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已經鋪開了,如今看誰會一不小心掉入陷阱當中了。」李絢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東陽的位置如此關鍵,天陰教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棄。
若是李絢來動手,他必然會在婺州和東陽兩方麵同時動手,然後同時以兩方麵的安危來牽扯人心,讓人首尾難顧,相互調動,最終找到可趁之計,一舉殲滅。
然而一旦看透這一點,雖然自身會有危險,但充足準備隻愛,大體還能妥當。
這樣一來,一直藏而不見的對手蹤影便能被直接抓住然後一網打儘。
「你真可怕!」梁茯苓看著李絢,臉上露出了厭惡的神色,她伸手一拉程煙,說道:「程姐姐,我們到彆的地方去看看……咦,江上怎麼有來人?」
李絢猛然回頭,赫然就看到一艘孤舟小船,從遠處的河麵上快速而來。
船上站著一男一女,男子穿著藍色的山紋長袍,氣質儒雅,風度翩翩,看上去長相不俗。
女子穿一身粉色的齊胸襦裙,遠遠的看上去,溫婉可人。
男子是誰李絢並不認識,但是女子,李絢卻是一眼就看出來,那赫然正是杜必興的女兒杜柳。
之前的時候,杜柳就已經從他們的船上離開,去找自家的姨夫東陽縣令黃晉。
可惜,一直到李絢就要離開東陽了,這位東陽縣令都沒有現身。
李絢現在是徹底相信,這位東陽縣令在婺州城時,的確受了很重的傷。
不然的話,也不至於東陽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他連麵都不露一下,甚至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快船很快靠了過來,快船上的一對男女十分利索的上船。
這一下,能夠清楚的看到兩個人身上的功夫著實不弱。新
「杜柳,黃子柳,見過王爺!」杜柳和黃子柳兩個人同時對著李絢拱手。
「杜賢妹,黃兄!」李絢對著兩人拱手,然後伸
手指向船艙說道:「二位,我們進艙談吧,必興先生現在也在裡麵……不知道黃縣令身體情形如何,本王想要去探望,請教一些問題,不知可否?」
「恐怕要讓王爺失望了,家父如今的身體欠佳,實在不適見客。」稍作停頓,黃子柳緊接著說道:「學生知道王爺想問什麼,當日州城刺案發生之時,學生剛好也在現場!」
「如此便好!」李絢微微的鬆了口氣。
黃子柳作為事件的當事人之一,對於現場發生的實情,遠比公文上記錄的要多得多。
進入到船艙之中,黃子柳一眼就看到了杜必興,然後立刻拱手:「子柳見過姨夫!」
一看到黃子柳,杜必興立刻嚴肅起來:「你怎麼來了,你父親那邊可還有人照料?」
「父親已經睡下了,按照父親的習慣,他應該會在兩個時辰後醒來,小侄此來便是向王爺告罪,然後便會返回山陽山莊。」黃子柳立刻認真的解釋。
「如此,我等就不要耽誤時間了。」李絢笑著打斷了杜必興接下來的追問,看向黃子柳,說道:「黃兄,現在還請詳訴一下,那一日究竟發生了什麼。」
「其實,那一天家父和金華縣令,浦江縣令,義烏縣令,龍遊縣令,跟隨刺史,長史和司馬,一起給沈家老太爺祝壽,誰成想,明明已經宵禁,可在拐彎街口,殺手驟然暴起,在下根本就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家父就已經倒地不起了,之後,之後的事情,王爺便都知道了。」黃子柳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詳細的描述了一遍。
殺手一共兩人,一左一右,手持長劍,轉眼已經暴起。
誰都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刺史王方鱗和長史李藹當場倒地。
隨即,兩名殺手已經衝入到人群當中展開了屠殺。
速度快的驚人,黃子柳雖然年輕,可也有先天真種境的修為,但依舊沒有看清楚兩名殺手的動作。
僥幸他當時顧忌自家父親的安危,抱著父親翻到一旁,否則的話,恐怕他又難逃厄運。
那一場刺殺,記錄在案的死者隻有長史李藹,但真正死傷的又豈止是李藹一個。
不知道多少隨同的親隨,護衛,捕快,都死在了那裡,可偏偏都沒有記錄在案。
「高手啊。」李絢感慨一聲。
不管對方究竟是武道修行者,還是道門傳承,敢於當街刺殺一州刺史,不管是能力還是勇氣都是一等一的。
根據黃子柳的描述,這一切發生的很快。
在極短的時間裡,兩名殺手就已經殺透人群,然後揚長而去。
他們這些剩下的人,根本就連阻攔都做不到,甚至最後都不知道對方逃往何處。
「事後,司馬派人大索全城,但依舊一無所獲。」黃子柳臉色有些難堪。
「你們是夜間而回的。」李絢突然開口,看向了黃子柳。
「是的,諸位上官其實都喝的不少。」黃子柳看向李絢,側頭問道:「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沒有沒有!」李絢笑笑,然後拱手對著黃子柳說道:「那日的事情本王已經知道,多謝黃兄,等婺州安定之後,本王必定會去拜會黃縣令。」
「不敢,王爺客氣了!」黃子柳沉穩的對著李絢回禮,然後有些好奇的問道:「其實學生還知道很多詳情,不知王爺……」
「多謝黃兄了!」李絢客氣的笑笑,說道:「隻是此事當中蹊蹺頗多,本王也需要好好思量,餘叔替本王招待一下黃兄,本王需要去理清一下思路。」
說完,李絢轉身而走,也不理在場眾人一臉愕然的神情。
「看樣子,王爺是想到了什麼啊!」餘澤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在場的眾人,王勃,杜必興臉色同時肅然了起來。
隻有杜柳和黃子柳一臉茫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