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瑜如今是身懷六甲,李絢在這個時候出征,稍不注意就很有可能無法回家,見到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出世了。
李絢從懷中取出一個盒子,遞給劉仁軌,說道:“這裡麵是一件器物的圖紙,母妃那邊也有一份,甚至還有兩件打造好的實物,到時有個萬一,直接用那件器物就行,若是找不到了,臨時找人打造也來得及。”
“你在擔心什麼?”劉仁軌皺了皺眉頭,伸手按向木盒。
看到劉仁軌就要打開,李絢趕緊壓住,說道:“嶽翁,不可此時。”
劉仁軌皺了皺眉,看到李絢滿臉無奈的表情,他終於還是抽了手。
“這裡麵還有一味藥,到時溫水服下即可。”李絢稍作停頓,說道:“不過這藥,家中和師尊那裡都有,隻是看到時是何種情況,隻要不是嶽翁和母妃,還有師尊都不在,哪怕一切必然最終順利。”
“你心中有計較就好。”劉仁軌收起盒子,忍不住的歎息一聲。
李絢其實並不在意劉仁軌是不是一直不打開這個盒子,隻要他在自己的麵前不打開就好。
哪怕是他在自己離開之後打開,那麼隻要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便足夠了。
……
夜色之中,前麵的下人提著火把引路,引李絢往三進院東跨院而去,那裡是劉瑾瑜出嫁前待的院子。
李絢回到劉府,曆來就住在這裡。
前方的燈籠之下,一大一小兩條身影正站在門口,似乎已經等了有一陣了。
“四娘,五娘,你們怎麼在這裡。”李絢腳步停下,看了一眼身邊的仆人一眼,仆人立刻低下頭,不敢說話。
五娘瓊玉第一個忍不住的說道:“還不是四姐,她想要問問,陳家四姐夫究竟是去了哪裡,三個月後能不能趕回來成婚?”
李絢忍不住一拍額頭,說道:“倒是忘了,陳家子好像是入了左衛,按照營屬,他應該是和相王殿下去了敦煌,不是和裴尚書去了青海湖,安全應該無虞。至於三個月後,能不能回來,恐怕不容易。”
陳家原本是在年初定的婚,成婚時間是在四月初,但誰也沒有想到,朝廷出兵的時間,比預期要早了半個月多,陳家和劉家的婚事也沒法提前舉辦,畢竟陳家的老人現在還在固始老家,兩三天內根本趕不過來。
而且就算是趕過來了,現在這個時候,誰有空來參加這樣一場婚事。
大戰在即,就連李絢都忙的每天腳不點地的,誰有時間來關心這事。
但國事為主,陳家和劉家的婚事隻能夠往後推。
好在劉家也理解,畢竟劉仁軌是朝中宰相,這種事情沒法說什麼。
“多謝三姐夫了。”劉舒璧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李絢福了福身,然後拉著劉瓊玉一起跑了開來。
李絢沒有怎麼在意,畢竟陳家子長相還是不錯的,為人又溫文爾雅,頗有書生意氣,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和李絢這位王爵頗為生分,甚至有些清高之氣。
李絢就不怎麼搭理了。
收斂心思,李絢轉身進入了屋中,他也要修行一陣,然後休息了。
……
又是一整天忙碌,右衛五千兵卒從兵部府庫當中接收了大量的弓弩刀盾,甚至還有額外的一千甲。
李顯忙碌了一天,也隻弄了一千甲,沒辦法,裡外裡要東西的人太多了。
自家的兵部尚書,隔壁的工部尚書,兩個十六衛的大將軍,還有相王李旦,那便是明崇儼出麵的。
在忙完明日的出兵次序安排之後,李絢這才有些疲憊的回了府中。
剛剛下馬,李絢就看到餘澤站在門前,身後還有賀知章和其他十幾名士子,唯獨未見諸葛明輝中舉的四個人。
看到餘澤臉色一陣的不好看,李絢詫異的問道:“怎麼了?”
餘澤將一份公文遞給李絢,然後無奈的說道:“英王府要招募我們府上的士子進洮河道行軍元帥府,甚至明輝他們四個,已經全部被強行招募過去了。”
“這個李三郎,挖牆腳挖到自己人頭上來了。”李絢忍不住有些失笑,但想想,還是仔細的說道:“那邊已經已經有四個人了,那麼最多再分兩三個過去,看自願。季真賢弟不許去那邊,就說是本王的意思。其他人,身體虛弱的一個不許去,此行山路艱險,一個不小心,可能就要折損在路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