒。

若當真是如此,那豈不是一天一夜。

他對於鮫人雖然了解甚少,但也知道同魚一樣缺不得水。

意識到這兒,他抱著人快速起了身,出了洞府去了蓮池。

期間白之如一直渾渾噩噩的說著胡話,麵色蒼白不已,那條從來不肯停歇的尾鰭也隻懨懨的落在邊上,同他的紅衣卷在一塊兒。

可都如此渾噩了,他卻還是緊緊地攥著林清的衣裳,怎麼都不肯鬆開。

這也惹得林清很是無奈,沒辦法也就隻好陪著一塊兒入了水。

初晨寒意極重,池水更是冰冷刺骨。

他陪著一塊兒入水後隻覺得渾身一顫,被凍得打了個哆嗦,待片刻後才稍稍適應了些。

“唔——”

也在同時,呢喃聲緩緩而來,驚散了蓮池邊的清冷。

他聽到聲音低眸看去,見白之如微皺著眉麵色蒼白一片,儼然是沒有一點好轉。

“還是不行嗎?”

瞧著這一幕他輕皺了皺眉,隨後才抱著人又往水中放了些,使得池水徹底沒過了他的身。

冰冷的池水快速拂過白之如的身子,不過是片刻就驅散了他身上的熱意,銀色魚鱗伴隨著初晨的暖光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絕美動人。

許是真的有了效用,尾鰭隨著水流輕輕地擺動著,拂過他的衣裳帶起了一縷漣漪。

好一會兒後他才睜開了眼,但因著也才醒隻傻傻地盯著林清,久久不曾出聲。

“可還好?”林清見他醒了低聲詢問著,話音輕柔不已。

白之如聽著他的話稍稍清醒了些,漂亮的鳳眸中有清淚溢了出來,低啞著嗓音出了聲,“阿清。”哭著摟上了他的頸項。

但又怕會惹惱了林清,他的動作顯得格外小心翼翼。

他滿是委屈的依偎在林清的懷中,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暖香,哭著道:“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很乖,我真的很乖,你彆不要我好不好?”

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讓林清連看都不願看自己甚至還想要拋下自己。

這讓他很是害怕,怕的心尖都疼。

他以後都不敢犯了,真的不敢了。

低喃著哭的也愈發厲害,晶瑩剔透的珠子順著眼角落入他的衣裳間,更有些許落在了池水中,傳來了淺淺的聲響。

本就鬆散的衣裳也隨著他的動作緩緩滑落,白皙纖細的身子映入眼簾,因著啼哭輕顫著。

林清聽著他染滿委屈的哭聲愈發無奈,雙手僵硬在那兒半天未有動作。

直到感受到懷中人傳來輕顫時,才輕歎著氣摟上了他的背脊,絲絲涼意順著指尖落入心口。

隻覺得懷中這條魚像個小孩兒般,沒說上兩句就哭了,很是不舍。

他輕撫了撫白之如的背脊,安撫了片刻,見他仍是哭個不停嘴上還一直念著彆不要他,無奈地道:“你若再哭,我就真的不要你了。”說著又歎了一聲氣。

這話也才落,哭聲很快就散了。

白之如不敢再哭,將眼中即將落下去的眼淚全數壓了回去。

但因著方才哭的厲害,以至於這麼壓回去後整個人嬌柔不已,漂亮的鳳眸裡邊兒染滿了紅暈,當真一副嬌弱美人的模樣。

他乖乖地坐在林清的懷中,用著染滿清淚的美眸看著他,好一會兒後才啞著聲道:“我不哭,阿清我不哭。”邊說還邊搖著頭,可眼眶裡邊兒的紅暈是愈發的深邃,惹人憐惜。

但想著林清會走,哪怕眼淚珠子快要落下來了他都不敢哭。

林清瞧著他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樣,竟是有些想笑。

不都說鮫人生性高傲輕易不會落淚,為何自己懷中這條動不動就哭,池子裡邊兒都快被他的眼淚珠子給埋了。

眼見白之如眼中的清淚越積越多,儼然一副即將決堤的模樣。

他低低地歎了一聲氣,也就由著他了。

白之如聽著他歎氣終於是忍不住,低身窩在了他的頸窩處,抽泣著哭出了聲,“阿清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邊哭還邊認著錯,很是可憐。

寂靜的蓮池邊上不斷地有哭聲傳來,輕輕淺淺。

直到天色大亮,哭聲才稍稍散去,哭累了的白之如昏昏沉沉地睡著。

但也不知是不是先前缺水擾著他了,睡著了都不安生,稀裡糊塗一個勁說著夢話,恍惚不已。

低喃聲並不重,可林清就在邊上自然也是聽了個清楚,大多都是說著‘彆不要他’。

他有些無奈的輕撫了撫他的背脊,哄了一會兒後才將人往水中放了些,打算回洞府去。

可也才有動作,白之如卻是纏著往他的懷中擠,嘶磨著倚在了他的頸項邊上,低低地喚著他的名。

一襲月白鮫綃隨著他的動作散落在了水麵上,纖細絕美的身形映入眼簾,上頭還落了幾顆珠子,甚至有一顆正巧就落在他的鎖骨處。

他瞧著那顆珠子伸手撿了起來,有絲絲涼意緩緩而來。

“唔——”白之如也不知是夢到了什麼,低低地呢喃了一聲,眉間也微皺了起來。

林清見狀下意識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哄了一會兒直到他再次睡下後才去看手裡邊兒的珠子。

方才那麼一番哭鬨下,池子邊早已落了許多珠子,顆顆皆是精品。

但也不知是不是手上這顆從白之如身上取來,還染了些許他的氣息,竟是比池中的更漂亮,陣陣流光伴隨著初晨緩緩流淌著。

這顆若是能出售,怕是真能上萬枚靈石了。

他想著不由得低笑了一番,片刻後才輕搖了搖頭將其收了起來。

原先藏著泣珠的小布袋早已空空如也,裡邊兒的珠子已然全數出售,這會兒到是成了他手上這顆的獨有。

啪嗒——

正當他取了布袋準備放泣珠時,耳邊卻是傳來了東西落地的聲音,疑惑地低眸看去。

就見一枚品質較差的玉石落在邊上,正是先前為了打探麻衣修士去向時換來的玉石。

那一日得來後他就隨意丟在了儲物袋中,倒也沒有太注意,時間久了連自己都忘了。

這會兒竟是順著藏泣珠的布袋一塊兒掉出來了,雖然品階不行,但用來做劍穗到是可以。

他將玉石撿了起來,細細嘶磨了一番才攥著抬起了頭,透過玉石看向了天際。

玉石裡邊兒的雜質有些多,隱約還能看到裡頭有個極大的黑點,興許就是因為這顆黑點才被那人低價拋售吧。

若是沒有這顆黑點,興許還能賣個好價錢,可惜了現在隻能拿來做劍穗。

不過,這黑點是不是有些太大了,都快占據整塊玉石了。

“真是奇怪。”

他低低地念了一句眉間也不由皺了起來,好一會兒後才從儲物袋中取了把匕首來。

匕首上刻著朵朵海棠,就如同他身側的半疏海棠般,栩栩如生。

將玉石擺在了地上,持著匕首猛然朝著玉石刺去,眼底也帶上了些許暗色。

如此大的一個黑點,他想裡邊兒要麼真的是雜質,要麼就是有什麼東西。

哢嚓——

隻聞一道脆響,玉石上出現了一道裂痕,一路蜿蜒至下,隱約能夠瞧見裡頭的色澤,純白如雪到是不似表麵那般的黯淡無光。

“玉藏玉嗎?”他看著地上已經裂開一道口子的玉石低喃出聲,片刻後才撿了起來,放在手心細細瞧著。

玉藏玉又叫玉中玉,他也隻偶然聽過不曾見過,說是玉中還藏著一塊玉,藏著的那塊品階極好且為仙品。

難不成自己這是走了運撿漏了塊仙品?

他到是不知道自己何時有如此好運,竟還能撿漏仙品。

事實證明他這回還真是走了運,撥開外頭一層染滿雜質的玉石後,裡邊兒還藏著塊宛若銀雪帶著絲絲涼意的白玉,奇香飄散。

他瞧著手中的玉石微微一愣,眼底的詫異也隨之溢了出來,竟是久久無法回神。

待片刻後他才取出了羊皮卷,尋著上頭關於鑄劍玉的記載。

純白如雪,入手冰涼,奇香四溢,乃玉中之玉。

羊皮卷上頭記載的同他手上這塊一模一樣,當初得了羊皮卷後他也隻匆匆看了一眼並未注意後頭那句玉中玉,以至於後頭尋找也隻尋著那副純白如雪的模樣。

尋了幾日都不得果,誰曾想如此機緣巧合之下竟是得到了,讓他撿了個大便宜。

這若是那人知曉裡邊兒的是鑄劍玉,也不知會不會氣的尋上門來。

應該會吧。

他下意識低笑了笑,就好似已經看到那人氣急敗壞的模樣了。

原也隻是想打探消息順手買了,花了不過幾枚三品,裡邊兒竟是藏了塊價值千枚九品的鑄劍玉。

想來那人是不知道玉中玉的說法,隻當這玉雜質太多毫無用處,怕是連鋪子裡頭都沒有去過。

如此下來,到是讓他撿了個漏。

想著這兒,他嘴角的笑意也是愈發的深。

現在鍛造命劍的材料也都尋齊全了,隻要送去巧奪天工那兒即可。

他起了身便要離開,全然忘了懷裡邊兒還有條魚。

這也使得他在白之如纏上來的時候,險些被他給拖下了水。

看著懷中睡得迷迷糊糊的人,他才幡然醒轉,低聲道:“到是給忘了。”說著才伸手去解纏在自己頸項上的手,同時還將人放著入了水。

許是因為哭累了,白之如入水後都沒有醒來,隻像個小孩兒般蜷縮在海棠花下,惹人心疼。

他瞧著這一幕低笑了笑,指尖也隨之落在了他的額間,將上頭散落的發絲捋到了耳後,低聲道:“睡吧。”

