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生怕這位秦王殿下一怒之下治他們的罪,頓時大氣不敢喘一口,但沉默了一會兒,宇文曄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怒火,道:“還有其他的什麼?”
另一個年輕的士兵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說道:“昨晚,蕭元邃的營地裡應該是出了兩次事故,第一次影響較小,我們隻遠遠的聽到了一些喧鬨聲,但第二次就鬨得比較大,連蕭元邃本人都被驚動了。”
“哦?”
“是真的,我們看到他們的主帳亮起來了。”
“可有兵馬調度?”
“並沒有,看樣子,好像是他們營中內部出了什麼事。”
那年長的士兵接著說道:“後來,我們又去他們取水的地方蹲守了一會兒,果然有人來取水,聽他們談話間,好像是——有什麼俘虜,受傷了。”
“俘虜?!”
這兩個人讓宇文曄和申屠泰都變了臉色。
那兩個士兵對視了一眼,神情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輕聲道:“但聽來,應該也是沒什麼大礙的。”
“……”
宇文曄沉默了許久,終於抬手揮了揮:“下去領賞吧。”
兩個人忙對著他行了個禮,立刻轉身走了出去。
這一下,一向冷靜自持的申屠泰也有些慌了神,看著兩個士兵離開的背影,他想了想,立刻轉身對著宇文曄道:“殿下,他們這一次抓了這麼多俘虜,受傷的未必是王妃;況且,蕭元邃知道王妃的身份,為了要挾殿下,他一定不會讓——”
可他的話沒說完,就看到宇文曄兩眼通紅,有些失神的道:“不,一定是如意。”
“……!”
申屠泰的喉嚨一下子梗住了。
宇文曄放在桌案上的手用力的握緊,指關節掙得啪啪作響,仿佛恨不得將什麼東西捏得粉碎:“如果是普通的俘虜受傷——彆說受傷,就算是死了,也不可能驚動蕭元邃。”
“……”
“他,他對如意一直就——”
申屠泰沉默了下來。
他畢竟曾經是王崗寨的七當家,也跟蕭元邃共事過,雖然他們對對方並不太了解,甚至也不太喜歡,但他本人並非外貌看上去那麼粗獷粗心,反倒心細如塵,興洛倉那一戰,他聽說蕭元邃曾經把宇文少夫人抓進過倉城,卻最終讓她全身而退,就已經感覺到了之後,之後發生的種種,更讓他篤定了自己的猜想。
現在,聽到宇文曄口中沒說完的話,他也已明白了一切。
但更深的疑惑就上來了,他看著宇文曄,沉聲道:“既然如此,那王妃怎麼會受傷呢?蕭元邃總不可能讓他的手下對王妃用刑吧。若是用刑,那受傷不是常理,根本用不著議論的。”
宇文曄也看了他一眼,眼神微微閃爍。
半晌,他喃喃道:“這倒是個問題。”
“……”
“她到底傷到哪兒?”
“……”
“誰傷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