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秦老板之前一直都是跟著方雲秀的,方雲秀死後,就跟我們斷了聯係,直到現在鶴老和章堂主來到婺州,他們才重新聯係上。」Z.br>
「以方雲秀的做事風格,他肯定不會讓秦老板知道太多的。」
「哪怕是僅僅知道一些,便已經足夠了。」李絢臉上露出一絲肅殺之意,輕聲說道:「到了如今這個時候,恐怕隻能以殺之亂了。」
這樣的一批人,將會對婺州的全局造成不小的動亂。
想要讓他們安靜下來,那麼李絢能做的,就是殺人。
利用血腥的殺戮,讓他們徹底安靜下來。
至於殺戮誰,那就隻有今夜的鶴老和章婉玉,還有秦老板這些人。
借這些人的頭顱和性命,讓其他人冷靜一些。
雖然神色有些緊張,但李絢還是放鬆了下來。
「也就是說,除了這些雇傭學徒,還有殘留的一些天陰教的忠城信徒之外,他們在州城就沒有彆的人手了吧?」李絢緊緊的盯著徐璐。
「在州衙的底層官吏中應該還有一些,不過不多了,但這些人也不能完全忽視。」
李絢點點頭,這世上有的是聰明人。
李絢那種辨彆天陰教徒的方法雖然有效,但終究粗暴了一些。
一些聰明人,很快就能找到應對的方法,從而有效的避過。
不過這些的人太少,難以掀起大勢。
突然間似乎想到了什麼,李絢趕緊問道:「蘭溪的主力,會在什麼時候攻城?」
「不知道,這種事情,鶴老和章堂主,是不會讓我們知道的。」
「也該是如此。」李絢輕歎一口氣,這話是沒錯的。
這些東西,如果原本是由方雲秀來掌握,那麼徐璐作為他的副手,自然可能知道一二。
但自從章婉玉長官婺州堂之後,這些秘密,她怎麼可能會輕易對外泄露出去。
「那麼當初從教中總壇抵達婺州的精銳,究竟有多少人?」李絢問出最核心的關鍵。
天陰教在州城內部,最後可以集結起來的力量總共也不會超過一百。
這些人搗亂可以,但是讓他們直接去和朝廷的正規府兵廝殺,他們根本就不夠看。
所以最終能夠定鼎一切的,還是天陰教從山上下來的精銳。
「你是在說黑卒嗎?」
「黑卒?這個名字倒挺有意思。」李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黑同玄,黑卒,玄卒。
李絢曾經在東陽不止一次的和黑卒交過手,這些黑卒的實力不弱,是一群敢戰能戰的勁卒。
他們的實力或許比不上李絢手下的千牛衛,但相比會稽府的折衝府衛,作戰意誌絕對不差多少。
他們所欠缺的,是真正在戰場上血腥廝殺的經驗,以及足夠能和朝廷精銳相媲美的戰械兵甲。
天陰教的戰械兵甲雖然不差,但如何比得上朝廷無數工匠多年來無數經驗改造出來的堅實之作。
就算是在某一批上,質量能超越工部和將作監,但其在數量上也絕對不及。
以區區一山之地,怎麼能夠和天下相抗衡。
其他不管是從揚州,還是從婺州錢氏弄到的兵甲,甚至在他們自己手裡都不是最佳的,對天陰教如何能夠大用。
徐璐思索著說道:「黑卒是教主一手挑選出來的,最初的訓練,也是由教主親自著手的,隻是後來教主常年閉關,這才交到了大總管的手裡,而大總管也不負教主的所托,將這一批人訓練的極佳,山中存在的一切山賊,全被大總管率領黑卒滌蕩一空。」
「那麼他們的數量呢,來到婺州的這些人的數量?」
「黑卒總共有四千人,其中五百駐守總壇,五百進駐睦州,一千四百人直插歙州,還有一千六百人放在了婺州,越州和杭州;其中婺州七百人,越州有五百人,而在杭州,隻有四百人。」
「原來如此,他們竟然不是均分的。」李絢臉色緊張和輕鬆並存。
雖然他一開始的確是以均分而看的,但在他的心裡卻早就想過,天陰教在婺州杭州和越州的人員布置,絕對不可能真的平均布置。
必定是有所側重,事實也的確證明了這一點。
在天陰教的眼裡,依舊是婺州最重,越州次之,而杭州最次。
在東陽時,李絢在東陽城殺了九十人,後來又在劉氏莊園中殺了六十人,另外還有三十人潛藏在上溪金礦,有一百八十人或死或困。
如今天陰教真正動手的,便隻剩下了五百二十人。
還有五百二十人。
除掉守衛梅嶺關至少需要的一百人外,天陰教至少可以調集四百二十名黑卒殺到婺州來。
四百二十人,人數不少。
如果再加上內應,打開城門,攻入城池,然後煽動人心中殘存的天陰聖女信仰,轉眼便可反覆州城。
但可惜,李絢對他們知之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