“恩。”

不知是聽到了還是夢到了什麼,迷迷糊糊的白之如乖乖地應了一聲,宛若音曲般很是動聽。

林清一聽愣了神,顯然是沒有想到他會應自己。

不過他倒也沒有多想什麼,又在池子邊待了一會兒才起身回了輕雲洞府。

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禦劍去了玲瓏山。

在他離開後不久下起了雨,淅淅零零的雨聲帶著絲絲涼意環繞在整座輕雲山內,濃濃雲霧緩緩而起,宛若仙境。

半疏海棠在清雨的浸染下那是愈發的漂亮,花瓣猶如流水般落入池中,有漣漪緩緩而來。

些許花瓣順著落在了白之如的身上,一襲月白鮫綃隨著他的動作早已散落腰間,白皙如玉般的背脊染著青絲映入眼簾,朵朵花瓣就落在上頭。

許是被花瓣擾了神,漂亮的尾鰭輕輕擺了擺,拂散了飄落在上頭的花瓣,漣漪伴隨著清雨在水中飄蕩著。

“阿清。”他也在這番漣漪之下醒了過來,低喃著就要往林清的懷中倚。

隻是伸手間卻是什麼都沒有碰到,隻有清水順著他的指尖快速拂過。

不知是想著什麼,他快速睜開了眼,看著眼前空曠的蓮池眼中的驚恐溢了出來,“阿清!阿清!”話音中染滿了顫意,哭聲也隨之而來。

林清並不知白之如在自己走後片刻就醒了,他這會兒已經到了玲瓏山。

許是因為下雨,玲瓏山內彌漫著層層雲霧,掩去了山中之物,到也難看出模樣來。

雲童在山下候著,也不知是在等誰。

他收了劍走了上去,行了禮後道:“雲童在等人?”

以往幾回來,隻除了第一次是雲童接引外,後頭兩回皆是得了應答自行上山。

此次雲童再次出現在山下,想必是又有什麼人來此,但定不是他。

雲童點了點頭,笑著道:“今日有客前來,先生可是來尋仙子,仙子就在裡邊兒,雲童不便離開還望先生莫怪罪。”話落又是一番禮。

“多謝。”林清應著他的話道了一番謝,這才緩步入了山中。

巧奪天工這會兒就在畫意閣,輕紗羅帳,風華絕代。

他很快就入了內閣,瞧著紗幔後的人行了禮,道:“仙子。”

“今日前來,可是東西備齊了?”巧奪天工瞧著前頭的人低低地出了聲,同時還做了個請示意他坐下。

林清見此又行了禮,隨後才坐在了案桌前,同時還將東西擺在了桌上,道:“確實已經備齊,麻煩仙子過目。”

雖然東西都準備好了,但到底能不能用是否有缺失的,也隻有巧奪天工瞧過了才能定奪。

但好在東西都齊全,並未有缺失。

巧奪天工將東西擺在了邊上,同時還拿起了盒子裡邊兒的雪炎晶,道:“聽說那日有兩人一同爭奪雪炎晶,小十萬的靈卷,還以為你會放棄原來是你得了。”說著又將雪炎晶放了回去。

鬼市競拍的消息第二日便會傳開,雪炎晶的消息她這兒也很快就遞來了。

原以為林清會放棄,畢竟都拍到小十萬了,一個散修哪怕出了幾顆泣珠也不至於一次拿出如此多來。

可事實證明她還是看岔了林清,最後是他拍走了。

林清自然是看出了她的詫異,當然連他自己都有些詫異,什麼時候自己還有這麼多錢了。

他訕訕地笑了笑,道:“所以我這兒已經是一窮二白了,若是鍛造仙子還要另外收錢,那我真是拿不出來了。”

“自然是不會。”巧奪天工哪裡不知他的意思,又道:“先生都遞了天工閣靈卷,吾若是再收錢可真是成黑鋪子了。”話落低低地笑了笑。

但這笑也不過片刻便又散了,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道:“說起來,先生同陵城林家是什麼關係,先生也姓林,你們”

這話並未說話,因為她覺得不大可能。

天下姓林的多不勝數,不可能因為隻是一個姓就同林家有什麼關係。

但那一日天工閣曾遞了消息,說是林清以兩萬的價格出過幾顆珠子給林家的二公子。

她想即使不是林家的人,但應該也與林家有什麼關係,比如有仇。

隻是她是這般想著,林清卻不是。

他搖了搖頭,道:“在下不過一介散修,怎麼可能同陵城林家有關係,仙子說的應該是上回兩萬出的泣珠吧,林家那位想以高價收,正巧我缺錢銀也就順水推舟的高價賣了。”說著還輕笑了笑。

說起來,若不是那幾萬枚靈石,他還真是拍不到雪炎晶。

他那位數年不見的二哥,也算是給自己送了一份見麵禮。

意識到這兒,他下意識在心中低笑了一番,但麵上卻仍是同方才那般淡漠。

“這樣啊。”巧奪天工從他的麵上瞧不出什麼來,可卻仍是有些質疑。

不過她倒也沒有去細想,不管是有仇還是有怨皆與她無關,總歸是人家的私事。

思慮了片刻後,她才抬起了頭,道:“那看來是吾想岔了,既然先生已經備齊了東西,吾定然會儘早替先生鍛造,到時自會送信前往。”

“那就有勞仙子了。”林清輕應著道了謝,起身打算離去。

隻是這也才起身便注意到後頭傳來了聲音,下一刻雲童入了閣內。

他很快就到了巧奪天工邊上,低低地道:“仙子,林家的人來了。”

“恩。”巧奪天工聽聞輕應了一聲,又道:“你去喚人進來吧。”

雲童點了點頭出去了。

林清見狀也知道是雲童山下等著的人來了,聽著好似還是林家的。

不知怎得他竟是有些想笑,前頭近百年連半個林家的人他都不曾見過,這些天到是全給看遍了,也不知來的是林家的哪位。

他什麼也沒說,抬眸看了一眼巧奪天工,道:“既然仙子有客,那在下便告辭了。”說著轉身出了內閣。

也是在同時,雲童引著人走了上來,是個身著黑衣的俊美男子。

四目相對,清冷不已。

*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8 章 鮫人的腿(二合一)

是他啊。

林清看著同他四目相對的人, 下意識在心中低笑了笑,可麵上卻仍是同方才那般的清清冷冷。

他以為自己這些天是要將林家的人給瞧遍了,可誰曾想瞧來瞧去竟是熟人, 而且還是給自己送了幾萬枚靈石的大熟人。

不過他這會兒是真身, 所以並未多言隻低低地行了一番禮。

林羽之見他行禮跟著回了禮, 可看著他的目光卻都是疑惑。

太像了。

但前頭才認錯了一個修繕先生, 這個會不會也是認錯了。

隻是怎麼會如此像, 像的簡直就同當年林清離開林家時一模一樣,隻不過那時的他眼中有太多的不甘心太多的倔強,而眼前的人眼底淡漠的好似世間沒有什麼能入他的眼。

那一襲紅衣更是襯得他清冷不已,拒人於千裡之外。

這也使得他站在原地許久不曾回神, 一直看著眼前的人。

對於他的打量, 林清自然也是瞧了個清楚。

他並不想與林家有多牽扯,笑了笑後才側身下了台階, 離開了。

清風襲來卷起他一縷紅衣,海棠金絲,俊美無暇。

林羽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沉下了眸,隻覺得愈發的像了, 身形就好似同林清刻出來的一般。

若說那一日修繕先生像,那今日瞧見的這人便更像了。

是小四嗎?

“二公子, 仙子在裡邊兒等著。”雲童見他一直打量著林清, 出聲提醒了一番。

林羽之聽聞也知道自己失禮了,收回了目光輕點了點頭,抬步便要入閣內。

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太過疑惑,他又止下了步子看向了雲童, 試探著道:“方才那位是?”

“是前來送東西的。”雲童並未多說, 隻隨意尋了個借口打發了。

林羽之見此也沒再問什麼, 入了閣內。

林清在離開玲瓏山後去了天知閣,鍛造之事如今都已辦妥隻要等著巧奪天工的信件便好,而這期間他已經是一窮二白,自然也是要去接任務了。

不過這會兒天色尚早,天知閣內必定人滿為患。

他本是不大喜歡這個時辰去,但現在回輕雲山晚間再來,如此一來一回實在是太耗費時間,且他需要一個不錯的任務。

很快他就到了天知閣,裡邊兒人聲鼎沸,熱鬨非凡。

許多修士都圍在接取任務的天知閣弟子跟前,至於另一些則站在角落中,三三兩兩皆是在討論。

他倒也是見慣了這些,並未多想便去了一處還算空曠的位置。

排隊之人隻有一二,不過是一會兒就到了他。

時辰還早,卷軸上的任務有許多,報酬也都極豐厚。

捉雲絲彩雀的任務又有幾個,但報酬皆比不得上回的,想來應該不是巧奪天工呈上,應當是一些普通的巧匠。

他撇開了這些看向了後頭,隻是這還未看上幾行就注意到身後傳來了一抹異樣,下意識往邊上退了些這才回眸看去。

在看到來人時他下意識微怔了片刻,竟是數月前被自己黑了個任務的宋一倫等人。

不過宋一倫並不在,隻有他的一位好友。

他輕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呂利安見狀也跟著點了點頭,笑著道:“道友也來接任務?”

他原以為自己這是看錯了,畢竟現在的時辰還早。

但這麼一身紅衣海棠,就是想認錯都難。

林清聽聞並未多說,隻低應了一聲算是回了話。

他回頭再次去看卷軸,在上頭尋著適合的任務。

不過他發現,卷軸上一些報酬可觀的任務皆是需要一二人,單人的極少。

尋了片刻後都沒有適合的,他將卷軸退了回去,瞧著前頭的天知閣弟子,道:“可有單人的??”

