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常禦就微微一愣。
轉過身,常禦看向李絢:「王爺,長史讓下官回去稟報案情,不如王爺一起……」
「這不妥吧。」李絢臉上一陣愕然,不解的說道:「本王來這裡,隻是來看看的,其他的事情,全部都是常司馬和新林府的周校尉做的,剩下的事情本王就不參與了,這說到底,也是揚州都督府的內政。」
李絢的話還沒有說完,站在不遠處聽到這一切許繼眼睛早已經瞪直了,他難以相信李絢竟然會說出這種無恥的話。
今日整個漕幫彆院,幾乎所有的命令都是李絢做的,甚至就連何常都是李絢親手拿下的。
現在,他卻將整個事情的所有權,還有所做的功勞,全部都交給了都督府。
他這是在賣都督府人情。
這樣的人情還起來可不容易,許繼立刻想起了李絢看向他時的冰冷眼神。
對方這是要置他於死地啊!
許繼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眼神在一瞬間變得沉冷起來。
許繼執掌漕幫這麼多年,從河間郡王李孝恭打下揚州到現在,幾十年的時間裡,中間不知道經曆了多少的風雨。
不知道多少的敵人和對手都已經被淹沒在了時間長河裡,一個毛頭小子,想要乾掉他,做夢。
「王爺客氣了。」常禦笑著拱了拱手說道:「今日若不是仰賴千牛衛的威能,恐怕也不會如此輕易就拿下這裡,無論如何,都督府都應當有所表示,還請丘備身帶著千牛衛的兄弟們一起回去,下官讓人略薄薄酒,萬望不要推辭。」
李絢微微一愣,隨即點頭,他可以拿自己做的事情和彆人做交換,但不能拿手下人的功勞和彆人做交換。
「如此就麻煩長史了,在下回去叫人整隊!」李絢拱拱手,然後轉身返回了漕幫彆院內。
看著李絢的背影消失在院落之內,常禦的臉色這才徹底的陰沉了下來。
「許兄,走吧,你也一起去。」常禦狠狠的瞪了許繼一眼,然後才叫人拉過馬匹,直接朝都督府而去。
「常賢弟,慢行!」許繼趕緊跟上,很快他就追到了常禦身後,湊了好幾遍才湊到他身邊,然後低聲說了起來。
等到兩人徹底離開,李絢,還有丘貞沐,以及新林府校尉周申,才同時從漕幫彆院走了出來。
「看到了吧,今天這事才不過是個開始。」看著遠處常禦和許繼的背影,李絢嘴角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王爺,漕幫許繼必須解決,不然兄弟們在揚州的家眷會有麻煩的。」周申臉色凝重。
人在揚州,可以不知道揚州大都督府長史兼揚州刺史竇玄德,但你不能不知道漕幫幫主許繼。
許繼幾十年的威名,可不是輕易說上兩句就能說完了,有些暗地裡的事情,就是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無妨,這個人他今日不出現在這裡倒也罷了,但他今日出現在了這裡,他對所有人就再也構不成危險。」李絢一番話說的十分自信,他的目光掃向四周的府兵士卒,輕聲說道:「若是兄弟們有不放心家裡的,可以留下來。」
「王爺說笑了,既然已經決定要跟王爺,就必然沒有再反悔的意
義。」周申一番話說的斬釘截鐵。
不過他隨即就苦笑著說道:「到了明日,我等就役滿了,再想回去也不可能了。留在揚州,恐怕隻能跟在漕幫的屁股後麵撿食吃,與其如此,還不如隨王爺婺州一行,起碼還能搏個前程。」
「放心,史都尉既然把你們交給了本王,本王自然不會虧待你們的。」李絢深吸一口氣,說道:「明日巳時,你等在十裡亭等候本王,到時我等一起出發南下。」
「多謝王爺!」周申立刻拱手。
他們這些人,是史進專門抽調出來接近役滿,或者前途黯淡的官兵,都會跟著李絢一起前往婺州,今日出現在這裡,一來是為了讓李絢見識一下他們的能力,二來也是能提前熟悉一下。
常禦也好,許繼也罷,恐怕根本就想不到今日漕幫彆院的一切,至始至終都全部掌控在李絢的手中。
真以為他就會如此簡單的放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