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城中,破軍看著堪輿圖,臉龐消瘦,神色微有疲倦,精神卻極旺盛,情報以一種高頻的速度不斷往回傳遞,每一次的情報過來,破軍就會在堪輿圖上畫一筆赤色痕跡。
代表著狼王兵鋒的那一股氣就越來越逼近。
越千峰,元執,怒鱗龍王寇於烈,皆已出陣。
狼王在短短時間裡麵,連破三將。
正麵鑿穿越千峰部曲。
將元執八門金鎖陣大破,單騎耀武揚威。
怒鱗龍王不擅沙漠戰鬥,更是被擊敗。
若非文鶴準備奇謀,這三將也是素來老辣,以及,狼王似乎不願久戰,而是一股腦直奔安西城來的話,恐怕付出的代價還要更大。
“……這一頭老狼,看出來了主公不在這裡?”
“還是說,猜測出來了主公的西域之計?”
破軍咬著毛筆尾端,眉毛皺起來。
這老狼幾乎是想出一出是一出,率領軍隊直接逆轉奔赴過來,安西城之中,能夠和老狼王親衛相比的軍隊不多,能夠和其對抗的將軍更是沒有。
越千峰這位戰將,自來了這裡,每次都是惡戰。
第一次是援助李觀一,七重天頂峰的戰將和狼王對打一陣,打得筋骨發麻,幾乎嘔血。
第二次是李觀一奔赴西域,越千峰率大軍前撥。
一路和狼王分封的所謂可汗們廝殺,卻又碰到了排名十五的蕭無量,這一次和之前救嶽帥時候不同,蕭無量儘出全力,越千峰不能戰勝,渾身浴血,卻不退後。
是應國名將,大司馬秦玉龍來援。
合兩人之力,才將蕭無量擊敗。
之後蕭無量退走的時候,遇到了賀若擒虎,又是一場大戰。
現在是第三次了,一個月內連續兩次受傷不輕,傷還沒有好利索,就不得不再度提槍上馬,和狼王再度纏鬥,硬生生以遠弱於狼王的實力攔截住狼王兵鋒一段時間。
然後被打落在馬,赤龍法相都被打破,再度重創。
文鶴留下的錦囊計策才保住了他全身而退。
此刻卻是徹徹底底不能出戰,躺在床上兀自破口大罵老狼王,卻是鏖戰的時候,老狼一招回馬槍,直接把他打得不輕,血怒不已。
破軍歎了口氣,把越千峰記錄為軍功第一。
“主公不在的時候,都是越千峰將軍頂上去,抗住壓力。”
“他日若天下太平,怎麼樣也得封國公的爵位。”
狼王兵鋒,直抵此城之外,狼王精神抖擻,驅馬而來,長笑邀戰,破軍直接不出麵,死死封鎖住城防,隻是可惜,破軍終究不是極端擅長戰略,尤其是防守戰。
不是魯有先,狼王準備攻城,送一套女裝進去。
以為挑釁。
破軍先生直接燒了。
接著龜縮。
狼王越發自信起來,道:“若如此,難道說我那個好侄兒,當真不在這裡?好,哈哈哈哈,若是有這樣的膽量,倒也算是可以廝殺。”
隻在攻城的時候,破軍心中難得有些擔憂,卻不能表現出來,忽聽得大軍後方,一陣馬蹄聲響,忽有數千兵馬,自狼王的左側後翼殺出,趁狼王攻城準備的時候,攪亂動靜。
破軍聽聞,乃大喜,讓隨身保護自己的西門恒榮前去一看,西門恒榮上了城牆,以八重天宗師的功力極目遠眺,卻看到在大軍之中。
一名年輕戰將率領騎兵,皆穿玄甲,來回拚殺。
隱隱有神韻,已經在軍陣加持下展現出來,是金紅色的鳳凰,就在這狼王軍隊之中,來回穿插,耀武揚威,狼王派部將,原江湖小劍聖胥惠陽出戰,敗北不敵。
陳文冕拍馬前去相助,亦是不敵。
狼王不得已,隻好親自提兵,前去壓他,這個戰將方才退去了,越千峰聽說此事,直接奔到軍師所在地方。
破軍,文鶴,晏代清正在談論軍勢,見大門被人推開,一股子血腥氣就撲麵而來,刺激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卻見地渾身纏了綁帶,一身血氣藥味濃鬱的大漢大步走來,越千峰虎目圓睜,強要出戰。
破軍不允。
越千峰虎目圓睜,怒道:“如今生死存亡,主公若不能回來,則我部戰略必為狼王所破,死於戰場上的同袍兄弟,比起現在要多出多少?”
“其他人能戰死,越千峰為何不能戰死?”
“斷無如此道理!”
“請命我出戰!”
破軍緘默許久,乃行一禮,越千峰重傷披甲,拍馬出戰,複又和狼王交鋒十數合,傷口迸裂鮮血湧出,仍大呼酣戰,狼王驚歎,道:“好個漢子。”
破軍神色緊繃,手掌都緊緊攥緊了。
麵對著這樣的對手,狡詐凶悍,到了最後,計謀發揮出的效果就會被無限地削減,還是要拚戰將勇武,他死死盯著前線戰將,越千峰,燕玄紀,尉遲雄出戰,又有李昭文來配合。
可是,還是不夠,不夠。
頂尖的戰將,不是此刻出現的這些將軍能夠匹敵的,而安西城之中留下的守軍,也不能夠和狼王的五萬精銳相比,所有人都沒能想到,在雙方大軍對壘的時候。
狼王竟然會舍棄本營,直撕扯一條道路,奔赴到了敵人的勢力範圍之中,這種戰略,一旦失敗的話,就會被前後包抄,回天乏力。
破軍忽然緘默。
狼王所作所為,突入安西城勢力範圍。
和李觀一率軍直入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