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縣丞顧潭,縣尉康堯和主簿李定一同時上前,拱手應諾。
在場的其他人,都低著頭,看向了司法參軍黃子銘,他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李絢並沒有叫他,起碼現在沒有叫他一起去。
就在此時,司兵參軍習應已經寫好的公文,放到了李絢的麵前。
李絢側頭看向了一旁的縣丞顧潭:「顧縣丞,你來看看,若是沒有異議的話,你便拿縣令官印在上麵蓋印吧,之後,本官再蓋上彆駕官印。」中文網
「喏!」縣丞顧潭此刻已經沒有半點脾氣,這位南昌王是一套接著一套,陰一陣,陽一陣,根本不給其他人拒絕的餘地,甚至讓人都有些呼吸不過來。
「習參軍,本官的麾下,還有一些千牛衛,以及一些府衛,他們會和你的人一起守在縣城各個重要路口,你沒有異議吧?」李絢的話,讓在場眾人,眼睛頓時忍不住急跳了好幾下,南昌王這是要做什麼。
習應微微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拱手說道:「下官領命。」
李絢淡淡的笑笑,然後一揮手,說道:「你現在立刻去辦,過後和我等在郝參軍的居所彙合,讓本官也見識一下你的辦案能力。」
「喏!」習應立刻快步的離開了公堂。
很快,整個東陽縣城就響起了一陣陣的敲鑼聲。
李絢的目光落在了下麵的主簿李定一身上,手指在桌案上輕輕的扣著,同時慢斯條理的說道:「李主簿,本官看過公文,當日檢查郝參軍屍體時,你就在現場,可還能記得那日發生了什麼?」
「老朽!」李定一麵色苦笑的拱手,他這一笑,臉上的酒糟鼻越發的明顯起來:「老朽雖不至於昏聵,但那日之事,下官隻是糊塗應事,查案都是黃參軍所謂,最後的結果也是他和顧縣丞商定好上報州衙的。」
顧潭,李絢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縣丞顧潭身上。
顧潭臉色陰沉的掃了李定一一眼,然後對著李絢拱手說道:「下官也隻是按照黃參軍給的結果上報的。」
「在東陽,司戶參軍是主簿下屬,司法參軍是縣丞下屬,司兵參軍應該是你的下屬吧,康縣尉!」李絢的目光直接落在了一直都沒有開口的縣尉康堯身上。
「下官遵令行事。」康堯的臉色有些複雜,但還是拱手應了下來。
在朝廷的官製上,司戶,司兵,司倉,司法,司功,司士六曹參軍名義上全部都是縣尉屬下。
但在地方,沒有一個縣令會讓縣尉掌控這麼多的實權。
所以縣丞和主簿,在縣令的支持下,從縣尉的手上將六曹參軍的職權分了出來。
司戶,司功,分屬主簿管轄,司法,司倉歸入到縣丞手下,縣尉便隻剩下了司兵和司士。
當然,名義上,這些人都還是縣尉的手下,但是同樣協助縣令治理縣政的縣丞,還有負責掌管文字、檔案和統計的主簿,也能插手其中。
更彆說,還有更上麵的縣令。
縣令甚至能夠隨時調整各
種分工,也能根據事務進行調整,這便是縣令之權了。
黃晉彆的地方做的怎麼樣李絢不知道,但他在這權利平衡一道上卻玩得不錯。
司戶,司兵,司倉,司法,司功,司士雖然分屬在不同長官麾下,但他們究竟聽誰的還很不好說。
「如此,便叫上仵作一起去吧。」李絢平靜的點點頭,目光轉向縣丞的同時,長身而起:「顧縣丞,讓人取上案卷,我等現在便出發吧。」
「遵令!」顧潭拱手點頭,隨即,眼神中閃過一絲振奮。
他倒要看看,如今這位南昌王,究竟要怎麼破案。
李絢一眼就敲破了顧潭的心中所想,他既然敢借著這件事情發難,自然就有自己的把握。
抬頭看向公堂剩下的其他人,李絢麵色沉肅的說道:「至於你們諸位,今夜就請留在官衙歇息,至於你們的家中,本王一會會讓顧縣丞派人傳信的。」
「喏!」除了已經離開的司倉和司兵參軍,其他人全都恭聲應諾。
隻有司法參軍黃子銘的臉上閃過一絲擔憂。
【黃子銘,東陽司法參軍,衢州人士,天陰教婺華堂東陽分堂副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