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長樂門下,隱太子妃(2 / 2)

「這朝野內外,沒有一個讓人安心的。」武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向了桌案一側高高擺放的奏章,冷冷的說道:「突厥之事才出了多久,就有這麼多人彈劾二位裴愛卿,看樣子,東海王在朝中的影響力十足啊!」

李絢頓時驚訝地抬頭,目光落在了一側桌案上那一摞隻要有幾十本的彈章上。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有那麼多人,就因為突厥人偷了兵部和刑部的馬匹就參劾裴行儉和裴炎的。

怪不得武後要如此快的將裴行儉和裴炎的處罰決定落實下來,原來都是因為這個。

李絢趕緊低頭,他知道,這些奏章未必和吐蕃有多少關係,裴行儉和裴炎都是河東裴氏之人,又都是李治和武後信任之人,隻要稍進一步,立刻就是宰相之位。

兩人雖然相互不對付,但那都是世家的老手段了。

大唐天下三百州,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那個平章事的位置。

裴家一下子要進去兩人,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該抓住的自然要抓住。

或許,這也是東海王的手段。

「天後,吏部郎中劉應道奉旨見駕。」武後的一揮手,對著李絢三人說道:「你等站在一旁。」

「喏!」李絢和裴行儉,裴炎三人站在一側,全都肅然拱手。

緊跟著,一名穿著緋袍的五旬長者從外麵走了進來,就見他臉色肅然,沉正,舉手抬足之間,能看到清晰的謹慎。

他還不知道自己的二兒子已經死了。

李絢,還有大殿當中的眾人,同時得出了這一結論。

「臣吏部郎中劉應道,拜見天後,天後聖安!」劉應道非常嚴謹的對著武後行禮,禮節沒有絲毫錯差。

武後挑了挑眉,然後說道:「劉郎中,你有多久,沒有見過你家二郎了?」

「廣業嗎?」劉應道臉色瞬間就難堪起來,但他沒有多少遲疑,拱手說道:「回稟天後,廣業夫妻不睦,常留戀花叢,又置有外室,臣上回見他,還是在半月之前。」

應道沒有撒謊,在場的眾人都是人精,如果有些撒謊,撒的是什麼謊或許他們看不出來,但有沒有撒謊,卻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更何況在幾雙淩厲的目光之下,如果撒謊,有些令人懷疑的細節,立刻就能被看出來。

但劉應道的身上什麼都沒有。

「可是犬子做了什麼,犯了大罪?」劉應道有些謹慎的抬頭,看向武後,拱手道:「廣業若是違反朝廷律令,請天後依律處置,臣絕不求情。」

劉應道的目光掃過李絢,裴廣業和裴炎,眉頭一下子就緊緊的皺了起來。

他雖然平時不主動去觸碰那些敏感的東西,然而突厥之事,雖然對外封鎖了消息,但是在朝中,卻是人人皆知。

劉應道沒想到他竟然在同一時間看到了李絢,裴廣業和裴炎三人,心中立刻就是一個咯噔。

然而武後卻沒有讓他繼續深思下去,武後直接果斷的問道:「劉郎中,你有多久沒有去過長樂門了?」

劉應道頓時愕然的抬頭,他有些慌張的拱手道:「回稟天後,臣除了每年正旦之日,前去請安之外,其他時間便從未去過長樂門。」

「那就去看看,你的那位嶽母,近日身體不安,太醫說,她沒有多少時日了。」武後的一句話,說的就連李絢,裴廣業和裴炎夜無比的愕然。

劉應道的兒子劉廣業是隱太子李建成的太孫,劉應道,自然就是李建成的女婿。

劉應道的嶽母,自然就是李建成的正妻。

隱太子妃,鄭觀音,

李絢死死的低頭,朝野內外,知道隱太子妃還活著的人少之又少。

知道她一直藏身在長樂門內的,就更是沒有幾個了。

當年隱太子李建成和巢王李元吉被誅。

李元吉的正妻楊氏,另嫁與李世民,享受恩寵,共育一子,便是曹王李明。

而隱太子李建成的正妻,則正是鄭觀音。

鄭觀音出身滎陽鄭氏,五姓七家之一,父兄都是朝野***。

即便是因為隱太子李建成之事,家族受到牽累,但依舊穩穩坐於五姓七家之一,太宗不敢造次。

至於李元吉的正妻楊氏,她雖然是隋觀王楊雄侄孫女,但家族支持甚弱。

雖屢次堅定拒絕,但最終還是被李世民得手,可終其一生,也未被太宗冊封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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