若是他的實力夠高一人自然也可以,但上頭的任務依著他的境界怕是不好對付,還是適合幾人一塊兒。

雖然報酬可觀卻也不適合他,隻能棄了。

天知閣弟子顯然也知曉他的意思,輕點了點頭後又取了另外的卷軸遞了過去,上頭記錄在案的大多都是一些一人就能完成的小任務。

雖然簡單了些,但自然而然的報酬也低了。

他瞧著上頭的報酬數額下意識皺了眉,久久不曾鬆開。

站在邊上的呂利安儼然也瞧出來了,也不知是想著什麼他往邊上靠了些,詢問著道:“在下今日接了個任務,報酬可與道友五、五分,不知道友可有興趣?”

五、五分?

林清聽著耳邊的話抬起了頭,見呂利安看著自己,道:“何意?”

這個呂利安是個有腦子的,比起宋一倫自然是要聰明許多。

他接下的任務定然也是有價值,至少報酬一定很可觀。

從上回的天絕花就能看出來,但這也不是讓呂利安同他合作的理由,並且還是五、五分。

這也使得他看著呂利安的目光帶上了些許警惕,極其不信任他。

“是在下唐突了。”呂利安見他眼中的警惕忙搖了搖手,知道自己這突然說五、五分有些太唐突了。

他訕訕地笑了笑,這才解釋道:“實不相瞞,在下今日接了個入迷途林尋人的任務,接時並未多加了解以至於接後才知曉迷途林內不知何時讓一隻妖獸給占據了,在下莽撞隻瞧了報酬就給接了。”

“兩位好友已經前去打探迷途林的消息,在下留此便是想再尋一人,正巧見到了道友所以才想問問道友是否有興趣,同道友也算是相熟,入了裡頭也好有個照應。”

“但這事說來說去都是在下的錯,若道友不願也無事,在下再尋尋其他人便好。”

這話說著他還低低地歎了一聲氣,眼底也都是懊悔。

林清聽著他的一番話大致有了了解,對於迷途林他也是知道,裡邊兒錯綜複雜,雲霧縹緲,若是不慎怕是會迷途其中,這也是為何被稱為迷途林的原因。

至於呂利安口中的妖獸他也是知道,常接任務自然也是會多打聽周邊的事,聽聞迷途林內的妖獸以音色、誘、人,騙至林內食用。

難怪呂利安願意將任務拿出來分享,甚至還出了五、五分的價格,竟是與迷途林有關。

應當是沒什麼人答應,這才尋上了自己吧。

雖然迷途林危險,但這報酬定然極其可觀,再者呂利安等人實力也不差。

去一趟倒也不是不可以,實在不行跑了便是,總歸來說任務也不是他接的。

就是這入迷途林尋人的任務他還是第一回見,以往大多都是入迷途林尋寶,尋人尋得是什麼人?

滿是疑惑之下,他看向了呂利安,道:“何人誤入其中?”

“不知。”呂利安想來是真的不知道,滿是為難的搖了搖頭,又道:“道友可有興趣,聽聞那隻妖獸守著秘寶,興許我們也有一睹風采的機會。”

他這話倒也沒有說錯,迷途林內極少出現如此厲害的妖獸,必定是有什麼秘寶。

而那隻妖獸定然是守著秘寶,興許是什麼仙品寶器也難說。

林清自然也是知道,不過他對秘寶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入林的不計其數可出來的卻是寥寥無幾。

可想而知那隻妖獸有多厲害,能活著出來便是不錯了還想著秘寶。

不過秘寶不行,任務報酬還是可以,尋不得離開便是。

他低眸又思慮了一番,這才道:“幾日後入林?”

“明日。”呂利安見此知曉這是答應了,下意識鬆了一口氣。

這任務說難也不難,說簡單卻也不簡單,但若是遇上那隻妖獸便是難了。

多個金丹期的修士,起碼不至於全折在裡邊兒。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便散了。

林清並沒有在天知閣內多逗留,既然接了呂利安的任務怎麼說也算是盟友,至少這些天算。

明日就要前往,也不知會不會遇上那隻妖獸,該準備的還是得準備。

很快他就回了輕雲山,雨還在下,輕雲山內寂靜不已,隻偶爾傳來些許翠鳥的鳴叫聲。

半疏海棠落了一地,更甚至連帶著池子裡邊兒也都是海棠花,美不勝收。

隻是本該睡在池子裡邊兒的白之如卻是並不在,也不知是去了哪兒。

林清這離開也不過半日,回來卻是又尋不到人了,疑惑地道:“躲起來了嗎?”

他想應該是躲起來了吧,畢竟前頭幾回來時這人也是躲在池子裡邊兒,倒也沒有多想。

瞥了一眼先前放在邊上的木桶,見裡邊兒魚也沒少,想來應該就是躲起來了。

他轉身回了洞府,打算換身衣裳去沐浴。

隻是這才入洞府他就被裡邊兒的狀況給擾的皺起了眉,眼中更是帶上了些許無奈。

就見洞府內又是一片狼藉,離開時才收拾起來的衣裳再次被拖在地上,至於衣裳裡邊兒還有個人蜷縮在裡頭。

漂亮的尾鰭落在邊上,想來是才到這兒,尾鰭上還有清水落下,染濕了衣裳。

他瞧著這一幕竟是覺得眉心有些疼,伸手輕撫了撫後才緩步走了進去。

衣裳被拖的到處都是,什麼裡衣外衫,那是沒有一件完好的。

將衣裳撿了起來又將倒地的櫃子扶著擺在了邊上,他才到了被白之如團成一個巢穴般的衣裳堆邊,低眸瞧著。

白之如也注意到了動靜,他緩緩睜開了眼就見林清立於身側,一襲紅衣襯得他整個人俊美不已。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看著眼前的人隻覺得心裡邊兒一陣委屈湧了上來,眼眸一紅竟是落下淚來。

晶瑩剔透的珠子落在衣裳間,還有奇香隨同而來,再這洞府內緩緩飄散,奇香四溢。

“怎麼又哭了。”林清見他又哭了很是無奈,低身蹲在了邊上,指尖也隨之落在了他的眼角,道:“可是身子不適?”

白之如聽著他的詢問輕輕地搖了搖頭,身子一軟依偎在了他的懷中,哭著道:“我以為你又不要我了,阿清我很乖,你彆不要我好不好?”話音中帶著一抹顫意,輕柔不已。

“所以你就又來了這兒?”林清哪裡不知他的意思,很是無奈。

是前頭一回燒的還不夠嗎?不然為何身子才好了些就又離開了水,到了自己的洞府內。

他看向了那條落在衣裳間的魚身上,許是因為沒了水隻懨懨的倚在那兒,但好在沒有同上回那般有魚鱗落下。

就是他這麼一路爬來,魚身上染了許多細小的傷痕,先前那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隨著衣裳的散落也露了出來,觸目驚心。

他瞧著那道血肉模糊的傷痕眼底染上了一絲不忍,片刻後才伸手撫了上去,宛若銀綢般絲滑的觸感隨之而來,更有淺淺的流光在上頭拂過。

也不知是不是力道重了,魚身猛地一顫,蜷縮著就往衣裳裡邊兒躲。

注意到這兒,他回眸看向了倚在懷中的人,見他微紅著眼滿是委屈地瞧著自己,儼然是疼著了。

他瞧著這一幕下意識低笑了笑,道:“很疼?”

白之如到也不疼,但聽他都如此說了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啞著聲道:“疼。”話落倚在了他的頸窩處,就好似當真是疼的難受一般。

“我給你上些藥吧。”林清聽著他喊疼稍稍放輕了些動作,隨後才抱著他去了床榻上,又去尋了素生膏來。

這傷口也不知是讓什麼給劃出來的,如此深,若是不處理怕是會更嚴重。

白之如乖乖坐在床榻上,見林清去了一側的櫃子邊,在上頭尋著素生膏。

他瞧了瞧後才去看自己受傷的地方,那兒傷的很嚴重,但對於他卻是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不過就是難看了一點罷了。

可一見林清好似很在意,他也就沒有出聲,隻乖乖地坐著。

林清很快就尋到了素生膏,將床榻上被扯亂的被褥擺到了邊上,這才低身坐了上去。

他將白之如的魚身抱著挨在了自己的腿上,取了些膏藥抹了上去。

“唔——”

素生膏帶著些許涼意,如此抹上去後擾的白之如下意識低喃了一聲,思緒竟也有些恍惚。

酥麻的感覺緩緩而來,擾的他連身子都不由得軟了下來。

他迷糊地看向了林清,見那雙如玉般的手輕輕觸碰著自己的身子,明明隻是最尋常的抹藥,可落在他的眼裡卻好似換了個模樣一般。

染著清水的尾鰭隨之輕輕擺動著,心底更是有一抹異樣湧了上來,隨著林清的觸碰愈發的厲害。

神色也恍惚不已,身子嬌柔的好似隨時都會倒下。

如此之下,他下意識攥緊了散落在身邊的衣裳,壓抑著心底湧來的異樣。

阿清,阿清。

他低低地喚著,薄唇微啟有低低的清音緩緩而來,宛若音曲般動人心弦。

林清聽到了他的低喃,倒也沒多想隻以為是自己抹藥的動作重了,稍稍放輕了許多。

也正是如此,白之如隻覺得心口有什麼東西在抓他,撓的他連身子都輕顫了起來。

漂亮的尾鰭也隨著他的輕顫嘶磨著床麵,顆顆水珠落在了上頭,染濕了床鋪。

“阿清。”終於在一聲輕喚之下,他伸手摟上了林清的頸項,瞧著眼前白皙俊美還染著暖香的頸項,低眸嘶磨著吻了上去。

如此嘶磨,他隻覺得心底的異樣也愈發的深,就好似要將他拖入深海一般。

美眸輕顫著探出舌尖輕輕的舔允著,在上頭留下了淺淺的痕跡。

林清察覺到了頸項上的異樣,眉間一擰側眸看去,“你在做什麼?”話落連帶著手上塗抹膏藥的動作也停下了。

“阿清。”白之如聽著他的話抬起了頭,漂亮的鳳眸裡邊兒染著一抹掩蓋不去的情、意,更有薄霧溢了出來,嬌柔不已。

不過是一會兒,薄霧很快落了下去,化為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啞著聲輕喚著,“阿清,阿清,阿清。”

