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舍兒走過來,似乎想要勸勸她,可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說什麼都沒用,隻能歎了口氣,又轉頭看了看周圍。這裡是太子之前居住的宮殿,自從他出宮開府建牙,有了自己的太子府之後,這裡就暫時空閒下來,雖然還算乾淨寬敞,但畢竟那麼久沒住人了,還是多有不便。
圖舍兒昨晚費勁力氣為商如意鋪好了床,可剛剛進來就看到,床褥被子平平整整,顯然是一夜未眠。
想到這裡,她還是又半蹲下身,一隻手扶上商如意的膝蓋,輕聲說道:“王妃,你不要難過了。沒做過就是沒做過,皇上一定會還你清白的。”
商如意沒有說話。
圖舍兒的心裡越發難過,下意識的想要去握住她的手,卻感覺到她的手在輕輕的動。
她以為是商如意在發抖,但低頭仔細看時,才看到是商如意自己在動,而且隻有手腕在輕輕的翻轉著,好像平日裡寫字時的樣子。
圖舍兒昨晚也幾乎一整晚沒睡,就是想著之前發生的事,這個時候忍不住輕聲問道:“王妃,那個孫銜月收到的書信,是有人到千秋殿偷了你的字,模仿你的筆跡寫的,對不對?”
商如意這才轉頭看向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一點並不難想到,昨天在看到那張紙箋上的字的時候,她就已經想到了。隻是——
圖舍兒咬著牙狠狠罵:“可惡!”
說著,她又抬頭看向商如意:“那,是昨天那些人來熏蒸竹醋,治白蟻的時候偷的?”
商如意又點了點頭。
圖舍兒這一次已經把一口銀牙咬得咯咯作響,更狠狠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膝蓋,道:“都怪我,怎麼沒給櫃子上鎖,之後也沒好好的查一查。”
商如意道:“那櫃子裡本就放的是一些雜物,不上鎖也是為了拿取方便,你不用自責。”
圖舍兒急得眼睛都紅了,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
“能抓到偷東西的人嗎?”
商如意想了想,搖頭道:“事情是昨天發生的,如果昨天白天的時候就查出來,還有個說法,但現在沒有證據,隻這麼說出來難以取信於人。”
圖舍兒更急了:“那,有什麼證據呢?”
商如意安靜的想了一會兒,突然轉頭看向她:“舍兒,你昨天說整理了我寫的那些字?”
圖舍兒忙點頭:“是,是按照日子來整理的。”
“那,放在最上麵的是哪一張?”
“這奴婢就記不清了,反正照日子,就是最早寫的放在最上麵。”
“最早的……”
商如意說著,又微微眯起雙眼,雖然因為徹夜未眠,眼中幾乎布滿了紅血絲,看上去十分憔悴,可那雙眼睛裡透出的光芒卻格外的銳利。
半晌,她輕輕的點了點頭:“那我就知道了。”
看她這樣,似乎是在思考對策,圖舍兒想了想,又問道:“王妃,那個孫銜月——他真的到過咱們千秋殿嗎?”
商如意搖頭:“他應該沒有撒謊,他沒來過。”
“那他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