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的神明才是真正的亦正亦邪,心情不好了,就找人打一架,心情好了,就攛掇一下彆人搞事情,行為舉止儘皆隨心。
薑白深諳自家道侶的惡趣味,對薑竺微一頷首:“父親想做什麼,儘管做就是,你保護落楓穀,我保護阿翡,定然不會壞你的事。”
薑竺愣了下,哈哈大笑:“好好好!不愧是我薑竺的兒子,一顆鮫珠罷了,給了便給了,我看誰敢有意見!”
眾人:“……”
白杳笑著搖搖頭:“你們啊。”
從薑竺複活以來,他臉上的笑就沒消失過,樓折翡和薑白救了他的愛人,想做什麼就做唄,便是將天捅一個窟窿,也沒關係。
其他人不敢有意見,眼下能與瓷央等人抗衡的隻有落楓穀,他們都不想死。
樓折翡深深地看了薑白一眼:“你保護我?”
小鳳凰趾高氣揚:“我是你夫君,我不保護你誰保護你?”
頭頂是劈裡啪啦的劫雷,不遠處是濃稠邪惡的魔氣,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樓鳳折翡突然感到很心安。
他認真地點點頭,承諾一般:“我答應了,你保護我。”
他這一生,從存在開始,就被靈獸,被其他人依靠,從未考慮過,有人會大言不慚,對他說一句保護。
感覺不錯。
你儂我儂的戲碼看得夜陵額角直抽,身上被魔氣灼燒的刺痛感令他的心情更加煩悶,語氣不好:“我不會對你們出手。”
鮫珠一脫離樓折翡的控製,就自發地融進了夜陵身體中。
權杖綻放出盛大的光芒,和其他鮫人身上的光融合起來,將魔氣框在屏障之中。
夜陵出乎意料的舉動和言論令眾人摸不著頭腦,薑竺沉聲道:“閣下這是何意?”
夜陵垂下眼皮:“我無意對你們出手,我隻想救我心愛之人。”
他看向樓折翡:“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娘親,魔氣入體,隻有死路一條,你救救她,行嗎?”
夜陵並不十分清楚瓷央在做的事,本以為她是想殺死傷害過她的人,報仇雪恨,卻沒想到她打的是同歸於儘的主意。
等他發現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話音剛落,人群中就爆發出一陣激烈的議論聲。
“那女的是樓折翡的娘親?!”
“所以他們是一夥的?落楓穀也是幫凶?”
“怪不得他將鮫珠還回去了,他們是一夥的,他想害死我們所有人!”
……
薑白要氣瘋了,瓷央對樓折翡痛下殺手,絲毫沒把他當兒子,夜陵絕口不提,還反過來用那廉價的血緣逼迫樓折翡。
簡直無恥至極!
樓折翡已經習慣了,對他喊打喊殺的人能組成幾個宗門,也不差這點誤解。
他一身反骨,越是不讓做的,他越想做:“你想讓我怎麼救她?”
夜陵眼睛一亮,好像有戲,他以為樓折翡不會答應的:“幫她淨化魔氣,她的身體太弱,受不住這魔氣的,強行奪了那魔修的修為,已經是極限了,又融合其他的力量,隻會反噬的。”
薑白斟酌了一下:“阿翡,你是怎麼想的?”
樓折翡的能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是淨化魔氣,並不是太困難。
樓折翡一聽就知道他有想法:“你想我救她?”