一連喚了好幾回,眼底的紅暈也隨之一同湧了上來,身子蜷縮著試圖將心底的異樣壓下去。

他不知道要怎麼辦,隻知道自己好想好想要林清。

可他知道林清不喜歡這個,不喜歡,一點兒也不喜歡。

所以他也不喜歡,哪怕身子壓抑到了極致都不喜歡。

可是真的好想,好想。

心底的念想使得他愈發的恍惚,看著林清的目光全數化為了柔情,低低地哭著。

寂靜的洞府內傳來了他淺淺的哭聲,裡頭還帶著一抹不知所措,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兒一般,令人心疼。

也是在同時,蜷縮著的魚身傳來了一番動靜,嘶磨之下竟是化為了一雙純白如雪的雙足,晶瑩剔透的魚鱗泛著漂亮的光暈,白璧無瑕。

沒了魚身的雙足好似一團雲霧般,他輕輕地嘶磨著,試圖將那些不該有的異樣都掩去。

可越是想要掩蓋便越是想要,嘶磨之下還有低低地呢喃聲一同傳來,月白鮫綃散落腰間露出了他漂亮的身形。

他下意識往林清的懷中坐了些,親吻隨之落在了他的喉間,一開始還隻是小心翼翼的親吻,可後頭許是理智真的散了竟是伸了舌尖輕舔著,曖昧動人。

紅衣被他擾的淩亂不已,漂亮的鎖骨映入眼簾。

“你”林清被他的一番動作給擾的晃了神,尤其是這突然幻化的雙足。

他不是第一回見,但親眼看著化形卻是第一回。

若說一開始他還不知道是怎麼了,那他現在卻是都清楚了,竟是又發、情了。

隻是一條魚會發、情這麼多回嗎?再者都過了半月之久了。

猛然間,他想到了靈魚鋪子掌櫃的話,說什麼魚的發、情、期時間較久。

白之如又是鮫人,興許真是比其他的魚還要更久才是。

意識到這兒,他隻覺得眉心有些疼,下意識輕揉了揉。

不過就是抹了個藥,怎麼還發、情了。

“阿清。”白之如並不知他在想什麼,隻覺得渾身上下熱的難受,一雙玉足蜷縮著完全倚在了他的懷中。

宛若美玉般的雙足,纖細白皙,不染一絲瑕疵。

他在一番親吻之下咬上了林清的衣裳,啃咬著將其往邊上扯著,漂亮的美眸裡邊兒還帶著一抹嬌柔。

但也不知是不是沒什麼力氣,他在一番啃咬之下,衣裳也隻淩亂了些並未落下去。

恍惚的他抬起了頭,美眸輕輕一顫,委屈的又落下淚來。

林清一見哪裡不知他的意思,這是扯不掉衣裳要哭了。

他下意識低笑了笑,隻覺得這條魚真是好玩。

但也不過片刻這抹笑卻又散了,他一把將懷中胡亂動作的人給按了下來,低低地道:“彆亂動。”

白之如聽著這話乖乖地縮了回去,不敢再動,隻睜著一雙漂亮的鳳眸瞧著他。

明明思緒都已經恍惚的分不清自己在何處,可聽著林清如此說,怕惹他不高興,乖乖的沒有再動。

隻是心尖的顫意卻也愈發的深,尤其是林清的手就落在他的麵容上,淡淡的暖香緩緩而來。

他偷偷地瞧了瞧林清,見林清並未注意才小心翼翼地輕舔了舔他的指尖。

一開始還很是小心,但隨著恍惚愈發的大膽,薄唇輕啟著將他的手含到了口中,嘶磨啃咬著。

林清自然也看到了,隻覺得很是無奈,伸著手就又要將人按回去。

可被白之如這麼咬著,他這一收回去白之如就跟著過來,那是非得咬著不可。

他看向了四周,尋著能夠讓這人清醒的東西。

可尋了一圈後卻是什麼都沒有尋到,反而這人的身子是愈發的滾燙,白皙的身子染滿了紅暈,漂亮的厲害。

“阿清。”白之如低低地喚著,眼底的迷茫愈發的深,又道:“難受。”邊說還邊去扯自己的衣裳。

想要阿清,真的好想要啊。

衣裳的嘶磨帶來了一抹歡喜,擾的他渾身一顫,漂亮的清淚也不由得落了下來。

林清見狀哪裡不知是怎麼了,尤其是這人的衣裳都掀起來了,雖然隻堪堪露了一角但卻也能夠看清。

他對此很是無奈,一把將那一襲月白鮫綃又給扯了回去,這才道:“你能變回魚嗎?”

昨日從靈魚鋪子帶回來了幾條魚,正是為了白之如準備的。

這會兒到了發、情、期,幾條魚中總會有一條喜歡。

隻是他這般想著,白之如卻並不是如此想,甚至根本就沒將這番話聽進去。

他小心翼翼地扯開了林清的衣裳,瞧著上頭淺淺的紅暈,低眸吻了上去,甚至還啃咬嘶磨著,留下了淺淺的水漬。

“嘶——”

一聲疼呼傳來,許是咬重了,林清下意識皺起了眉,低眸看向了懷中作亂的人。

見這人竟是在咬那兒,眸色一沉將人從懷中給抱了出來,至於被啃咬過的地方留下了細碎的牙印,水漬泛著漂亮的光暈。

“你!”他看著這一幕眉間皺的愈發厲害,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若是這人又同上回一樣麻痹了自己的身子,他想他定是會起殺心。

可這人現在嬌弱的好似一碰就會碎了,眼眸裡邊兒通紅一片,哭個不停,儼然是有些神誌不清。

知曉這人應當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有些無奈地歎了一聲氣。

白之如並未聽著他的歎氣,隻被這麼攥出去後滿是委屈地看著他,漂亮的眼眸中帶上了一抹渴望,低低地道:“阿清我們生小魚好不好,像上回一樣生小魚好不好?”說著清淚也隨之落了下去,祈求著。

真的好想要林清,好想要。

林清被他的話給擾著了,隻覺得頭也愈發的疼,好一會兒後才伸手輕揉了揉。

也是在同時,哭聲緩緩而來,想來是真的難受了,白之如身上的紅暈愈發的深邃,整個人說不出的俊美。

他伸手摟上了林清的頸項,身子嘶磨著他,片刻後才哭著喚他的名,一聲聲久久不曾停歇。

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阿清。

林清見他真是難受的厲害,雖然沒有經曆過但多少也知道定是不好受,並且這人還是因為發、情、期擾亂了他的思緒,怕是都不知道這是什麼。

明明就買了魚,結果好似還用不上。

他低低地歎了一聲氣,摟著他纖細的身子往懷中坐了些,道:“很難受?”

“恩。”白之如乖乖地應了一聲,隻覺得好似整個人都快要被扯開了一般,有什麼想要衝出來可卻又不知道那是什麼。

這也使得他的哭聲愈發的嬌柔,夾雜著些許情、意。

“那你彆亂動。”林清雖然很不想這麼做,但是現在好似隻能如此了,不然這人也不知道要鬨到什麼時候,怕是丟到水裡都沒法冷靜。

直到懷中人乖乖地沒有再亂動了,他才輕歎著氣去掀白之如遮掩在腿上的衣裳,順著衣擺撫了上去。

第一次觸碰這些隻覺得掌心有些麻,以往彆說是碰了就是連看都不曾看過彆人的,心裡邊兒多少有些排斥。

可瞧著那雙纖細嬌柔的雙足時,那股子排斥稍稍散了些,雖然仍然有些膈應。

“唔——”白之如被這麼觸碰時隻覺得心尖的顫意愈發的深,眉間微皺著整個人往林清的懷中又靠了些,薄唇輕啟吻著他的頸項。

身子骨更是隨著他的動作輕顫著,唇上的親吻也很快落在了他的身前,迷離的鳳眸看著眼前的紅暈,好一會兒低眸吻了上去。

阿清,阿清

*

作者有話要說:

天天都下雨,孩子都要凍傻了o(╥﹏╥)o

第 29 章 喂食

林清的一襲紅衣散落在床榻上, 裡衣鬆鬆垮垮的倚在肩頭,身前落了許多的痕跡。

他幾回都想要將人按回去乖乖坐著,可這人就是一刻都不肯, 每每回去了很快就又纏上來, 反倒是他自個兒沒了力氣。

這也使得他手上的動作稍稍緩了下來, 眉眼間帶上了些許倦意, 幫著已有半個多時辰, 結果還沒有出來。

掌心早已通紅一片,還有些許清漬,很是曖昧。

而他這動作也才稍稍緩了些,白之如就抬起了頭, 漂亮的鳳眸裡邊兒染著迷糊, 低低地喚著,“阿清?”

“你還不可以嗎?”林清一聽他喚自己自然是知道何意, 滿是無奈的抱著人跨坐在了自己的懷中,倒也不再如方才那般的僵硬了。

白之如乖乖地搖了搖頭,注意到心底的歡喜湧了上來才低眸再次去看他的身前,瞧著手邊那淺淺的紅暈嘶磨著吻了上去。

許是太過歡喜, 他嘶磨的力道都稍稍重了些。

林清被他這麼一咬疼的皺起了眉,手下的舒緩不由得停滯了些, 也是在同時暖意落在了他的手上。

見終於是可以了, 他稍稍鬆了一口氣,鬆了手打算離開。

可白之如好似還未儘興,仍是沒有散去的趨勢,擾的人心頭微顫。

他皺著眉看向了懷中的人, 道:“發、情、期要這麼多回嗎?”

