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眼神冷厲的看著元煦,低聲說道:“這種手段,你管這叫沒什麼。”
“二兄,這隻是大道而已,我們還有……”元煦剛想要說什麼,就被元明突然冷冽的眼神給逼了回去。
見到元煦終於閉嘴,元明這才緩緩的說道:“你的那些東西,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家裡任何人都不知道,所有一切,在這幾個月都要徹底的停下來,若是讓我元家,落入張家的下場,我第一個剝了你的皮。”
“二兄!”元煦臉上十分的難堪,但在元明的眼神逼視之下,還是最終緩緩的點頭。
“這樣就好。”元明微微鬆了口氣,然後才又鄭重的告誡道:“老四,你要明白,我們現在看到的,不過是南昌王最表麵的力量和手段而已,他如今不過剛入河州,綿密的手段就已經不停布置了下去,時間一長,就知道他會做多少事情,這一番大戰,沒有五六個月,是絕對不會了結的,記住千萬彆犯在他手裡,為兄是救不了你的。”
“是!”元煦逐漸的感到了元明的認真,仔細回想,他也不得不承認,南昌王的確不好惹。
他能以弱冠之齡為鴻臚寺少卿絢,檢校右衛將軍,任洮河道行軍副元帥,行軍副總管,除了宗室郡王的身份,這裡麵也不乏個人能力突出,洮州的那三千吐蕃騎兵,就是一手葬送在他手裡的。
雖然最後抵定一切的,是燕國公李謹行和右領軍衛中郎將黑齒常之,但設計這一切,卻是南昌王。
就好像吐蕃三千精騎,在進入洮州的一瞬間,就已經落入了南昌王的眼中一樣,之後便是各處刀鋒捅殺。
如今想想南昌王在河州做的一切,元煦立刻就明白,他是怎麼做到的。
如果真的一個不注意,那他很有可能會落入那些吐蕃騎兵的下場,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走吧,今日午膳在這邊用,為兄還有一些事情要和你交代。”元明站了起來,然後朝著後院走去。
元煦輕吸一口氣,然後趕緊跟上。
門後庭院之中,各色鮮豔的花朵次第開放,一瞬間就像是來到了關中一樣,賞悅異常。
一道人影突然在前方的庭廊間閃過,元明立刻高聲叫了一聲:“二郎。”
前往的人影腳步一停,詫異的回頭,看到元明和元煦,元二郎趕緊快步走了過來,同時拱手道:“阿耶,叔父。”
元明點點頭,目光落在兒子元尉的右手中,忍不住的問道:“你手裡的,是什麼?”
“是長安的同窗來信。”元尉立刻躬身將手裡的信件遞上,元明擺擺手,沒有看的意思,然後往後廳走去,同時問道:“是什麼人的來信?”
“是今科探花諸葛明輝,他還有陸樓,徐安和孫賢等人,幾日之後就將抵達洮州,說是過來河州探望二郎。”元尉的話還沒說完,前麵元明和元煦的腳步就停下了。
元明陰鷙的眼神一閃,隨即就變得和緩起來,然後輕聲問道:“他們幾個新科進士,為何會到洮河道來?”
元尉沒有注意到父親的異樣,隻是認真的說道:“諸葛明輝,陸樓,徐安和孫賢,在長安時,就被英王招募進入洮河道行軍元帥府,現在跟隨大軍前來洮州。”
元明微微點頭,示意元尉繼續說。
“他們四人,還有其他好幾個人,原本都是南昌王從江南帶到長安的士子,隻是隻有他們四個中舉而已,被英王招募入洮河道行軍元帥府,其他沒有中舉的士子,之後也會跟隨一起來到河州,在南昌王的麾下效力。”
說到這裡,元尉臉色認真的說道:“一眾人當中,其實最有才華的,是吳中賀季真,兒子曾經親自領教過,的確非凡,南昌王親自誇讚他有狀元之才,可惜此番未有中舉。”
“你認識南昌王?”元明平靜的看著元尉,眼神中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兒子哪裡認識南昌王,隻是在長安時,曾經在曲江池見過南昌王的詩文風采,真是當世一流。”
元尉隨後苦笑著搖搖頭,說道:“不過那時,兒子離得比較遠,不然這次南昌王抵達河州,兒子早就上門拜訪了,不過諸葛明輝說,等到他們抵達河州之後,就帶兒子去見王爺,他們還有其他很多人都在南昌王的麾下效力,到時候,他們也會推薦兒子進入南昌王麾下,兒子若能立功,明年科舉也就有望了。”
元尉眼中滿是憧憬,然而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側對麵,他的叔父元煦的臉色已經難堪到了極點。
南昌王,果然狠辣,手段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用進了元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