薑白抿了抿唇:“你答應了清月,會救她一命,既然要一刀兩斷,就徹底兩清吧。”
不僅是這個原因。
其他的不必言說,他們心照不宣。
樓折翡抬起下巴:“我答應你,但這魔氣已經和她的身體融合在一起了,如果強行拔除,恐怕會給她的身體帶來損傷,至於她能不能活下去,誰都不知道。”
夜陵像是胸有成竹:“你儘管做,其他的交給我。”
他都這樣說了,樓折翡並未贅言,當即來到他們麵前。
強大渾厚的力量瞬間迸發,速度快到眾人都沒反應過來,摧枯拉朽一般,不多時就將魔氣絞碎了。
戾阡本就是樓折翡的手下敗將,他的修為挪到瓷央身上已經打了折扣,又怎能抵抗得了樓折翡的攻擊。
本以為是項巨大的工程,但樓折翡隻是抬了抬手,就做到了。
修真界中出名的廢物爐鼎,用最強勢的方法,打了所有人的臉。
此時此刻,修士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他想都不想,就敢將鮫珠還給夜陵。
因為他足夠強大,可以無視所有的敵人。
魔氣剝離的一瞬間,劫雷也散了。
瓷央雙眼發直,被夜陵緊緊抱在懷裡。
權杖的光暈如潮水般,溫柔的包裹住兩人。
剛融進身體中的鮫珠又被夜陵剖出來,推進了瓷央的身體中。
不需要戾阡的魔氣,他的女人,他自己來救。
鮫珠隻能剖出一次,第二次剖出鮫珠,無異於自殺。
鮫珠離體,夜陵氣息瞬間變得微弱起來,幾乎要抱不住懷裡的人。
夜陵會這樣做,樓折翡並不意外,當初看到他為了瓷央下跪,剖出鮫珠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對瓷央用情至深。
瓷央一生孤苦,到最後還有個能一心一意對她的人,也算是值了。
權杖爆發出一陣亮光,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鮫人們就護送重傷的夜陵和瓷央離開了。
樓折翡自始至終沒有出手,倒真做到了答應清月的事,留瓷央一條命。
清月是個借口,樓折翡心裡清楚,自己心軟了。
許是因為瓷央拚命生下他,許是因為她一次又一次固執地殺死欺負他的人,在生與死的邊緣,他為這個和自己有著血脈聯係的女人選擇了生。
樓折翡盯著逐漸消失的湛藍光暈,目光渺遠。
薑白握住他的手:“阿翡,我在。”
樓折翡回握住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怎麼辦,我好像被你傳染了,變得越來越……像個好人了。”
薑白搖搖頭:“阿翡本來就是特彆特彆好的人。”
就算沒有他,樓折翡也是這樣好的人。
驚動魔界和人間的事情就這樣輕描淡寫的化解了,一眾修士頗有微詞,怕瓷央卷土重來,還想就這事據理力爭,但被霸道又護短的薑竺直接轟走了。
樓折翡等人都清楚,瓷央不會再回來了,此事已經了結。
—
樓折翡陪薑白在落楓穀住了一些日子,薑竺剛剛複活,盛情挽留他們,看出薑白十分渴望,樓折翡便遂了他的願。
玄武也賴在了落楓穀裡,他以前和薑白不對付,隔了幾千年再見麵,兩人竟越來越聊得來了。
樓折翡看著頭挨著頭,聊得熱火朝天的兩隻神獸,心裡有些酸,他的小鳳凰以前明明隻喜歡黏著他一個人的。
倒也不是吃醋,他知道玄武沒膽子肖想他的人,兩人說話總喜歡避開他,次數多了,樓折翡就有些不爽。
“說什麼呢?”
“沒什麼。”
“阿白,過來。”
“阿翡你先等等,我們還沒說完話。”
樓折翡怒上心頭:“什麼事,比我還有吸引力?”
薑白眨眨眼,噗嗤一聲笑了:“阿翡是吃醋了嗎?”
樓折翡瞥了眼在一旁看熱鬨的玄武,將他看得笑容一僵,連忙低下了頭。
“沒錯,我吃醋了,快來哄我。”
薑白心都軟了,撲進他懷裡:“來啦來啦,阿翡彆醋,我們在說關於你的事。”
樓折翡挑挑眉:“我的事?”
薑白習慣了,直接坐在他腿上:“你養我之前,玄武就在榣山了,他在給我講你以前的事。”
他太喜歡樓折翡了,任何與之相關的事,他都不想錯過。
薑白絮絮叨叨說了一堆,都是從玄武那裡聽來的事跡。
樓折翡對他描述的自己沒太有印象,他的生命過於冗長,發生的事情太多,根本記不住。
他記得的,隻有與小鳳凰一起經曆過的事。
“……阿翡,你不記得了嗎?”
“不記得了。”
樓折翡將臉埋在他頸窩裡,語氣平靜:“能讓我刻骨銘心的,隻有你。”
薑白:“!”
玄武一臉“真是瞎了我的眼”的表情,偷偷溜了,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受不住。
床下的樓折翡不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薑白知道他是認真的,既心疼又感動:“我也是,是你讓我的生命有了意義。”
樓折翡貫穿他的生命,從他沒破殼開始。
他的刻骨銘心,全都因樓折翡而起。
樓折翡按著他的腰,親了個結結實實,正準備把人往床上拐,就聽到薑白的邀請:“阿翡,我們回榣山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完結。
第 103 章
榣山是世外之境, 遠離人世喧囂。
有很多回憶都是在榣山發生的,薑白突發奇想,想和樓折翡故地重遊。
懷裡的人滿臉期待, 激動得幾乎要冒出鳳凰尾巴, 他身上縈繞著淡藍色的光點, 如果不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樓折翡想了想, 答應了,這段時日過得太安寧,都忘了有件事沒辦, 一直拖著也不是辦法, 正好可以回榣山處理一下。
兩人一拍即合,當天就留了信,離開了落楓穀。
樓折翡懶得動彈, 美名其曰要騎鳳凰,讓薑白帶他去榣山。
薑白有些疑惑:“這一趟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回來,為什麼不親自跟爹爹他們道個彆?”