白之如聽著他的話委屈地輕眨了眨眼, 儼然也是不知道, 片刻後才低下了頭,同時還將掩蓋在自己身上的衣裳給掀了起來。

他瞧了瞧,隨後才又去看林清,見林清也看著自己,啞著聲道:“阿清不能生小魚嗎?”說著才鬆了手摟上了他的頸項,在上頭留著淺淺的牙印。

好喜歡啊,真的好喜歡。

“彆得寸進尺。”林清聽著那麼一句眸色都不由得暗沉了下去,幫著用手已經是他的極限了,還想得寸進尺,他想自己會直接將人丟出洞府去。

白之如聽出了他的惱意,也知曉自己再如此說定然是會惹惱了林清。

他縮了縮脖子乖乖地應了一聲才沒了動靜,隻是衣裳間的情、意卻是許久不曾散去。

等到散去時已是入夜時分,期間因著白之如身子缺水不得不去了蓮池中,陪著在水中幫忙舒緩了好幾回。

這會兒終於是散去了,他的思緒也不再如先前那般的恍惚,也沒有再喊著要生小魚,隻乖乖地依偎在林清的懷中,可雙眸裡頭卻是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他知道自己又做了錯事,不敢說話更是連動都不敢動。

就怕自己一出聲,林清又會棄了他離開,就同先前一樣。

林清到是不知他的心思,這會兒正在洗手上的痕跡,兩隻手皆是通紅一片,染滿痕跡。

這也使得他在清洗的時候眉間緊皺著,直到手上的痕跡都被洗去了都沒有鬆開,眼底也都是不悅。

他看著通紅的掌心輕歎了一聲氣,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幫著彆人做這種事,並且還是個男子。

又用水輕撫了片刻,他才回眸看向了懷中的人,見他小心翼翼地瞧著自己,一雙玉足在水中半倚著。

瞧著這一幕,他隻以為這是還沒有消散,畢竟還未化為魚身。

輕歎著氣看了過去,道:“還沒有好?”

白之如聽著這話知道他說的是什麼,薄唇輕抿著就往他的頸窩處倚,好半天後才乖乖地搖了搖頭。

也是在同時,那雙玉足有了變化,快速化為了魚身,月白色的尾鰭在水中輕輕擺動著。

林清見狀知曉這是沒事了,鬆開了白之如起身打算回洞府去,洞府內還是一片狼藉,得去收拾。

一襲紅衣鬆散的倚在邊上,因著水中的一番鬨騰,此時也早已經濕透根本不能再穿。

他伸手給脫了下來,微皺著眉便要離去。

隻是也才上岸便注意到衣裳被攥住了,疑惑地回眸看去。

就見白之如小心翼翼地攥著他的衣裳,漂亮的鳳眸中又有清淚溢了出來,滿是委屈地道:“阿清我很乖,你彆走。”話音中染滿了害怕。

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事,又惹林清生氣了。

害怕林清會同上回一樣不願再來理會自己,以至於攥著衣裳的力道極重,不願鬆開。

林清這會兒有些累,沒什麼太大的心思去哄人,並且還是才做了那種荒唐事的人。

隻是見他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心裡邊兒湧上了一抹無奈,片刻後才道:“我沒有去哪兒,隻是回洞府。”

“阿清。”白之如聽著這話低低地應了一聲,同時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洞府,片刻後才再次看向了眼前的人,眼底還帶著一抹祈求。

林清見狀那是愈發的無奈,但也沒說什麼,隻低應了一聲算是答了他的話。

離去時見白之如仍是攥著他的衣裳,輕歎了一聲鬆了手,隨後才回了輕雲洞府。

洞府內一片狼藉,他看著裡邊兒的情景下意識皺起了眉,頭更是有些疼。

稍稍揉捏了片刻,待疼意散去後他才開始收拾。

在水裡的時候就鬨騰,上岸了也不安生。

唉。

他低低地歎了一聲氣,眼底的無奈也愈發的深了。

至於被留在池中的白之如隻癡楞楞地看著洞府外,漂亮的鳳眸中染滿了不舍,片刻後才看向了手中的衣裳。

紅衣似血,金絲海棠,精妙絕倫。

也不知是想著什麼,他瞧著手中的衣裳低笑了笑,隨後才捧在手心輕輕嘶磨著。

上頭還殘留著屬於林清的暖香,擾的他心尖微顫,“阿清。”低低地喚著。

待好一會兒後他才抱著衣裳遊到了海棠花下,瞧著上頭飄落的花瓣低身趴在了邊上,手裡邊兒的紅衣被他緊緊地摟在懷中,這才乖乖地睡下了。

月色下,蓮池邊上很快就陷入了寂靜,隻餘下了尾鰭拂過水麵傳來的水波聲,很是歡喜。

林清將洞府內收拾乾淨已是片刻後,被白之如拖出來築巢的衣裳已然是不能再穿,他也隻隨意將其給燒了。

又從儲物袋中取了幾身擺在了裡邊兒,這才打算去歇會兒。

床榻上的被褥同樣是淩亂不已,他稍稍整理了一番才脫了衣裳坐了上去。

也是在這時,餘光瞥見地上有什麼東西在發亮,疑惑地低應了一聲才過去撿了起來。

原以為是什麼珠子之類的,卻沒想到竟是一枚銀色的鱗片,淺淺的流光緩緩而來。

“那時掉的嗎?”他看著手中的鱗片低聲念了一句,同時也憶起了前兩日白之如鱗片脫落的時候,想來手上這枚應該就是那時了。

不過那時脫落了好幾枚,他下意識又看向了撿到鱗片的地方,見那兒還有一枚,至於其他的便沒有了。

他想應該是方才連同衣裳一塊兒收拾掉了,隻有這兩枚留了下來。

許是因為從白之如身上掉下來的,鱗片上並沒有魚腥味反而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兒,到是同泣珠有些像。

攥著鱗片細瞧了瞧,片刻後他才收了起來,掀了被褥睡下了。

這兩日被白之如鬨騰的有些累,以往就是修煉透支都沒有如此累,果然是一鬨就停不下來。

也正是如此,他這才閉眼就睡過去了,洞府內寂靜不已。

第二日晨起天未亮他就醒了,同呂利安約定了在天知閣碰麵。

不過這會兒天還早,他去了蓮池邊沐浴。

白之如就臥在海棠花下,漂亮的尾鰭在水中輕輕擺動著,身子底下還壓著身紅衣。

他知道那是自己昨日留著的,還以為這人會丟了,誰曾想竟是這麼抱了一夜。

瞧了片刻他才收回了目光,低身入了水,感受著清水拂過身子傳來的涼意,驅散了他眼中的倦意。

嘩——

也在這時,尾鰭拂過水麵緩緩而來,帶上了一抹漣漪,落在了他的腿上。

他低眸看去,見那條漂亮的尾鰭一個勁的動個沒完,即使睡著了都沒有停下。

這也惹得他有那麼些想笑,怎麼能這麼鬨。

待片刻後他才動手將落在自己腿上的尾鰭給拂到了邊上,但也不過一會兒就又拂了過來,好似是在同他玩鬨一般。

許是這會兒天色還早,他竟也起了玩鬨的心思,在尾鰭拂過時動手去撫上頭的輕紗,感受著指尖下的絲滑。

這麼一來一回天色也大亮了起來,陣陣雀鳥聲緩緩而來。

迷迷糊糊的白之如隻覺得有什麼在鬨他,很是不高興的撇了撇嘴,可卻是並未醒反而還抗爭著非得落在林清的腿上。

林清見狀低笑了笑,“這樣都沒醒。”話落才將拂過來的尾鰭給推了出去,同時起身開始穿衣裳。

也正是這番動作,白之如猛然被驚醒,抱著衣裳四下瞧著,漂亮的鳳眸中染滿了倦意,一副不知方向的模樣。

但也不過片刻他就清醒了過來,見林清站在池子邊上,此時正在穿衣裳。

瞧著這一幕他癡癡地笑了笑,下一刻才歡喜地遊了過去,低低地喚著,“阿清。”

“恩?”林清這才穿了裡衣就聽到身後傳來了聲音,回眸看去見白之如遊到了邊上,此時正眼巴巴地瞧著自己。

不知怎得,一看到他的目光讓他又想起了先前那隻黃狗。

以前白之如還是魚時他覺得像那隻黃狗,此時變成鮫人竟是更像了。

他低低地笑了笑,俯身靠近了些,瞧著他白皙俊美的麵容伸手撫了上去,“我要出去幾日,你留在這兒看家,好嗎?”

指尖輕撫還帶著些許暖意,同白之如略微冰冷的氣息完全不同,很是舒心。

他迎著林清的指尖揚起了頭,嘶磨著他的掌心。

但又怕會惹他不高興,以至於動作顯得很是小心翼翼,漂亮的鳳眸裡邊兒還帶著一抹迷茫。

林清見狀倒也沒有收回手,隻低身坐在了邊上,由著他如此玩鬨。

也是在同時,白之如嘶磨著竟是咬上了他的手,含著他的指尖就往口中帶,時不時還用舌尖輕舔著。

絲絲酥麻隨著他的啃咬緩緩而來,擾的人心尖微顫。

林清下意識稍稍收回了手,可白之如卻也跟著纏了上來,咬著他的手又往水中沉了些。

餓了嗎?

