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一次不是他們做的,以後看的機會他們也會效仿。
“王爺,關鍵是我們怎麼做?”李筆抬頭,眼神中的鋒利一閃而過。
“將家裡的那些探子,混在其他人當中,流放大半去洛陽城外的莊子,隻留下一個,以後其他人若是再要進來,肯定要通過他。”李絢思索著,繼續說道:“家裡缺的人手,儘量從彭州調,這樣宮裡也不好說什麼。”
李絢差點沒有察覺到,眼下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明日,傳信給嶽翁,讓他查一查家中來自新羅和高句麗的下人。”李絢輕輕一笑,說道:“到這裡,嶽翁就該懂了,更甚至家裡已經開始清理了。”
“若是各家各戶都清理那些有嫌疑的下人,那麼宮中恐怕會暴跳如雷的。”劉瑾瑜眼角帶出一絲笑意。
“所以,到時候,宮中會怪誰呢?”李絢輕歎一聲,搖搖頭。
他沒有想到,這樣還能陰明崇儼一手。
明崇儼這個家夥要倒黴了。
說不得,是要倒大黴。
……
收拾心思,李絢轉頭看向劉瑾瑜,認真說道:“明崇儼不會那麼善罷甘休的,他做一切,真正的目的隻有一個。”
“針對太子。”劉瑾瑜當然明白這一點。
宮中在關注各家,但各家何嘗又不在關注宮裡。
明崇儼和太子間關係緊張,又不是第一天了。
“所以,在為夫走後,儘量少去東宮,寧肯裝病,也要少去。”李絢輕歎一聲,說道:“東宮本就是糾紛之地,隨意牽涉其中,絕不是好事。”
“妾身明白了。”劉瑾瑜認真的點頭。
“還有一件事。”李絢側身看向劉瑾瑜,認真說道:“在皇長孫誕生那日,明崇儼去了掖廷。”
“掖廷。”劉瑾瑜的眼睛忍不住的一跳,隨即問道:“掖廷有什麼能傷害太子的東西嗎?”
“不知道。”李絢認真的看向劉瑾瑜,然後說道:“明崇儼肯定要做什麼,但如今東宮森嚴,想要做什麼並不容易,他需要一個時機才好下手。”
“皇長孫的滿月宴。”劉瑾瑜一句話直接脫口而出。
李絢微微點頭,說道:“娘子果然聰慧,那個時候的確最有可能。”
“若那時為夫已經不在京中,你找個理由,能不去儘量不去,讓母妃去也好。”李絢輕歎一聲,臉上滿是擔憂。
母妃歐陽氏多年李家兒媳,她和同一輩的妯娌之間關係不錯,自然有她們的圈子,但劉瑾瑜和同輩妯娌之間相處比較少,容易被人做手腳。
皇宮那種地方,李絢一次也不想讓劉瑾瑜去。
趙琪的死,始終壓在了李絢和李顯的心頭。
掖廷的東西,明崇儼勢必要拿出來的,拿出來的越早,對太子的傷害越大。
掖廷的罪奴,宮裡的宮女。
宮裡以前某位貴人身邊的宮女,而能活到現在的,自然不是王皇後,蕭淑妃那一類人身邊的宮女。
那麼可能有的,便隻有一個人,韓國夫人武順。
掖廷,從來就有無數的謠言和埋怨,但很難傳出掖廷。
除非有人刻意動手腳,還要將手腳送到太子耳邊。
李絢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
這件事情,如果明崇儼真的做了,就等於,他的命隨時扼在李絢手中。
李絢想讓他什麼時候死,恐怕他就得什麼時候死。
現在就看什麼時候對自己有利了。
整個朝局無聲在李絢心頭流過。
……
“三日之後,朝廷會下旨,晉阿舅為朝議大夫。”趙鞏低聲在李絢身側耳語。
李絢看著前方圍在一起看著霞娘玩鬨的眾人,側身低問:“那麼密衛之中?”
“再進一步,升為大統領,五大統領之一。”趙鞏神色難掩興奮。
“這個位置原本是誰的人?”李絢接著問道。
“是世隱真人的人。”趙鞏神色迅速的冷靜了下來,壓低聲音說道:“世隱真人以後會專心相王教學,不管密衛之事。”
明崇儼被直接剝奪了密衛之權。
李絢有些愣了,這也是有些過了。
皇帝下手太狠了吧。
“據說是太子那邊說了什麼。”趙鞏低聲輕語。
李絢眉頭一挑,說道:“是祭禮那天的事情。”
“對!”趙鞏點頭。
皇長孫降世,普天同慶,皇帝祭祀天地。
但偏偏中書令郝處俊不在,有些不圓滿。
雖然最後算在了高寶藏身上,但所有人都擔心密衛。
起碼,這件事情,密衛沒有保護好中書令。
他們就有責任。
太子以此追究密衛責任,皇帝心裡也一樣惱火。
畢竟那日親身祭祀天地的人是他。
所以,明崇儼倒了。
最後,便宜李絢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