鳳凰的羽毛又多又軟,樓折翡舒舒服服地仰躺在他背上:“真要道彆, 他們會答應讓你走嗎?”
他打著把人拐走的主意,自然不能節外生枝。
薑白一想也是, 又高高興興地飛上飛下, 在天上繞圈了。
時過境遷, 他已經忘記了榣山的位置, 左右閒著無聊,兩人逛遍了萬裡山河, 才心滿意足地往榣山而去。
榣山和落楓穀相同, 外麵設有禁製, 普通人無法進入。
近鄉情怯,薑白好奇地打量著阻攔去路的屏障:“阿翡,落楓穀的結界是鳳三設下的,你說會不會是借鑒了榣山的禁製?”
樓折翡伸了個懶腰,抬手解了禁製:“不無可能,你曾經在這禁製上吃了不少苦頭,可能失憶後也沒完全忘記,下意識就給落楓穀設了結界。”
經他一提,薑白瞬間想起了以前犯蠢的自己:“彆說了彆說了,按照我們鳳凰的年齡來計算,那時候的我還是個小孩子。”
樓折翡似笑非笑地睨著他:“你現在也是小孩子,動不動就喊累,嬌得簡直要我的命。”
聽懂了的薑白:“……”
樓折翡攬著人進了榣山,邊走邊笑:“不服氣?等下回家了,我們試一試,看看你會不會喊累。”
薑白臉不紅氣不喘:“不會,我不會!再說了,誰要和你做那種事,白日宣淫不好!我們是回來找回憶的。”
樓折翡好脾氣地笑笑:“是是是,都聽你的。”
進了榣山,兩人直奔以前住的地方。
樓折翡是個物欲極低的人,住的地方並不奢華,比摘星樓差遠了,就是一間山間茅舍。
時隔滄海桑田,以前的小木屋遭受風霜侵襲,已經破敗不堪,小院的籬笆變成枯舊的顏色,圍住了過往的記憶。
兩人沒有進去,隻站在籬笆外觀望了一會兒,開門勢必會弄壞房屋,他們想留住這能夠證明記憶存在的東西。
薑白興奮地在榣山各處觀望,山上的靈獸沒有像玄武那般壽命長的,換了一茬又一茬,不認識他們了。
礙於樓折翡身上透露出來的威壓,它們都躲得遠遠的。
薑白故作遺憾:“以前山上的靈獸都喜歡黏著你,現在見了你就跑,我還準備和它們說說話呢,結果一個個察覺到你的氣息就跑了。”
嘖,得了便宜還賣乖。
樓折翡兩指夾著他的衣領,將人拖到自己麵前:“這不合了你的意嗎,它們如果黏上來,某隻心眼小的鳳凰又要掉到醋缸裡了。”
薑白瞪圓了眼睛,明明是妖冶多情的長相,他卻總給人一種很憨的感覺。
樓折翡俯身,在他微張的唇上親了一口:“好酸。”
薑白:“……”
趁著薑白失神,樓折翡直接抱著人騰空而去,來到山巔的梧桐樹下。
剛開始養小鳳凰的時候,樓折翡花了很多心思,聽說鳳凰非梧桐不棲,他特地在山頭種了梧桐樹。
結束根本沒派上用場,他養的小鳳凰性子太嬌,每每去鑽他的被窩,霸著他的胸膛,就沒睡過梧桐樹。
梧桐樹下的石頭被風化磨平,正好能當石凳用,樓折翡抱著薑白坐在上麵:“變回劍。”
薑白懵了:“誒?”
“乖,帶你看個好玩的。”
“……昂。”
薑白永遠學不會拒絕樓折翡,正如他永遠沒辦法不去愛他一樣。
金發披肩的妖冶男子搖身一變,變成了一把淬著幽藍光暈的長劍,劍光淩然,比薑白剛收為本命法器的時候更加明亮了。
樓折翡輕輕撫著劍身:“這把劍是我特地給你準備的禮物,上麵花了我一半的神魂之力。”
劍身嗡鳴,聽起來有些激動。
知道小家夥是在關心自己,樓折翡笑了下:“都過去了,彆擔心。”
劍身的震動慢慢停下來,柔和的光暈包裹住樓折翡的手指,像是在親吻他。
“事實證明,當初的選擇並沒有出錯,如果不是這樣,就不會有現在的我們。”
識海中響起一道聲音:“為什麼?”
保持劍身的時候,薑白能夠通過識海和樓折翡進行溝通。
樓折翡往後一靠,倚著梧桐樹:“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回到上輩子嗎?”
在暗淵裡,薑白化成霧氣回到了上輩子,暗中幫助他,又幫他們賭贏了一個未來。
“你能回去,不是巧合,那是一種古老又神秘的術法。”樓折翡輕聲喃喃,“是……我創造出來的。”
薑白再也忍不住了,變成人,落進他懷裡:“什麼意思?”