他看著白之如咬著自己的手不肯放,儼然一副餓了想要吃東西的模樣。

意識到這,他看向了擺在池子邊的木桶,憶起來上回除了給白之如挑了幾條魚外還買了靈魚。

那會兒也隻是鬼使神差給買了,此時到是派上用場了。

他抽回了手,轉而將木桶給攥了過來。

沒了啃咬的白之如下意識往他的邊上遊了些,目光也跟著他那雙手瞧著,粉嫩的舌尖輕輕舔了舔唇瓣,很是不舍。

隻是在看到林清的手觸碰到靈魚時,漂亮的瞳孔猛然一縮,眼底的不舍全數化為了暗沉,許久不曾散去。

他遊著又靠近了些,看著那幾條靈魚的目光染著冷意,冰冷刺骨。

“阿清。”他低低地喚了一聲,同時還伸手撫上了林清的衣擺,微仰著頭瞧著。

林清聽著耳邊的輕喚低眸看去,見他半倚在自己的邊上,漂亮的眼眸中染著一抹紅暈,就好似才哭過般絕美。

他一直都知道白之如的瞳孔很漂亮,哪怕隻是一條魚時都如此,此時變成了人,這雙眼便也愈發的漂亮了。

許是真的晃了神,他收了手上的動作撫上了他的眼眸,細細地輕撫著。

“可是餓了?”他低低地說著,話音中帶著一抹淺笑,又道:“上回從荊桃塢回來時帶了些靈魚,你應該會喜歡。”話落才去抓木桶中的魚。

但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驚嚇,幾條魚猛然逃竄,竟是有些難抓。

好一會兒後他才給抓住了,又取了匕首稍稍處理了一番,撚著塊魚肉就遞到了白之如的跟前。

白之如瞧著突然遞到跟前的魚肉下意識往後退了些,盯著魚肉細瞧了瞧才去看林清,見林清點了頭才又遊了過去,薄唇輕啟咬了上去。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舌尖卷上了他的指尖,嘶磨著將那塊魚肉給吃了下去。

魚肉入口帶著一抹絲滑,鮮嫩的氣息更是隨之而來。

許是有些意猶未儘,他又咬上了林清的指尖,舔允著好似要將其一塊兒吃下去。

“有這麼餓嗎?”林清見他又開始咬自己的手低聲念著,隨後才又撚了一塊魚肉喂了過去。

但也不知是不是起了玩心,見白之如乖乖地咬來下意識錯開了些,挪到了邊上,笑著道:“過來。”話音中染滿了笑意。

白之如瞧著那雙手挪開迷糊地看了過去,白皙如玉般的指尖撚著一塊魚肉輕輕晃著,更有淺淺的低笑聲傳來。

他瞧了瞧前頭的魚肉,片刻後才乖乖地遊了過去,輕啟了口就要去咬。

可還未咬到,魚肉卻又被撚著到了另一邊。

不得已之下,他也隻好跟著遊了過去,月白色尾鰭在水中飄動著,很是漂亮。

“咬到就給你吃。”林清見他過來低笑著又將魚肉換了個方向,去了另一邊。

白之如見此乖乖地又遊了過去,薄唇輕啟著試圖將那塊魚肉咬下來,美眸輕輕顫動著。

寂靜的池麵隨著他的動作傳來了陣陣漣漪,朵朵花瓣隨波飄動。

林清拿著魚肉一個勁的逗他玩,甚至還攥著繞圈,後頭還稍稍往上頭提了些。

也正是這番動作,白之如擺動著尾鰭也跟著一同出了池麵。

嘩啦——

清脆的水聲一同傳來,就見一直藏在水麵下的白皙身子映入眼簾,一襲月白鮫綃隻隨意的散落在他的手肘處。

他輕輕地咬住了魚肉,薄唇染著清漬,惹人心動。

初晨之下,更是襯得他整個人俊美無暇,宛若美玉。

林清看著出水的人下意識微愣了片刻,那一頭青絲就好似雲海瀑布般落於池中,晶瑩剔透的碎珠牽引著銀絲散落在發絲間,晃了他的神。

如此之下,他竟也是半天未回神,僵硬著身子許久不曾動作。

白之如這會兒已經將那塊魚肉吃到了底,見林清的指尖下還有一小塊,探著舌尖拂了上去,卷著將其一同帶入了口中。

許是染了林清的氣息,他隻覺得這魚肉極好吃,歡喜的又舔了舔他的指尖,這才回到了水中等著。

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來下一塊魚肉,迷糊地遊了過去,見林清眼底帶著一抹恍惚小心翼翼地臥在了他的跟前,低低喚著,“阿清?”

“恩?”林清聽著耳邊的一聲輕喚終於是清醒了過來,注意到白之如到了身前,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出了神。

顯然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著白之如出神,輕搖了搖頭拂散了心底的思緒。

待片刻後他才再次看向了白之如,同時還將手中的魚肉遞了過去,低聲道:“還要嗎?”

“恩。”白之如乖乖地點了點頭,唇瓣微啟咬了上去。

林清見狀倒也沒有再同方才那般玩鬨,撐著下頜瞧著他吃手中的魚肉,嘴角的笑意也隨之緩緩溢了出來。

還挺乖。

他低笑了一番,見手上那塊吃完了又撚了一塊遞了出去。

後頭他又處理了兩條,喂著白之如吃下了。

又過了片刻,許是吃飽了,白之如懶洋洋的臥在他的懷中,漂亮的尾鰭輕輕拂著池麵,傳來了陣陣漣漪。

一襲月白鮫綃仍是鬆散的掛在他的腰上,白皙漂亮的背脊染著青絲落在水中,很是漂亮。

林清處理了吃剩下的魚骨才低眸去看懷中的人,一眼就瞧見了他漂亮的背脊,無奈地將他的衣裳給扯了上來。

衣裳也不好好穿,天天這麼掛著,也不知是要做什麼。

隻是這衣裳也才扯上來,他卻是猛然將白之如給按著沉入了水中,同時還將自己丟在水中的紅衣蓋在了他的頭上。

如此之下,白之如是徹底消失在了紅衣之下,就連尾鰭也一同被掩去了。

遠遠看去也隻看到紅衣飄在水中,宛若盛開海棠般,惹人心動。

也是在同時,洞府外的小道上出現了幾道身影,正是宋一倫等人。

對於幾人的出現他的眼中帶上了些許不悅,眉間微皺著許久不曾鬆開。

按說是約定了天知閣會麵,幾人也該是去天知閣才是,可現在卻來了他這輕雲洞府,令人不解。

他並沒有立馬起身,而是看著散落在池麵的紅衣。

至於被這麼推入池中的白之如那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瞧著眼前暗沉的血色小心翼翼地浮出了水麵。

但又怕是自己做錯了事惹了林清不高興,所以也隻露出了一雙漂亮的鳳眸,此時就這麼眼巴巴地瞧著林清。

林清也看到了,眼底的不悅快速散去化為了笑意,將衣裳又往他的跟前扯了些,道:“乖乖待著。”話落才起了身,去了前頭。

“阿清。”白之如見他離去輕聲喚著,下一刻才又遊著到了岸邊上。

他沒有起身,隻乖乖地瞧著他去了洞府前,眼底的嬌柔也隨之溢了出來。

宋一倫等人這會兒就站在洞府外頭,也不知是出了什麼事,正說著什麼。

他們聽到聲音回過了頭,見林清過來才收起了話語,笑著迎了上去。

“你來啦。”宋一倫笑著出了聲,他原是想入裡邊兒,但洞府設立了結界也就沒能進去。

此時見林清出來,隻覺得心裡邊兒歡喜不已。

昨日還以為是呂利安胡說八道來哄他的,原來是真的,真的同他們一塊兒去迷途林。

是擔心自己嗎?擔心自己入迷途林會出事。

想著這兒,他看著林清的目光染滿了熾熱。

站在邊上的呂利安同嚴天良兩人見此隻覺得很是不悅,但也沒說什麼。

林清並沒有去理會宋一倫,側眸看向了呂利安,道:“昨日約好了在天知閣會麵,是出了什麼事嗎?”

約定了在天知閣會麵,這會兒出現在自己的洞府外,他想應當是出了什麼事,不然不該來才是。

“這”呂利安聽著他的詢問訕笑了笑,出了聲打算解釋。

隻是這話還未說,宋一倫卻是先一步攔在了他的跟前,迎上了林清的目光,道:“沒有,隻是想來接你,怕你一人前來遇到什麼事。”說著還伸手想要去拉林清的手。

也正是如此,林清下意識皺起了眉,同時還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手,道:“道友多慮了。”

至於被堵了話的呂利安眸色都不由得暗沉了下來,他看了一眼邊上的嚴天良,見他也同樣是暗沉不已低低地歎了一聲氣,終究是什麼都沒有做。

兩人的一番動作,林清自然是看見了。

這三人的關係怕是沒有表麵那般的好,興許也隻是為了利益才走到了一塊兒。

不過這些同他也毫無關係,也就並未多說什麼。

隻是這些宋一倫是一點兒也沒有瞧見,他這會兒隻看到了林清落在喉間的紅痕,不僅僅如此還有牙印在上頭,可見是什麼人留下的。

看著那兒,他隻覺得心裡邊兒好似被人推翻了醋缸般酸的惡心,更有怒意湧了上來。

誰!是誰留的!

滿是惱怒之下,他伸手就撫了上去。

隻是這動作也才出,林清卻是先一步拂開了,眼中帶上了些許不悅,“道友自重。”

*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0 章 阿清笑了

宋一倫見他拂開了自己的手隻覺得心中的怒意愈發厲害, 尤其是他口中的一句‘自重’。

若真是知道自重,怎麼會讓彆人在那兒留痕跡,說不定方才還在同那人纏綿。

喉間的紅痕實在是太深了, 深的他都能想象的到那人親吻時候的模樣。

自己看上的人居然讓彆人先動了手, 該死!

這也使得他看著林清的目光都是惱怒, 片刻後才厲喝著道:“誰留的!”

