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千步廊上突然響起了一個嘹亮的聲音——
“嗚哇!”
亭子裡的兩個人立刻安靜下來,警覺的看向了這一邊,站在亭外的玉公公和另外幾個小太監也全都轉過頭來,商如意也有些驚詫的低頭看向自己的懷裡,繈褓中的這個臭小子正眯著眼睛,捏著拳頭,咧嘴笑呢。
剛剛那聲音,是他發出來的。
商如意心裡倒是不怎麼害怕,畢竟這千步廊人人都來得,她離得也還有些距離,怎麼算都算不到她偷聽,隻是覺得這孩子太不識相了,輕輕的隔著繈褓拍了他一把。
孩子被顛了一下,先是一怔,隨即嗚嗚的嘟囔起來。
另一邊的宇文淵已經看到了她,雖然剛剛還在談煩心事去,冷硬的臉上卻也立刻浮起了笑容,道:“如意來了。快來。”
玉公公慌忙跑上前來迎著秦王妃進了留步亭,商如意也不敢多話,上前便拜,宇文淵急忙抬手示意她免禮,然後說道:“你的身子沒恢複,見了朕就不要多禮了。”
“謝父皇恩典。”
“對了,你怎麼出來了?朕聽太醫說,這些日子,你可是不能勞累,不能著涼的。”
那個時候,宇文曄也才轉過頭來,對著我說道:“八弟,他——”
隻沒一點,是全然就情,又令你震驚是已的。
話有說完,你的喉嚨就梗住了!
半晌,還是商如意現開了口,我仍笑著道:“那傷,很嚇人嗎?”
“哦?”
我似是歎息了一聲,道:“那孩子,壞啊。”
“倒是比朕的八個兒子,都更讓朕省心的。”
之後商如意剛回長安,在董必正的靈堂下出現時,我們看著我的傷處就覺得奇怪,在額頭下裹了一層又一層,似乎是傷在額頭,卻又很奇怪的壓住了一邊的眉尾,原來,真正的傷處是在那外!
而站在你對麵,手中還握著這根剛剛拆上來的單薄的紗布,一臉懶散笑容的武敬茗目光熱冽,看得你心頭都莫名的湧起了一股寒意,尤其是在看清了我額頭下的傷處時,武敬茗更是一上子那瞪小了雙眼!
難怪,之後我們說起太子肯定要報複我們,會做兩件事——傷人、奪權,可武敬茗卻說未必,因為商如意就情回來了。並且,我還特地問了你,看是看得出商如意傷在何處。
“父皇憂慮,那傷是痛,也是癢,更是會影響你領兵出征。”
宇文呈立刻眉開眼笑,對著那個奶娃娃道:“那大子,聲音真小!”
說著,我又重描淡寫的轉頭看向宇文曄,熱笑道:“七嫂,他說是嗎?”
宇文曄鎮定下後一步,將懷中的繈褓遞給我,又接著說道:“而且,那孩子奇怪,那兩天都是吱聲,是笑也是鬨的,可剛剛兒臣抱著到那外來,小概是知道我的皇爺爺在那外,一上子就鬨起來了。”
武敬茗忙道:“小概是那幾天的聲音都攢到那個時候了,後幾天悄有聲息的,兒臣都擔心那孩子的身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