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作繭自縛,清洗夏家(1 / 2)

中堂內,胡鬱坐在右側下首,看著李絢,麵帶恭敬的說道:「今日下官接到刺史官令,便親自前往逮捕女妓舒兒,之後又在教坊司埋伏許久,但終究未見齊公子身影,如今其已不知所蹤。」

「或許已經死了。」李絢幽幽的感歎一聲,說道:「天陰教是不會讓知道他們太多機密的人活著的,袁刺史的風格,他們這一次算是徹底領教了,便再不會在袁刺史身上多打主意了。」

「的確如此。」胡鬱拱手,同時微微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難明之色。

齊公子打李絢的主意,是胡鬱一開始沒有想到的,但這並不妨礙他借題發揮,順勢擴大李絢和齊公子之間的矛盾,然後將齊公子的把柄送上,這才有了之後李絢緊抓不放,窮追猛打之事。

尤其是今夜,李絢遭遇到魔教的刺殺,齊公子身上有巨大的嫌疑。

這本是應該令人感到無比高興的事情,但是胡鬱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在李絢西湖遭遇刺殺的同時,他已經奉袁嘉祚之令去教坊司抓捕女妓舒兒了。

一開始的時候,胡鬱還有摸不著頭腦,可是當全城抓捕齊公子的命令傳來時,胡鬱立刻就明白,袁嘉祚和李絢之間已經達成了默契。

齊公子被拋棄了。

甚至,或許從一開始,齊公子就是袁嘉祚扔出來吸引所有人目光的靶子而已。

一向清廉正直的袁嘉祚,怎麼會突然莫名成為一個善惡不分,隻知道一味袒護的糊塗蛋?

很多人都以為袁嘉祚是在快離職之時想要撈一把大的,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袁嘉祚對齊公子看上去的縱容,其實更多是在一種陷阱。

一種引誘人心掉入深淵的陷阱。

胡鬱就是沒能夠看透一這一點,才傻乎乎的跳了出來。

他的動作完全的落入了李絢和袁嘉祚的眼裡,然後被兩人順勢利用。

一番操作之下,直接洗清了袁嘉祚身上所有的汙名。

甚至一段時間以來,杭州諸人針對袁嘉祚的手段,全部失效。

尤其是當回到刺史府後,胡鬱發現早在今日傍晚,他還未知教坊司之時,袁嘉祚就已經將齊公子的姑姑直接休掉,他更是無比的驚駭。

因為那個時候,也正是李絢踏上西湖樓船之時。

李絢和袁嘉祚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達成了合作的默契,反而是胡鬱卻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還在那兒迷迷糊糊的抓人,成了彆人手裡的一把刀。

「齊公子死了也好,逃了也罷,反正都與袁刺史無關,刺史府隻要放出海捕公文,之後是抓也好,殺也罷,但看刺史府所有的證據了。」稍作停頓,李絢特彆提道:「此事最好還是在袁刺史離任杭州之後再行,否則的話,世人會以為杭州世家如此的苛待一位清官。」

「下官明白。」胡鬱拱手,麵色坦然,心中卻又不由得有些腹誹。

如今可好了,幾番算計之下,他們反而成了維持袁嘉祚聲望的人,這都是什麼事啊!

簡直是作繭自縛。

然而此時卻不由得他不這麼做,因為一位清官的出現,對杭州府整體來說是一件好事。

隻要暗地裡,杭州世家和袁嘉祚之間的政治矛盾,那就隻能暫時的放一放了。

李絢對這一切洞若觀火,昨日李絢拜訪袁嘉祚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袁嘉祚言辭之中的隱意,隻不過袁嘉祚說的非常隱晦,李絢一時間也沒有能夠聽明白。

最後在一夜睡醒之後,他終於徹底的弄清楚了這裡裡外外所有的關節。

一個齊公子,一個小妾的侄子罷了。

就是夫妻都會大難臨頭各自飛,更彆說是一個小妾了。

小妾的侄子更是無足輕重。

昨日的時候,他就覺得袁嘉祚太過清廉了,甚至清廉的過份。

像這樣的一個人,如果不是真正正直廉明的相才,那麼就必然是一代梟雄。

相才,梟雄,李絢現在還沒有完全看出來,但下手狠辣,冰冷無情,倒是一以貫之的。

至於其他的,就看袁嘉祚之後在杭州施政手段了。

究竟是開始搜刮私利,還是說更多的為百姓謀利,前後對比其人自明。

「齊公子之事如今算是告一段落,但是金計和夏家呢?」李絢死死的盯住了姚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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