樓折翡穩穩地抱著他,答非所問:“世人都說我是神明,孤獨而強大的神明,我擁有至高無上的力量,天道也無法殺死我。”
薑白心裡一緊,莫名覺得他可能要說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
可惜樓折翡不是他能猜透的:“所以天道安排了你,讓你來到我身邊,成為我的劫。”
薑白人傻了,這話怎麼聽起來像是情話?
樓折翡親昵地蹭了蹭他的額頭,似是感慨:“這世間能殺死神明的,隻有你。”
薑白垂下眼皮,確實是這樣沒錯。
當年樓折翡為了救他,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某種意義上,也算是被他殺死的。
“說出來可不是讓你愧疚的。”樓折翡笑得風流恣意,“是讓你驕傲的,讓你知道自己對我多重要。”
薑白攥著他的衣領,低眉順眼:“我知道的。”
樓折翡揉著他的後頸:“那種神秘的術法,能夠回溯時間,改變過去,我將之設置在劍上,想要在關鍵時刻,保你一命。”
薑白猛地抬起頭,滿臉不敢置信:“你是說……”
樓折翡點點頭:“當你遇到危險的時候,術法就會自動開啟,帶你回到命運的轉折點。當時在暗淵,你的神魂沒有依托,觸動了劍上的封印。”
“我的……命運的轉折點,是你的生死?”
“沒錯。”
樓折翡笑意溫柔:“我也很意外,原來關係著你命運的存在是我。”
薑白沉默了許久,搖搖頭:“沒什麼可意外的,本來就是你,你是我一生的轉折與變故,我是你救下的,我的人生自然是和你聯係在一起的。”
樓折翡怔了下:“是我言錯。”
薑白圈著他的脖子,又甜蜜又心疼:“原來一切都是阿翡安排的,能被你喜歡,我真的好幸運。”
樓折翡深以為然:“你這麼幸運,可不可以分給我一點運氣?”
他故作哀愁,歎了口氣:“我這一生啊,又是被人迫害,又是孤苦漂泊,我好可憐啊。”
薑白被逗笑了:“我的運氣都給你。”
“那還是算了吧。”樓折翡抵著他的額頭,眸底深情如海,“可憐一點也無妨,把你給我就好了。”
他一生無所求,自始至終隻一個薑白。
得到了,便滿足了。
“給你給你。”薑白胳膊圈著他的脖子,腿環著他的腰,整個人直接掛在他身上,“阿翡以後一定會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人傷害你,不會讓你孤身一人。”
無論重來多少次,樓折翡都會被小鳳凰赤誠的表白感動到,他眉眼裡透出歡快的亮光,驅散了沉積已久的陰霾:“我當真了。”
風聲簌簌,吹得葉片沙沙作響,有青黃相間的樹葉落在兩人緊挨著的肩頭。
樓折翡勾著薑白的手指:“喜歡榣山,還是雲海夢澤?”
現在事情都結束了,他們的未來還很長,是時候選擇一個住處了。
“唔,都喜歡。”
一個是兒時的家,有著最初的心動,一個是最喜歡的禮物,處處充滿了心上人給的驚喜。
薑白沒辦法在二者間抉擇。
樓折翡揚揚眉:“貪心。”
薑白:“誒?”
“還好我早就想到了。”
樓折翡抱著他起身,緩緩往山下走去。
湛藍的星光從半空傾落,流淌在半山腰的小路上,走著走著,四周突然變了一副景象。
不知從走到哪裡開始,榣山的山間小路變成了雲海夢澤的林間石徑,入目處一片晶亮的燦爛星光。
啾啾啾的聲音和虎嘯聲混雜在一起,越來越近。
薑白扭過頭,看到衝著他們撒丫子狂奔過來的菜包子,肉包子在它頭頂上,罕見的沒睡覺,撲騰著又小又肥的翅膀,歡快地叫著。
樓折翡在愣神的小鳳凰臉上吻了一下:“我把禮物帶回來了,還有我們的……小崽子。”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肉包子和菜包子也算是他和薑白養大的,姑且稱為崽子,並不奇怪。
薑白心跳得很快,張了張嘴,激動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樓折翡輕聲道:“榣山是你出生的地方,也是我們的故事開始的地方,思前想後,還是這裡適合做我們的家。”
樓折翡頓了頓,打趣:“聽玄武說,你們神獸都喜歡驚喜,這是獨屬於你的浪漫,喜歡嗎?”
他從未討過彆人歡心,僅有的耐心和深情,都給了薑白。
回應他的是薑白的擁抱:“我喜歡,最喜歡你。”
樓折翡笑意溫柔:“我也喜歡你。”
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喜歡得不得了。
時逾千年,神明終於將鐘情的小鳳凰拐回了家。
從此山長水闊,他們再不分離。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