林清聽著他的質問皺起了眉, 不解這人是以什麼身份站在這兒質問自己, 好似同他也不過隻有幾麵罷了。

他並沒有出聲,隻冷眼看著。

邊上的呂利安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先前因著宋一倫吵著要來輕雲山等林清讓他很是不悅,也就沒有心思去關注這些。

可現在聽著宋一倫的話, 他當然也看到了那一抹紅痕, 同樣也瞧出了宋一倫的怒意。

眼見這人就要衝上去,他忙上前將人給攥了下來, 冷然道:“宋一倫,你冷靜些!”

“誰留的!”宋一倫對於呂利安的話那是半句沒有聽進去,惱怒占據了他的思緒,壓迫著想要知道是誰留的。

也不知是想著什麼, 他又看向了洞府內,道:“是不是在裡麵!我要殺了他!”說著便要闖進去。

“宋一倫!”呂利安見他一副要衝進去伸手給按了下來, 同時還給嚴天良使了個眼色。

嚴天良一見也忙迎了上來, 兩人攥著就要將他帶離。

可宋一倫儼然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掙脫著朝著林清衝去,目光中更是帶著一抹妒意。

“放開我!我要殺了那個人,我要殺了他!”

一聲聲怒吼不斷傳來, 再這輕雲山內顯得格外清晰。

那一抹紅痕刺眼的厲害, 嫉妒也隨之纏上了他的心口, 擾的他有些喘不上氣來。

嫉妒有人先他嘗了這個人,先他看到了這人失魂的模樣。

這一點點就好似要將他完全攥下深水般,隻想將那人抓出來殺了。

隻是他這也不過才上前就被踢中胸口徑自摔了出去,翻滾摔在了一側草堆中。

“咳——”

一聲低咳傳來,他捂著胸口麵色也蒼白了起來,可以看出那一腳用足了力道。

林清見狀收了動作,看著他的目光也帶上了些許冷意,冷然道:“這好似同你無關吧。”話音淡漠,讓人完全瞧不出他的一絲情緒。

但在場的幾人都知道他是動怒了,想也是,誰遇上這麼惱怒的質問怕是都會不高興,再者還是林清了。

他側眸再次看向了邊上的呂利安,道:“我想,道友的任務還是另尋他人吧,恕不奉陪。”話落回身入了結界內。

“道友!”呂利安見此忙追了上去,可洞府外的結界卻是將他擋在了外頭,隻能看著林清離去。

也是在同時,宋一倫惱怒的質問聲再次傳來,他側眸看了過去,眼底染上了一抹寒意。

這個宋一倫還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迷途林一事還未解決竟然就關心起這種事。

先不說林清到底有沒有同什麼人雙修,就算是有也與他無關,更沒有資格去質問。

再者,依著林清這麼一副清冷的模樣,若真是有人能同他雙修必定也是被放在心上的人。

如此在他的麵前說要殺他的心上人,方才沒有動手殺了宋一倫,已然是對他最大的寬容。

果然是個無用的人。

當初若不是看在他有寶器護著,又有些實力,不然定是不會同他合作。

還有這迷途林的任務,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人精、蟲上腦,什麼都沒有打聽竟然就愚蠢到去接。

自己幫著收拾殘局,好不容易尋到一個願意去且實力相當的人,竟然又給攪和了。

該死!

“放開!”宋一倫並不知他心中所想,隻依著林清的話那是愈發的惱怒。

也不顧被這麼一踢傷了身子,掙紮著就從嚴天良的手中脫離了出來,追了上去。

但也不過幾步就被結界給擋下了,他看著前頭離去的紅衣身影,厲喝著出了聲:“他是誰!我一定要殺了他!”

咒罵聲不斷地傳來,一聲聲很是難聽。

呂利安儼然也是被他給吵到了,本就因為迷途林一事被攪和很是不悅,此時又聽到宋一倫還在耳邊吵。

他側眸看去,厲聲道:“閉嘴!”

這話也才落,宋一倫當真是收了聲,滿是詫異地看向了出聲的人,片刻都沒有回過神。

待好一會兒才清醒了過來,看著呂利安的目光也都是惱意,道:“你什麼意思!”話落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襟,一副要他說清楚的模樣。

呂利安儼然也是被氣到了,張口便要出聲。

隻是這還未出聲半句,邊上的嚴天良卻是快速迎了上來,拉開了兩人,道:“誒誒誒,彆吵,自己人吵什麼,彆吵。”說著還回眸去看呂利安,輕使了使眼色。

“誰他、娘、的和他是自己人!”宋一倫顯然是怒氣攻心,說話更是沒了譜,胡言亂語了一通。

而這些更是擾的呂利安愈發的不悅,可看著嚴天良的目光多少也知道意思,這個蠢貨還有些價值,至少這次迷途林還有點價值。

於是他稍稍壓下了心中的怒火,笑著道:“抱歉抱歉,我這不是急著迷途林的任務嘛,口無遮攔了,是我不對,我不對。”說著還行了禮。

“好友也是擔憂迷途林的事,你彆氣了。”嚴天良見狀忙又同宋一倫說著,一副討好的模樣。

也正是如此,宋一倫心底的怒意才稍稍散去了些,可一想到林清的事便又氣上了心頭,想要衝破結界進去。

想要將那個留下痕跡的人抓出來,一定要把他的皮肉都抽了!

呂利安看出了他的意思,雖然對他很是不悅但也沒有說什麼,隻笑著安撫道:“眼下我們還是先處理迷途林一事,至於林清的事等我們出來了再做打算便可,再者,你不就是想上、他嘛。”說著還笑了笑。

“什麼意思?”宋一倫聽著這話皺起了眉,儼然是不解他的意思。

他是想上、林清,以前還想溫柔點,可現在他隻想將人壓在身下,做到哭做到他求饒。

那副模樣一定很好看。

想著這兒,他冷冷地笑了笑,就好似當真已經如此了一般。

呂利安自然是瞧出了他的念想,隻覺得作嘔。

不過他也沒說什麼,低笑了一番,這才道:“春歸閣對付才賣進去的人有的是法子,你去問問不就知曉了?”

“你是說下、藥?”宋一倫一聽他提到春歸閣哪裡還不知他的意思,裡邊兒對付一些不聽話的小倌除了毒打還有下、藥,肮臟的東西多不勝數。

不過下、藥確實可以,那樣林清那副清冷的模樣定然是沒了。

三人又說了一番話,這才離開。

吵鬨的洞府外很快就陷入了寂靜,唯有寒風拂過傳來了陣陣風聲,寂靜了然。

林清這會兒已經回了蓮池邊,低眸看向了池中的自己,片刻後才稍稍仰了些頭,就見喉間的紅痕深到快要滴血。

方才聽到宋一倫一番質問時他也知道說的是什麼,但自己看到後多少也有些無奈。

昨日幫著白之如時,這人是鬨個沒完,除了喉間怕是連身上也都留了許多。

他伸手輕撫了撫,隱約還摸到了些許牙印,也不知昨日白之如到底是咬了多久才會留下牙印,並且到現在都沒有消散。

“阿清。”

也在這時,低低地輕喚聲傳來。

白之如拖著那一襲紅衣遊了過來,漂亮的鳳眸裡邊兒還帶著一抹笑意,隨後才到了他的跟前,瞧著眼前白皙漂亮的頸項下意識抬眸在上頭輕舔了舔。

原以為林清這一走要數天不回來,畢竟以往就是如此。

可這回也不過片刻就回來了,隻覺得很是高興,歡喜的不得了。

他輕拂了拂尾鰭,舌尖輕輕地舔著他的喉間,心裡邊兒也都是甜意。

“彆鬨。”林清被他這麼一舔下意識皺起了眉,伸手將他又給按回到了水中。

頸項上還殘留著一抹濕潤,他又取了些水抹了抹,這才將上頭的濕潤都給洗去了。

至於白之如被這麼一按那是一點兒也不敢再動作了,往紅衣裡邊兒藏了些,隻露出了一雙漂亮的美眸,裡邊兒還帶著一抹委屈。

林清見了有些無奈,做錯事的人到是先委屈上了。

他又將紅衣扯著往他頭上蓋,低聲道:“你還委屈了?”

雖然他對於宋一倫等人本就不大喜,但若隻是合作任務倒也無所謂,畢竟報酬豐厚。

可現在卻因為白之如這麼一攪和,報酬算是沒了。

也隻能等晚些再去天知閣瞧瞧適合的任務。

“阿清。”白之如並未聽懂他的話,但也知道是自己又做錯事了,輕喚了一聲才翻身入了水底。

漂亮的尾鰭拂過水麵,留下了一抹淺淺的月色。

林清見他入了水底到也沒說什麼,瞧了瞧自己頸項上的紅痕後才去撿飄在池麵的紅衣,打算回洞府去。

隻是這手也才碰到紅衣,方才離去的白之如卻又從紅衣下鑽了出來,手裡頭還捧著顆珠子。

他看著林清,低低地笑了笑,“阿清,珠子。”說著又給遞了過去。

珠子?

林清聽著這話低眸看向了他捧在手心的珠子,宛若玉石般溫潤無暇還掛著些許清水,在晨光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瞧著那顆珠子,他又去看白之如,哪裡還不知是何意,這是又要給自己珠子了。

他低低地笑了笑,道:“給我的?”

