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一任縣令,若是描述受傷過重,難免會讓朝中動了換人的心思。
「如此,抵達東陽之後,還需去看望黃縣令,當日他們在州城遇刺,本王也需要弄清楚緣由。」李絢稍微按了按額頭。
他之所以不第一站就去州城,就是為了避免自己陷入彆人已經設定好的陷阱。
自從刺史王方鱗受傷,至今已經二月有餘,不管天陰教究竟在婺州有什麼布局,都已經完成。
這一點從之前東陽的物價突然上漲就能夠看出,
對方的觸角已經越過婺州城,甚至遇過義烏,直接到了東陽,可見州城的情況嚴重。
他若是直至州城,說不得會被人直接關死在州城,還不如從東陽著手,快到斬亂麻,直接拿下東陽。
然後沿東陽江而上,直趨義烏,最後直達州城。
「聽聞王爺在破案一道上頗有心得,今日,也好多加見識!」杜必興看向李絢,微微拱手,神色嚴肅。
「婺州之事,隻需拿下東陽,拿下義烏,拿下州城,便可底定,其餘不足為慮。然需知道天陰教在山中的總壇位置,他們的出兵線路,該在如何截阻,這才是最重要的。」李絢的神色嚴肅,婺州的事情,他有足夠的把握拿下,但天陰教一旦起兵,他必須要應兵以對。
一旦有遲,便是處處被動之局。
「王爺擔憂極是。」杜必興認真的點點頭,然後從身上掏出一張紙張,提起毛筆,便在上麵簡單的繪畫婺州地圖。
最後,杜必興直接一指點在了婺江之上,麵色嚴肅的說道:「這裡是三河關,從桐廬而達婺州,出山的第一道關卡,若是建德有失,那麼三河關便有危及之險。」
「建德啊!」李絢感慨一聲,搖頭說道:「淳安,建德兩縣,當年便為賊寇攻陷,之後雖多有反複,但其情頗深啊!」
自從當年天陰教起事之後,朝廷在睦州實行嚴苛的稅法,導致睦州之民多有逃亡。
婺州,橫州,衢州,乃至歙州,人口暴漲,但如今的睦州本地,確實民丁凋零,便是朝廷對當年睦州之民隨天陰教起事之懲罰,
「其二是梅嶺關,這裡是建德抵達龍溪的必經之地,其三是誌棠鎮,可從建德翻山越嶺可來。」杜必興的手從圖上拿開,然後平行左指,輕聲說道:「這裡便是衢州了,衢州平原之地,其若是願意攻伐衢州,亦是我等所願,畢竟四野開闊,殺傷甚便。」
這裡雖然是江南,但步騎依舊是朝廷最殺伐的利器,這一點天陰教就是發展一百年都趕不上。
他們真正能做的,還是在山野突襲之戰,這是他們的優勢。
若是他們自己拋棄自己的優勢,那就等於是在自己找死。
李絢之前從杭州招募了一批這些年離開婺州的山野獵戶,為的就是這個。
「拿下東陽之後,便要直去州城,但最好,在最好再去州城之時,便派人直接拿下這三地,尤其是這裡,誌棠鎮。」
李絢神色冷冷的說道:「本王也徹底關閉婺州和睦州的通道,徹底關閉睦州和杭州的來往通道,天陰教之人,要麼在婺州待死,要麼就隻能逃亡衢州,然後再一路逃亡之中被追殺至死。」
李絢的手輕輕的在整個婺州疆域上劃一個圈,最後五指收攏,轉眼,就像是有一顆心臟被他死死的攥在手上一樣。
看到這一幕,杜必興的臉色頓時肅然的了起來,拱手說道:「王爺真乃大手筆,一旦得成,整個婺州在短時間內便可徹底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