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金甲的千牛衛手裡的刀刃帶著滾滾雪色的刀浪,朝著林解等人直斬而來。
「抬弩,抬弩!」林解瘋了一樣的大喊,手下的黑卒也在同一時間將弩弓對準了疾馳而來的千牛衛,根本不用林解下令,就已經扣動了扳機。
「崩崩崩」一根根弩弦在一刹那間全部崩斷,甚至就有的弩箭直接倒飛出來,射入了手握弩弓的黑卒的胸膛。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的都震驚了。
「這些弩弓!」方先勇剛剛說了一句。
下一刻,他手裡的弩弓便已經如同毒蛇一樣被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啪啪啪」一瞬間有不知道弩弓掉落到了地上。
「拔刀啊!」一旁的林解瘋狂的怒吼,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已經如同餓虎一樣,揮刀朝著丘貞沐撲了過來。
千牛刀隻是輕輕一抬,下一刻,就已經狠狠的斬在了林解的長刀之上。
「砰」的一聲,林解整個人已經被直接劈飛了出去。
強大的衝擊力甚至就連他的虎口都震裂,但他依舊用五根手指死死的抓住了手裡的長刀。
刀就是命。
這是無數廝殺戰鬥出來的經驗。
「砰」的一聲,林解狠狠的摔落在地。
就在他倒地的一瞬間,林解眼角餘光恰
好看到雪白的刀刃已經直接沒過了方先勇的咽喉。
鮮紅的血液在白色的刃光中不停的起伏跳躍,不停的有鮮紅的血液加入進來,仿佛永遠沒有止境一樣。
模模糊糊當中,林解仿佛看到一條白色的刀刃之河和一條紅色之河相互飄蕩。
相互跳躍,相互勾連,一直到生命的儘頭。
巨大的傷口出現在了林解的胸腹之間,鮮血不停的噴湧。
他的意識很快的陷入到了彌留當中,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陣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強烈的震動一下子就將林解的意識從地府震了回來。
他躺在地上,掙紮著想要回頭去看,但傷口劇烈疼痛直接拉住了他的肌肉。
但就在這一刻,穿著淡藍色勁袍的役卒一下子就出現在了林解的眼神中。
最前麵一排是手握手盾和長刀的刀盾手,之後是長槊手,再之後是弓箭手,他們腳步不大,但是腳頻很快,轉身就已經殺到了林解的眼前。
一隻顫抖的鋒利刀刃,突兀的出現在了林解的眼裡,下一刻,刀刃已經直接抹過了林解的咽喉,鮮血炸開。
他被補刀了。
婺州役卒跟在千牛衛的身後大踏步的朝前殺去,兩百人直接跟著千牛衛的背後補刀。
房頂上的會稽府衛已經再度裝好新的箭盒,對著下麵的依舊在反抗的黑卒瘋狂的射擊。
這一次是自由射擊,自主獵殺。
轉眼間,黑卒已經死傷一片。
千牛衛馬蹄一踏,黑卒之後的反抗立刻就被打斷,最後緊跟而來婺州役卒,快速的收割一名名黑卒的性命。
李絢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抬起頭,他看著遠處的兩個詞條已經瘋狂的朝西城逃去,但他卻絲毫沒有追捕的打算。
有的人,已經足夠蠢到李絢不想追捕他們了。
讓他們在自己對手的隊伍裡,反而對自己更有利。
回過神,李絢看向了城門之外。
此刻城門之外的黑卒已經亂做一團,林解和方先勇的死,已經讓他們徹底失去了領導者。
後麵葉綰綰的逃走,更是讓他們無所適從。
麵色滾滾而來的雪白刀浪,和帶著血色的殘酷獵殺,他們根本沒有多少反抗的力量。
隻能從鐵柵欄的縫隙拚命的往出擠,但這麼多人一起擠,結果便是誰也擠不出去。
一陣陣的腳步聲在李絢的背後響起。
「王爺!」李竹恭敬的看著李絢,在他的後麵跟著一群手持弩弓的會稽府衛。
他們已經結束了在房屋上的戰鬥,重新回歸李絢手下。
輕描淡寫之間,數百人已經死在了李絢的手下。
「告訴大家,先不要著急。」李絢看著遠處已經有三三兩兩在逃竄的黑卒精銳,嘴角閃過一絲不屑的嘲諷。
這就是所謂的精銳。
怪不得要搶人家的兵書,原來你們煉出來的兵,就是這樣的花架子。
這些人的戰鬥能力,甚至根本就沒法和李絢手下會稽府府衛的戰力相抗衡,更彆說是千牛衛了。
而且最關鍵的問題不是出了他們的身上,而是出在了那些統帥他們的將領身上。
這些人,或許才是真正需要學習兵書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東南方河灣上,一抹亮光驟然閃起。
李絢回頭,看向李竹,一揮手。
下一刻,一整隊的會稽府衛同時上前,手裡的弩弓直接對準了下麵的黑卒,然後冷漠的扣動了扳機。
箭如雨下。
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