“恩。”白之如輕輕地應了一聲,同時還將那顆珠子往林清的跟前遞了些,又道:“阿清喜歡嗎?”說著還輕眨了眨眼。

林清聽著他問自己喜不喜歡下意識愣了片刻,但也不過片刻就醒轉了過來,低應了一聲。

要說喜歡不喜歡,怕是應該沒有人不喜歡了,這珠子價值連城且有價無市。

林家人都能以兩萬的價格收,可見這珠子有多稀有。

如此珍貴的東西,他應該也是喜歡的吧。

他沒再說什麼,隻將其從白之如的掌心斂了起來,拿在手中細細嘶磨著。

珠子的涼意隨之一同而來,順著指尖入了心口,擾的人心尖微顫。

他看著這顆珠子多少也有些被驚豔了,難怪人人都想要,就連巧奪天工都想得到。

真的很漂亮。

許是珠子太過驚豔,他細瞧之下竟也有些晃了神,久久無法回神。

白之如見他一直盯著手上的珠子也沒個動靜,疑惑地左右瞧了瞧,片刻後還低喚了一聲。

“阿清?”

一聲輕喚之下,他沒能得來任何回應,疑惑地又張望了一番。

也在這時,他的目光落在了林清染著紅痕的喉間,上頭還殘留著清水,猶如雪地中盛開的血梅。

他瞧著那兒下意識輕舔了舔唇,粉嫩的舌尖拂過唇瓣斂去了上頭的水漬,整個人嬌柔不已。

又瞧了一會兒,見林清仍是拿著珠子出神並未在意他。

他才小心翼翼地遊了過去,微仰著頭稍稍起了些身,白皙纖細的身子映入眼簾。

散落在水麵的紅衣也隨著他的動作落在了發絲間,撐著身子吻了上去,將上頭殘留的水漬全數卷入了口中,很是曖昧。

阿清好甜啊。

他低低地笑了笑,薄唇輕啟著輕咬了上去。

隻是他這還未觸碰到,林清到是先注意到了異樣,低眸看向了倚在懷中的人。

四目相對,兩人誰也沒有出聲,就這麼相互依偎著。

待片刻後,白之如才先有了動作,縮著脖子猛然沉入了水中,隻敢露出一雙染著紅暈的鳳眸瞧著池子邊的人。

林清見狀下意識輕挑了挑眉,不知怎得,竟是覺得這人方才應該是又想要做什麼不該做的事。

不然為何什麼話也沒有就躲了回去,這條魚好似還挺色。

想著這兒,他收了手中的珠子,道:“你方才想做什麼?”

白之如聽聞沒敢作聲,隻乖乖地搖了搖頭,一副自己什麼也沒做的模樣。

可林清哪裡信他,若真的沒有為何要躲,他可是還記得方才這人都快要貼到自己身上了。

他撐著下頜稍稍往池中倚了些,瞧著躲在紅衣下的人,低低地應了一聲才道:“當真沒有?”說著還伸手落在了池麵,輕撫了撫指尖下的清水。

天色尚早,池子裡邊兒的清水還帶著些許涼意,如此輕撫之下,涼意順著指尖緩緩落入心口,帶上了些許顫意。

白之如看著落在麵前的手,白皙宛若蓮花般漂亮的玉手輕眨了眨眼,片刻後才遊著到了跟前。

他不敢動作,隻瞧著那雙手癡癡地愣著,隨後才抬眸看向了池邊的人,一襲紅衣清冷謫仙,低低地笑了起來。

“笑什麼?”林清見他傻愣愣地笑著竟也不由得低笑了一聲。

許是當真被他這麼一副癡傻的模樣給渲染了,嘴角地笑意也是愈發的深邃,襯得他整個人俊美不已。

“阿清笑了。”白之如見他笑了也跟著笑得很是歡喜,知曉應該是不惱自己了,瞧著他微仰的唇抬眸吻了上去。

淺淺的親吻還帶著一抹涼意,可卻擾人心動。

林清儼然是沒有想到這人會突然親上來,就如同先前還是月白魚時那樣,連著兩回偷親。

那會兒也隻當白之如是條魚,魚做什麼他都不覺得有問題。

可現在月白魚化為了白之如,如此親吻之下確實撩人心魄,更甚至這人生的宛若仙人般俊美,沒了衣裳遮掩的身子在晨光下泛著漂亮的光暈,白皙的不染一絲瑕疵,白璧無瑕。

他看著這一幕竟也有些晃了神,都說鮫人能奪人心魄,讓人迷失方向,沉溺在他們的嗓音下,原來是真的。

隻是這個吻也不過片刻便散了,許是受到了驚嚇,白之如退身猛然鑽入了水中,清冷的入水聲拂來,驚散了池中的寂靜。

恍惚的林清聽著耳邊的入水聲稍稍清醒了些,就見方才偷了吻的魚不見了,隻有一襲紅衣還飄在池麵上。

可下一刻竟是連紅衣也被一同拖入了水中,月白色的身影很快入了蓮花深處,消失在了其中。

看著逃離的人他微愣了片刻,不知怎得竟是覺得這條魚是逃了。

事實證明,真的是逃了。

偷了個吻就逃,讓他想到先前幾回,也是同樣的偷親後就跑。

他順著白之如消失的位置抬起了頭,就見不遠處的蓮葉叢內傳來了一番動靜,淺淺的水波從裡邊兒湧了出來。

知曉這是又躲到了蓮葉下,他下意識低笑了一番,白皙纖細的指尖斂著衣裳掩去了他的笑,隻餘下了那雙極其漂亮的眼眸,含笑宛若朵朵花瓣,絕美動人。

所以是做了壞事,這會兒躲起來了呀。

許是當真被他的一番作為給鬨笑了,低低地笑聲緩緩而來,再這蓮池邊顯得格外清晰。

躲在水下的白之如聽到了他的笑聲,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小心翼翼地浮出了水麵。

但因著他不敢出去,也隻敢挨著蓮葉,漂亮的雙眸染著水漬恍惚地看著池邊上的人。

一襲紅衣染著清漬散落在池中,青絲發冠下纏繞著點點銀光,在晨光下宛若入世仙人般,風華絕世。

他瞧著那兒的人愈發的癡迷,隻覺得自己的阿清生的真好看,嘴角微仰還低低地喚著他。

蓮池邊很是寂靜,使得這抹輕喚有那麼些清晰。

林清自然也是聽到了,稍稍止住了笑,側身坐在了池邊上。

脫了鞋襪入了池中,感受著池水的涼意拂過腳踝,待稍稍適應了池水的涼意,他才看向了不遠處的蓮葉,笑著道:“過來。”話音輕柔,惹人心動。

“阿清?”白之如聽著他喚自己傻傻地笑了笑,下意識就要出去。

但也不過半步他卻又退了回去,輕搖了搖頭,隻敢露著一雙漂亮的鳳眸瞧著。

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若是出去定然會惹林清不高興,到時定是又要走了。

一想到林清會走,他是更不敢出去了,就這麼窩在裡頭。

“不出來?”林清見他才出起來卻又躲了回去,一副害怕的模樣,輕挑了挑眉。

自己又不是要吃魚,怎得還怕自己了。

想著這兒,他伸手輕撫了撫水麵,低哄著道:“出來,聽話。”說著還輕笑了笑,輕柔不已。

白之如聽著如此輕柔的話心裡邊兒染滿了暖意,薄唇微抿著想要出去,可他又不敢出去。

最後也隻能搖了搖頭往水下沉了些,輕輕地吐著泡泡。

“還是不肯出來?”林清見他仍是不肯出來輕皺了皺眉,但也不過片刻便又散去了。

許是想到了什麼,他輕笑著起了身,指尖也隨之落在了自己的腰間,扯著上頭的紅綢竟是開始解腰帶。

衣裳先前就已經被白之如鬨得有些鬆散,隨著腰帶的解開不過是片刻就散開,白皙纖細的身形映入眼簾,上頭還殘留著些許痕跡。

痕跡並不深,可若細看還是能看的清楚,很是曖昧。

他自然也是知道這些痕跡,皆是昨日幫著白之如時這人給留下的,哭著鬨著就是要留下。

而這些,白之如瞧的那是心尖都輕顫了起來,低喃著就連鳳眸中都染上了一抹癡迷。

阿清。

他低低地念著,喉結更是隨之輕輕浮動了片刻,眼底的癡迷也愈發的深了。

如此之下,他隻覺得有什麼好似要衝破心口湧出來,壓都壓不住。

纖細的魚身纏繞著月白鮫綃在水中緩緩飄動著,更甚至隱隱有變化雙腿的跡象,尾鰭拂過激起了一片漣漪。

林清雖然沒能瞧見這人的反應,但依著這條魚的心性也知道定然是忍不了,而且還是在發、情、期。

美眸微微一抬輕瞥了一眼,他才又將衣裳往邊上扯了些,肩頭上的牙印映入眼簾,愈發的動人。

待衣裳散落在手肘處,他才低低地笑了笑,道:“你若還不出來,我可就穿回去了。”話落扯了衣裳,一副當真要穿回去的模樣。

也正是如此,白之如哪裡舍得,尾鰭一擺直接遊了出去。

阿清,阿清,阿清。

他歡喜地念著,鳳眸裡邊兒也都是笑意,不過是片刻就到了林清的跟前,攥著他的衣裳就纏了上去。

隻是這也才剛纏上去,下頜就被猛然掐住,止下了他的動作。

林清見狀將自己的衣裳又穿了回去,這才去看被自己掐在手中的人,見他迷迷糊糊地看著自己,道:“舍得出來了?”說著手下的力道也稍稍加重了些,愣是給掐出了紅痕。

白之如的身子本就白的宛若凝玉,被這麼一掐,紅痕那是極其明顯,更甚至還有些疼。

不過他對此倒也沒什麼太大的感覺,隻迷迷糊糊地瞧著眼前的人,低喚著道:“阿清?”

儼然他有些搞不清狀況,方才不是還脫衣裳給他看的林清,怎麼突然就又把衣裳穿回去了,並且還掐著自己的下頜。

但他也沒有多想,隻乖乖地笑了笑,道:“阿清,好看。”

*

作者有話要說:

請個小假,二十五號閨蜜結婚,小作者被拖去當伴娘。

二十五號的稿子會提前放在存稿箱,就是二十六號可能會晚點更新了,二十五號怕是趕不及回去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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