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女子,我楊家高攀不起。”楊宣神色堅定,轉眼,他已經徹底斬斷了對張露兒的所有一切念想。
他不傻,英王雖然不喜張露兒,但未必願意看到他得到張露兒。
當然,他可以得到張露兒,但他的未來,就徹底的斷了。
尤其到現在,楊家身上的嫌疑到現在還遠未解除。
李絢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說道:“如此,那麼……楊宣聽令!”
“末將在!”楊宣立刻拱手聽令。
“令你兩日後的夜晚,率手下三百兵卒,抵達洮州西城門外,擇地潛伏。”
“喏!”楊宣沒有猶豫,立刻肅然拱手。
李絢看向楊瑾:“楊瑾聽令。”
“下官在!”
“令你兩日之後,從州庫當中,調出投石車十架,弩弓三百,弩箭三千!”
楊瑾立刻拱手,道:“下官遵令。”
李絢側身看後:“來人。”
李竹快速的從後方而來,將兩份長箋遞給李絢。
李絢遞出上麵的一張,平靜的說道:“這一份是昨夜和今夜,你二人說話的供詞,本王會即刻送往長安,若是沒有問題,就在上麵簽字畫押吧。”
楊瑾和楊宣相互對視一眼,事已到此,他們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兩個人分彆簽字畫押。
李絢滿意的收起,然後將兩位一張長箋遞了過去,然後說道:“這是給你二人調兵和調物資的公文,保存好,這是時候救你楊家的救命稻草。”
楊瑾略做猶豫,最後還是將調令遞給了楊宣。
李絢隨即看向楊宣,說道:“小心一些,你的身邊難免會有張使君的眼線,還有那位張七娘,這些天肯定會和你聯絡,記得,不要露出任何破綻。”
“末將明白。”楊宣低下頭,咬著牙。
李絢看向楊瑾,沉聲說道:“如今,整個楊家幾百人的性命都將在幾日之間決定,所以除非你們想帶著全族投向吐蕃,那麼記住,謹慎謹慎再謹慎。”
楊瑾和楊宣同時拱手:“下官領命!”
“好了!”李絢點點頭,說道:“去吧,彆讓人知道,你們和本王見過麵。”
“喏!”楊瑾楊宣兩叔侄同時拱手,然後轉身退出了小院。
李絢輕歎一聲,從懷裡掏出一本奏章,然後將這倆叔侄的供詞夾入其中,向側麵一遞:“立刻將這本奏章六百裡加急送到長安。”
“喏!”李竹立刻上前接下,然後快速的轉身而去。
李絢目光望向州衙的方向,輕聲說道:“張使君,你今夜又在盯著什麼?”
……
西南順德坊,身穿紅衣金甲的李顯站在眾多護衛當中,目光平靜的望向坊中廝殺之地。
李縹就跟在李顯身後,四周還有幾名李氏族兵,手握長刀,身材魁梧。
前方的坊門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裡麵傳出,隨後,丘貞沐快速的從裡麵而出,然後對著李顯拱手道:“殿下,已經拿下院落,馬誌在書房服毒身亡,但他在府中的一應財產俱全,還有十數封和各地往來的信件。”
“信件存留送到元帥府。”李顯一拉馬繩掉頭說道:“走,去陳府。”
“喏!”丘貞沐向側後一揮手,一隊千牛衛已經朝著東南某個方向直趨而去。
黑暗中,一道身影死死的盯著眾人低開,然後才趕緊回到進入身後的綢緞店中,快速的寫了幾行字,放進信鴿的腿裡,然後一鬆手,手裡的信鴿已經直接飛起。
信鴿朝著東方直飛飛去,最後落入到了州衙後院。
一隻如同白玉一般的手掌,接住了信鴿,然後將裡麵的密信取出來遞給正端坐在亭中賞月的張允恭。
張允恭看了一眼之後,忍不住的輕歎一聲:“看來我們真的是看走眼了,真正做主的,並不是南昌王,而是看起來有些浪蕩的英王殿下。”
“阿耶,英王殿下似乎不喜歡女兒。”張七娘神色之間帶著一絲哭泣。
“成大事者,自然不拘於女色。”張允恭微微搖頭,說道:“如今他們已經拿下了馬誌,接下來就是你阿舅了。”
“阿耶,要不要讓阿舅也閉嘴。”張七娘輕飄飄的一句話,帶出了無限的狠辣。
張允恭微微搖頭,說道:“你阿舅根本什麼也不知道,沒有必要殺了他,就讓他活著吧,真的殺人太多,有傷天和不說,也容易被人忌憚。”
“是!”張七娘拱手應諾,然後說道:“那麼阿耶接下來該做什麼?”
“既然英王殿下並不輕浮,那麼我們就換一個人。”張允恭嘴角帶出一絲冷笑,低聲說道:“南昌王雖然看起來英武,但對於英王的崛起,他未必滿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