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回答:“因為他們追求的是不受傷地擊敗敵人,一旦你把他們打傷了,流血了,那你會見到他們另一麵,瘋狂,憤怒,不將對手撕扯成粉碎絕對不會罷休的狠厲。”
破軍單手把另一個人砍死,他眉宇飛揚著,道:
“這就是所謂中原軍隊的哀兵必勝】同仇敵愾】。”
箭矢的聲音破空。
破軍的內氣升騰起來,但是他畢竟不是武夫。
武夫可以身中十幾創而大呼酣戰,他的內氣不擅長破去箭矢,而箭矢落在了馬匹上,這一匹沙漠馬倒下去了,破軍落下的時候本能地抱住了戰戟,去保護這把神兵。
老人已經奔出去了好遠,可他一咬牙,還是勒緊了韁繩。
沙漠馬回轉,老人伸出手,大喊:“走!”
但是沙盜已如野狗群一樣撲殺過來了,他們騎乘著矮小的沙漠馬,速度比起破軍上馬的速度快很多,用的是彎刀,比起細長的劍更有力道,破軍咧了咧嘴,覺得自己很倒黴。
他拄著了戰戟站起身來,這把神兵,不應該倒在這裡。
破軍的右手握著細劍,他咧了咧嘴,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麵是比起沙盜還來得瘋狂的殺意,掀起戰火的破軍一係,就算是死,也該要掀起整個世界的火焰。
而在這些沙盜的後麵,一串的火把升起了,是突厥的軍騎,在這樣的情況下,沙盜們隻能往前衝。
而在這個時候——
聽風閣當中,李觀一在幻境之中恰好提起了戰戟。
遙遠的大漠當中,這古老的兵器似乎有所感覺。
它猛然震顫,朝著前麵‘倒’下去了,筆直而果斷。
撲殺來的沙盜,被從中間劈成了兩半,鮮血灑落在地上,席卷的狂風似乎被神兵所引動了,沙盜們動作凝滯,馬匹不安地晃動著頭,不願意往前。
馬蹄聲傳來了。
沙盜們的背後,突厥的軍騎迅速地靠近著。
沙盜們一咬牙,用有著尖刺的靴子夾著馬匹的腹部,坐騎吃痛,大吼起來,朝著前方衝鋒。
狂風呼嘯起來,沙塵彙聚,破軍看不清楚前麵,然後砂礫彙聚,仿佛化作一隻手掌,從他的肩膀上深處去,握住了那倒下去的兵器,年輕的謀士怔住,看著那還不曾見到的尊主跨越自己。
李觀一徹底和薛神將那一招的意識合二為一。
月色之下,沙漠中有狂風暴起,沉重的神兵自主地轉動。
在那記憶畫麵之中,李觀一的精神,意誌,內氣,法相,儘數都彙聚入這一招之中,掀起了狂濤,若是海浪被風暴席卷起來,就是浪潮和海嘯,那麼手持戰戟的名將,就該是掀起這亂世狂濤的風暴。
他握住了戰戟。
在遙遠的沙漠之中,因為李觀一和薛神將共鳴的神兵自然爆發出了靈性,掀起了的風暴之中,砂礫的彙聚仿佛化作了一個人,破軍看到‘他’提起了神兵,戰戟的鋒芒指著前方,仿佛傳說重現一樣。
頓了頓,揮出了戰戟。
聽風閣中,李觀一掌握了卷濤】。
而大漠之中,名為虎嘯天】的戰戟掃過,刃口發出了低沉威嚴的鳴嘯,低沉的虎嘯變得霸道。
前麵的風暴被撕裂開來。
衝過來的幾十名沙盜繼續衝鋒,在衝過來的路上被從中間斬斷了,鮮血灑落,把沙漠都染紅了,衝在最前麵的那個沙盜頭飛起來,鮮血噴灑出很遠,落在了青年的衣裳上,將他一半的衣服染紅了。
月色下這戰戟落了下來,就在破軍的前麵,風吹過這沙漠,周圍都是屍骸,青年的眼睛看著前麵,那位引路的老人連忙過來拉著他,可還不等他們走,高舉起來的火把就已經籠罩了這裡。
突厥的騎兵來了。
他們騎乘著戰馬,身上的甲胄不如中原那樣的精密,粗狂的鐵甲卻帶著一種蠻荒的肅殺感,他們一隻手按著重刀的刀柄,一隻手舉著火把,火焰明亮,似乎要將天上的月亮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