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關係很大,基本上是直接關係。”
陳承弼緘默,道:“我問問看,我就隻是問問看啊,不是真的,就是,是不是有陳國宗室核心弟子,對他父母有情誼。”
神算子看他一眼,又搖了搖,一拋,咧嘴道:
“是。”
“情根深種。”
陳承弼的臉已經黑了,老者幾乎要哭喪著臉,咬著牙關道:
“那再……”
“問問問,問你個屁。”
神算子發脾氣,道:“不是說好了就問一個,就問一個,你這一個之後又是一個,到底還有完沒完了。”
“你把我捆了送出去好啦。”
可是陳承弼死死拽住了他手臂,道:“最後一個,最後一個了。”
“那小子的父親,是否王公之爵?紫氣來自於陳國?”
神算子不耐煩道:“是,是!”
“前麵一個是,後麵一個也是。”
陳承弼牢牢抓著神算子的手腕,伸出一根手指,道:
“還有一個。”
神算子大怒:“我去你的吧!”
陳承弼道:“我保證最後一個,那小子是好人嗎?”
神算子伸出手指指著陳承弼罵道:“你這樣的人,武道通神,心思極純,你厭惡惡人,而親近君子,若是你不喜歡的家夥,你早就一腳踹翻了,你既然都來這裡問了,那還能是惡人嗎?”
“去去去,莫要打擾我辟穀。”
他一拂袖,讓陳承弼速速離開,陳承弼大喜,立刻離開來了,神算子翻了個白眼,隨手看著這聖杯,拋了拋,大喊道:“陳承弼,記住,卦象不可以儘信,同一個卦象,可是有多重解釋的。”
陳承弼已走了。
老者一口氣奔赴回了李觀一在的地方。
看到少年已掌握《六虛四合神功,於是他大笑,剛剛的興奮情緒終於徹底爆發出來了,他大笑著道:“哈哈哈,你小子,你小子有紫氣啊!”
“妙啊,妙啊,太妙了!”
老爺子繞著李觀一快步走,要把他繞昏了。
李觀一愣住:“啊?”
他腦子裡想出來的,和老爺子解釋紫氣來曆的各種法子,譬如說奇遇所得,譬如說來自於祖老收徒,是道門紫氣之類的,都沒有用上。
因為老人大力拍帶著他的
肩膀,道:“哈哈哈,好!”
“太好了。”
“你都有紫氣了。”
“爹啊爹,我傳這小子,那可不算是違反什麼規矩了啊!哈哈哈哈啊!”
有帝王紫氣,等同於是陳國宗室龍氣。
反正老頭子我就認著這個了,下去了您也說不出個理。
陳承弼雙手按住李觀一的肩膀,眼睛瞪大,興奮不已道:“你有這個紫氣,我都沒有啊!我和你說,陳國宗室,好多稀奇古怪又厲害的武功,都得這玩意兒才能練!”
“我來教你,你趕緊學!”
“學會了和我玩。”
老人開心不已。
李觀一瞠目結舌,他忽然笑起來,笑得暢快自在,然後他笑得肚子痛得坐在地上,眼淚都要出來了。
陳國是天下的漩渦。
江州,便是這天下亂世的縮影。
他見過許多人,老謀深算,深諳權謀之道的陳皇;豪情萬丈的薛老;算死了天下第十殺手的祖文遠;年輕狂傲的破軍,不疾不徐的王夫子,但是還不曾有誰如此純粹,如此相處得自在啊。
老人確認紫氣之後,在一開始的不痛快之後,就是開心了。
因為紫氣可以修煉很多特殊武功,可以一起打架。
心中無有半點機心。
李觀一擦過眼角笑出來的眼淚,痛痛快快地道:“好!”
他道:“來,我們玩!”
他忽然起身,踏前半步,右手握拳收住了一側,然後踏前一步。
勁氣凝重,浩蕩磅礴而來。
摧山】!
投桃報李,該當如此。
陳國公的絕學展露出來了,陳承弼大喜,也是一下以柔和勁氣化去了這一招,道:“妙,妙,來來來,陪我打。”
兩個人拆了幾合,陳承弼已認出來這就是自家絕學之一,且比起卷宗記錄的更為醇厚完整,於是欣喜,道:“好好好!”
“小子看好了,這就是《六虛四合神功,按著原本的路子,是以此內氣流轉變化,掌控其餘的內氣,但是一旦有紫氣入局,那就不同。”
“以吾之真氣為君,其餘的功法內氣為臣子。”
“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拱之。”
“如有聖王定都立極,持玉帛者萬國,自然一切奸雄,無不倒戈效力也,如此行功運氣,猶提綱挈領,何止是六道氣息,以至於六六三十六天罡之數,乃至於無窮至極,皆可掌握!”
“諸氣息流轉,以紫氣為上,浩浩蕩蕩,貴不可言。”
老人身軀晃動,變化莫測,道:“如此氣度,已非《六虛四合神功,此功為先祖陳國公所創,後曆代帝王而成就,其名號,遵循先祖之令!”
“曰——帝掃六合,匡扶四方】!”
李觀一抬手,紫氣一縷,牽動體內的氣息變化流轉,越發精純,而老人見李觀一學武進步,就有一種愉快的感覺,就好像是自己栽種的梅花逐漸成長,於是喜不自勝。
最後都不知道時間流逝了,等到了天邊漸漸暗下來,老人忽然大喊一聲。
他抬起手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道:
“糟糕!糟糕糟糕!”
“我剛剛性子起來了,差點忘記正事,之前我不是說有個光頭,力氣很大的嗎?我要他傳你武功。”
李觀一道:“那位前輩答應了嗎?”
陳承弼得意洋洋道:“我出手還有什麼不能行的嗎?”
“小子,明日你早早來,老頭子我帶著你去找那老家夥,今日打得痛快,我去尋一門手段,把你的紫氣遮一遮,不管怎麼樣,這玩意兒露著太危險。”
“至少,沒有足夠武功的時候,是危險的。”
老爺子難得鄭重了點,拍了拍李觀一肩膀,大笑離開了。
李觀一歎了口氣,看著之前的卷宗,他翻閱出來,神色微凝,在老爺子離開之後,他翻閱之前找到的二十四將的文獻,而今日又看了半個時辰,終於有所得。
但是前麵幾個名字,都讓李觀一神色微沉。
“遊長諧,懷化中郎將,擅奔襲戰術,曾率三千人雪夜輕取敵城,有勇武,豪邁……已逝。”
“某夜飲酒風偏,墜水而亡。”
“尉遲士綸,力士,能用重器,持雙鐵鞭,遇敵拋出,敵無不肝腦俱裂……,與應國征戰,輕敵冒進】,後方支援未曾及時抵達,於城門前戰死。”
“諸葛青空,叛國而斬。”
一個個名字,都有曾經馳騁沙場的經曆,卻在十年內皆死。
李觀一緘默,終於他看到一個名號。
“薛天興——叛臣逆賊!”
“其時為城主,乃封城,設青門宴,遍邀權貴,曰——”
“主辱臣死,諸君非太平公之臣乎?今主公有難,實致命之秋也。縱其無成,猶見臣節。青門之外,有死不能!今日之機,不可猶豫,後應者斬!”
眾鹹許諾。乃刑牲結盟。
乃叛陳,仍舉旌旗,旗幟之上麒麟紋。
曰——
太平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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