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突厥戰士在同一時間做出了廝殺的姿勢。
李絢淡淡的搖頭,不屑的說道:「這裡麵還是有區彆的,區彆是如果本王動手,帶回去的,就很有可能是二位的頭顱了。」
李絢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冰冷肅殺,甚至他的眼神也變得冷冽起來。
阿史那·伽那和阿史那·朵相互對視一眼,目光從李絢的身上落到了後方的密林深處,在那裡,似乎有數道人影在不停的閃爍。
鋒利的弩弓在樹林之中閃爍著冷冽的寒光,仿佛隻要李絢一聲令下,就能將他們全部屠光。
阿史那·伽那抬到一半的手微微放了下來,因為這個時候,身後的廝殺聲已經逐漸的停歇。
阿史那·伏吾從草原帶來的人也已經被殺光了。
現在的金吾衛,可不是什麼少爺兵,他們全都是從西域和新羅戰場上刺殺的精英。
尤其是崔鼎,他的帳下可是有著幾十顆人頭。
隴右崔鼎的威名,放在整個西域也都是響當當的。
感受著身後再度響起的馬蹄聲,阿史那·伽那父女的臉色已經無比難堪。
「我們回長安去。」阿史那·朵轉頭看向自己的父親,阿史那·伽那最終認真的點下了頭。
身前的三名戰士沒有絲毫猶豫,第一時間將手裡的長刀扔到了地上。
「這樣就好,你我彼此就都不用拚命廝殺了。」李絢淡淡的回了一句,騎馬緩緩的上前,目光落在了對岸,金吾衛全麵衝鋒,殺傷力本就驚人。
這些突厥人遠奔千裡而來,雖然說歇了一陣,體力有所恢複,但他們因為要長途奔襲,根本就沒有帶像樣的盔甲,在金吾衛弩弓的殺戮下,本就損傷不少。
崔鼎十分的悍勇,絲毫不在意對方的刀刃站在自己身上,隻是用鋒利的槊刃不停的刺穿一隻隻喉嚨,嫻熟無比的槊法,轉眼間就讓突厥人倒下一片。
然而真正讓突厥人開始喪失鬥誌的,還是李絢的出現。
李絢在河對岸的出現,說明殺來的唐軍遠不止現在的這些,而且說不好,整個大唐邊境州縣已經全部動了起來,他們哪怕是能逃脫金吾衛的捕殺,也很難帶著阿史那伽那和阿史那·
朵返回草原,這一次的計劃,失敗了。
阿史那·伏吾毫不猶豫留下一波死士阻撓追兵,他自己則是帶著少數幾名護衛,轉身朝著北方迅速的撤離,隻要能夠重新回到草原,那麼這一次失敗就失敗了。
李絢緩緩的催動馬匹前行,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阿史那伽那和阿史那·朵的身側,就在這個時候,阿史那伽那突然低喝一聲:「動手!」
然而,就在阿史那伽那聲音還未落地,地上的那三名護衛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之際,鋒利的長槊已經迅疾無比的劃過了他們咽喉。
一道紅線在脖子中央出現,隨即,鮮血「砰」的一下的就濺射了出來。
「砰砰砰」三聲,三道人影倒地,他們的一隻手同時插在了腰間,刀刃隻拔出了不到一半。
「原來,你根本就沒打算要留他們。」阿史那伽那的臉色異常的難堪,以他老辣的目光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即便是他們不動手,李絢也會動手殺光他們。
正是因為他早有準備要出手,所以才能這麼利索的把人殺光。
「本王不需要俘虜。」李絢平靜冷酷的一句話,直接讓阿史那伽那父女的臉色一白,兩個人同一時間握住了腰間暗藏的匕首。
李絢輕輕一笑,說道:「其他人是俘虜,但二位不是,二位是我朝貴客,如何能死。」
阿史那朵一時間一愣,沒有聽明白李絢話裡的意思,但是另外一側的阿史那伽那臉色卻瞬間難堪了起來。
「來人,幫二位好好的洗漱,然後我等一起回長安。」李絢回頭看了後方一眼,李竹帶著幾米高黑衣護衛快速而出,然後帶著阿史那伽那父女來到了河邊,開始讓他們洗臉。
李絢緩緩的騎過對岸,對岸已經不見了崔鼎的身影,他已經帶著部下去追殺阿史那·伏吾去了。
敢來長安的草原戰士,這樣赤果果的軍功,可沒有幾個人願意放棄。
「傳令,將人頭斬下,石灰處理好,堆放在馬車上,拉回長安。」李絢的目光看向遠處,不客氣的喝道:「傳令崔鼎,讓他儘速擊殺阿史那·伏吾,本王隻要他的頭顱,其他人暫時可放。」
「喏!」一名金吾衛沒有絲毫猶豫的朝著密林中衝了過去。
沒過多久之後,臉色猙獰的崔鼎已經滿是興奮的帶著阿史那·伏吾的頭顱返回了固河邊。
將阿史那·伏吾的腦袋扔在地上,崔鼎咧著嘴對李絢拱手:「王上。」
「嗯!」李絢輕輕的點頭,看著阿史那·伏吾的腦袋,低聲說道:「有這一顆腦袋就足夠的,其他人,就讓他們將消息帶回草原去吧。」
崔鼎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李絢什麼意思。
李絢輕笑一聲,隨即喝道:「傳令!即刻起奔行長安,本王要在明日辰時,城門開啟之時,帶著這二人返回長安。」
「喏!」金吾衛眾人轟然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