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先生是南州人。”李絢牛頭不對馬嘴的一句話,讓白鷹徹底變了臉色。
原來在剛才不經意間嗎,白鷹已經用了南州口音。
“你今日要死在這裡了。”白鷹的短刀緩緩的從周峙的脖子上挪了下來,人死死的盯著李絢。
李絢笑了,搖搖頭,說道:“本王如今就在這裡,就等先生動手。”
白鷹忍不住的要動手,但周峙卻突然拉住了他,語氣低沉急促的說道:“小心,南昌王向來好引人入陷,今日,千牛衛,金吾衛,還有大理寺的高手,都有各自職責所在,一時趕不過來,光憑雍州府的幾個人,是攔不住你的,走。”
白鷹滿眼詫異的看向周峙,周峙苦笑,說道:“非是在下彆有想法,如今隻要閣下能順利逃走,那麼朝中追逐目光必然在閣下身上,我要逃就容易了。”
白鷹微微搖頭,然後在周峙疑惑的眼神中說道:“你錯了,如今在我們四周的,並非隻有雍州府的那些捕快,還有整整的兩隊鐵騎。”
“鐵騎?”周峙愣了,他有些沒弄明白情況。
今日出行之時,他刻意調看了千牛衛金吾衛,包括右衛,以及拱衛長安的南衙各部的分署情況,根本沒有任何兩隊鐵騎的調動命令,除非中書省配合南昌王演戲,否則這些東西,是瞞不過他的。
“拍拍拍!”李絢這個時候忍不住的拍掌,無奈的歎聲說道:“給事郎為人嚴謹,本王也不得不多方籌謀。”
李絢的目光越過周峙,落在他身後的長街上,雨幕之中,一片的馬蹄聲迅速接近。
周峙立刻回頭,然後就看到一隊身穿藍色魚鱗甲的士卒,從雨幕之中徹底的撞了出來。
為首的是一名身穿藍色金甲,帶著虎頭盔甲的年輕將領。
看到這些身穿魚鱗甲的士卒之時,周峙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猛然回頭,看向李絢,赫然就看到,又是一隊身穿魚鱗甲的士卒,從雨幕中走了出來,站在李絢的身後排成一列。
“南昌王,你瘋了嗎,竟然敢調動太子右衛率,還給他們披了戰甲,難道你不知嗎,你如此做,已經等同謀逆,抄家滅族,父母子女流三千裡。”周峙瘋狂的語氣中,語氣中情不自禁的帶起一絲冷嘲出色。
李絢平靜的看著周峙,輕聲說道:“這些太子右衛率的騎兵,是本王找太子殿下借來的,一路悄然出東宮,出延喜門,抵達此處,你覺得本王憑什麼,能夠讓守衛延喜門的右監門衛士放行的?”
周峙微微一愣,隨即就難以置信的說道:“是聖旨,你的手上有聖旨,不,這不可能,你的手上若有聖旨,不可能我不知道。”
“陛下親筆手詔,又如何需要你知曉。”李絢微微抬頭,兩側的右衛率騎兵,頓時作出了衝鋒的姿勢。
周峙的眼中,似乎並無這些騎兵,一道靈光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猛然間難以置信的看向李絢:“陛下已經懷疑內侍監了?”
李絢頓時沉默了下來,周峙臉色一變,他說錯話了。
此刻,李絢已經拿到了他最想拿到的東西,已經沒必要再拖延下去了。
李絢左手手猛地向下一揮,下一刻,他已經手持七步量天槊,整個人如同脫兔一樣的衝了出去。
動若驚雷。
這一瞬間,兩支右衛率騎兵同時驚起,瞬間已經如同兩道鋼鐵洪流一樣,朝著中央的馬車狠狠的轟殺而去。
對麵,那麵一名金甲虎頭盔的年輕將領,速度相比李絢竟是絲毫不弱,手裡的長槊瞬間就突刺到了馬車之前。
李絢手裡的長槊,已經同一時間,狠狠的刺進了馬車之中。
“滋啦”一聲,強大的力量之下,整輛馬車瞬間炸裂開來。
白鷹站在馬車中央,周峙跌倒在地,麵對直撲過來的兩把長槊,白鷹藝高人膽大,直接伸手抓向了兩把長槊的槊身之處。
白鷹江湖老手,如何不知道朝廷軍陣的恐怕。
實力強悍的軍將,甚至可以配合軍陣,擊殺整個世間最巔峰的修行者。
就比如薛仁貴,比如裴行儉。
但南昌王,白鷹心中閃過一絲冷笑,玄胎初境的修為,即便配合軍陣,又能有幾分修為發揮出來。
白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
心思扇動逐漸,白鷹就已經幾乎捏住了兩把長槊。
但也就在同一瞬間,兩把長槊卻無比詭異的一跳,瞬間就從白鷹手上跳脫。
危急臨身,霎那間,白鷹腳尖一點,整個人已經極速的向前跳躍而去。
但他快,兩把長槊更快。
“滋啦”兩聲,鮮血已經血泉一樣的從白鷹湧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