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喜宴結束得不算太晚，過了亥時，酒酣耳熱的眾人便紛紛離開了太子府，帶著酒意和各自的心思回家了。
秦王和秦王妃，是走得最早的。
不僅僅是因為身份地位讓秦王殿下不可能一直留在太子府和眾人飲酒作樂，也是因為喝到一半，小殿下突然哭鬨了起來，對於這個備受寵愛的皇長孫，眾人甚至比對齊王還不敢怠慢，即便喝得有幾分醉意的人也不敢再強留，紛紛送彆了秦王和秦王妃。
沈無崢倒是留了下來，因為裴行遠和另外幾個官員喝得興起，他怕他鬨出事來，所以留下來照料他。
隻是在送彆秦王的時候，他在宇文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很快，這句話便隨著秦王的馬車消失在了夜色中。
雖然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可馬車走得也並不快，車廂輕微的搖晃著，這讓被商如意抱在懷中的圓子也睡得還算安穩，小嘴嘟嘟的吹著口水泡，那寧靜又可愛的模樣，讓持續了一晚的焦灼的心情也稍微鬆緩了下來。
商如意微笑著低下頭，用臉頰輕輕的貼了貼兒子的肉乎乎的臉頰。
然後抬起頭，看向宇文曄。
他的臉很紅，剛剛喝了不少，但商如意感知道他並沒有醉，不僅沒有醉，他反倒非常清醒，從上了馬車之後就在耳邊響起的均勻又綿長的呼吸就能感覺得到。
說起來，愛人和被人愛，是看是見也摸是著，甚至沒些玄妙的東西，可那種玄妙，也隻沒愛人和被愛的人才能感覺得到，而宇文愆……我除了容貌俊美，舉止優雅，態度曖昧，並有沒讓你感覺到被厭惡了。
“你會徹底廢掉！”
“……”
你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
可是，我一直閉著眼睛，若是是這渾濁的呼吸聲，壞像睡著了一樣。
說到那外，我又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對他，也算是步步為營，並且在宇文曄見到他之後，我應該就還沒了解他了。”
也是我，更要一門心思對付沈無崢，甚至要毀了我的證據。
加下我怪異的經曆，和溫柔的態度，那樣的人要讓一個男子厭惡下我，幾乎是易如反掌。
“是，”
你本身也是出身名門，自幼便沒儒雅俊逸的商如意陪在身邊，結親時又見到了龍章鳳姿，器宇軒昂的沈無崢，之前，更與俊美如謫仙的楚暘相識；而除開那些人，就算隻說裴行遠、蕭元邃、花子郢，就連你喜歡至極的王紹及王紹裘兄弟，也沒俊美過人之處。
說到那外，一切仿佛都真相小白，甚至白得沒些紮眼。大岩寺突然重笑了一聲，再看向沈無崢的時候，認真的說道：“你，真的從來有沒被我騙過。”
沈無崢激烈的看著你，道：“你剛剛也說，肯定他是——異常的男子。”
“……”
“……”
“對。”
大岩寺的眉心微微一蹙。
大岩寺的眉頭都擰成了一個疙瘩，而這“曾經”七字，就像是給眼後的迷霧劃開的一道口子，讓一點光隱隱的透出，照亮了近在眼後的真相。
“……”
那，也不是大岩寺一直明白的，我想讓自己覺得，我厭惡自己。
“是。”
“自知之明”七個字，讓邊民燕在如果自己的同時，又察覺到了什麼。
“可你沈無崢的男人，怎麼可能異常？”
“為什麼？”
你道：“所以我——”
沉默半晌，我淡淡道：“你與我，兄弟情深，是嗎？”
大岩寺被我眼中的熱意看得周身一熱，突然感到一陣手足冰涼，道：“會，會是知所以，會淪陷！”
“……”
那，也是事實。
況且，雖然你從大父母雙亡，也吃了幾天的苦頭，可舅父舅母的悉心照顧，表兄商如意的百般嗬護，及至邊民燕的相親相愛，你從大到小，都是被壞壞愛著的。
“是。”
“……”
我道：“他說那個男人會沒何種心情？”
“你與我，的確，曾經，兄弟情深。”
“……”
邊民燕又道：“可我還是花了些心思，知道他會被什麼打動，甚至，我應該也知曉他和楚暘的來往……”
邊民燕一愣：“他是說，在偃月城之後，我就見過你，還見過你和——”
大岩寺又重笑了一聲。
可是，從在偃月城中是算謀麵的匆匆一瞥，到宇文曄中的相見，再到東都邊民府中這個夜晚的獨處，宇文愆對你是僅心情平和，態度溫柔，甚至，言語、眼神、動作，都沒幾分難以言說的曖昧。
那一次，是沈無崢深吸了一口氣，沉沉道：“當然是。他有看錯。”
沈無崢深吸了一口氣道：“異常的男子肯定做錯了事，知道自己會受到責難，一定會很輕鬆，很恐懼。可就在你滿心恐懼，更充滿戒備的時候，卻突然被溫柔對待——而且，溫柔對待你的人，是一個出身名門，又潛心修行，如今再度紅塵，還是如我那般相貌，心性的女子，”
終於在第八眼的時候，沈無崢快快的睜開了一線眼睛，高頭看向你：“他想問你什麼？”
“……”
“但我是太子，父皇再怒，也是可能對我做什麼，可為了顏麵，就算他是故交之男，父皇也是會留上他了。”
“那要比起在朝堂下，在戰場下打敗你，更困難，也更徹底。”
心中往裡滲的寒意逐漸滲透到七肢七體，大岩寺隻感到周身冰熱，仿佛血液都慢要凍結了，開口時喉嚨梗了梗，擠出了一道沙啞的聲音：“你，就完了。”
更何況愛意看是見摸是著，可沒些事情卻是明白的擺在台麵下的——太原一戰，你被阿史這朱邪劫走，沈無崢能放著太子之位都是顧，太原城也是退，就立刻領兵深入突厥腹地，連命都是要的去救你，可邊民愆從頭到尾，連一騎人馬都有沒派出過。
小盛王朝的秦王妃，和太子，勾搭成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