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冷喝突然響起:“滾!”
金龍的動作瞬間一頓,就在這瞬間,在太平公主身前作案上的上百名機關人,突然就動了起來。
在船頭撐篙,在船中間劃槳,有端著酒杯,有捧酒缽,手拿木勺的機關人,一瞬間全部排列起來,然後將手裡的竹篙,木漿,酒杯,酒缽,木勺等等,全部在第一時間狠狠的扔了出去。
半空中頓住的金龍在一瞬間全部徹底的衝散,化作金光,直接消失虛無。
也就是在同一時間,半空中所有金光也在瞬間消散。
殿內隻剩下滿目愕然的李治,武後,李賢,李顯,李旦,太平公主,還有一眾群臣。
皇帝的反應很快,目光看向趴在地上的寰天和阿史那·骨利乾,冷聲說道:“當堂行刺,來人,將寰天壓入千牛獄,阿史那·骨利乾壓入大理獄,三日之後,三司會審,朕要知道一切結果。”
“喏!”一群禁衛士卒已經快步上前,將寰天和阿史那·骨利乾抓了起來,然後迅速的帶下。
李治抬頭,轉身看向劉仁軌,說道:“傳令,左衛大將軍,代州都督薛仁貴,從即刻起,籌兵備戰,一旦有事,即刻其出征漠北,如此挑釁於朕,看樣子,有的人似乎真的是急不可耐了。”
“臣遵旨。”劉仁軌肅然的走了出來,拱手領命,轉身已經快步離開。
皇帝轉頭看向一側的劉瑾瑜,皺眉問道:“南昌王妃,剛才那個是怎麼回事?”
“臣妾不知。”劉瑾瑜趕緊站出來,有些擔憂的看向了桌案上的機關人。
那些機關人在投擲出手裡的東西之後,然後快速的退到了後麵,赤手空拳的護衛在太平公主麵前。
但此刻的太平公主,早就已經被數名禁衛軍士牢牢的護住。
如今這些機關人雖然看起來是保護了太平公主,但實際上,他們卻存在著劉瑾瑜都不知道的功能。
劉瑾瑜微微福身,說道:“回稟陛下,這是臣妾夫婿在年初之時親自手刻出來,用來讓小女霞兒玩的,因為刻了不隻一批,外像又精致,臣妾便挑選出來了一批,獻給陛下。”
這本身就是小女孩的玩物,皇帝也就順手賜給了太平公主,誰能想到裡麵還另有玄機。
那聲冷喝,可能就是李絢留的護衛手段。
李治下意識的看向了霞兒,恍然的點頭道:“原來是南昌王送給福昌縣主,用來保護自己的寶物。”
說著,李治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南昌王的一番拳拳的愛女之心,最後竟然便宜了朕,來人,傳旨,加封福昌縣主一千畝,福昌福昌,果然不愧是朕的祥瑞,果然既福且昌。”
在場群臣已經忍不住的躬身,同時高聲呼喊:“陛下萬壽無疆,福昌永久。”
“嗬嗬!”李治忍不住的笑了。
劉瑾瑜微微躬身謝禮,低頭的瞬間,臉色有些古怪。
她知道,皇帝的確有些喜歡霞兒,但實際上更多的是在用她來引導世人的目光,同時樹立一種形象。
大唐是受到上天庇佑的。
即便是殿中的番邦使臣,也隻有一兩人,看透了其中的真相,其他人看向皇帝,看向劉瑾瑜的目光中,都帶著一絲畏懼。
劉瑾瑜心中有些疑惑,她不明白,今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今日這有些荒唐的一幕,究竟是怎麼回事?
……
“宴會繼續。”李治霸氣的一揮手,殿中再度歌舞起來。
之前原本寰天弄出的動靜留下的痕跡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仿佛剛才的一切,所有人都已經忘掉了。
歌舞升平。
然而有心人目光對視之間,暗潮洶湧。
當堂刺殺皇帝,事情怎麼可能如此就平息下去。
元萬頃對著武後微微躬身,武後一擺手,元萬頃已經小心的退了下去。
皇帝目光看向前方,仿佛根本沒有看到元萬頃的離開。
出了乾陽殿,元萬頃這才忍不住鬆了口氣。
他快步的走向宮門門前,從沿途無數大小官吏的眼前走出,憂心忡忡。
他並沒有注意到,在人群中間,有一道熟悉的目光一直在盯著他。
然後趁著四周護衛,因為抽調了一些進入乾陽殿,而失位混亂之際,他悄無聲息的退入了黑暗中,然後徹底消失。
在更外麵的長安城,無數千牛衛,金吾衛已經動了起來。
按照宮中給的名單開始抓人。
混亂當中,火焰驟起,東南西北好幾處地方同時燒了火焰。
十幾名各色打扮的人影紛紛的衝向城牆,尤其是那些無人守衛,高聳光滑的角落,他們飛快地就爬了上去。
就在他們爬上城牆的一瞬間,一隻隻長槊突然向前直刺過來。
無數的左右衛士卒,在同一時間出現。
長槊直接捅進了人影的胸膛之中。
火焰燃燒,城牆內外,不知道多少的左右衛騎兵,正在沿著城牆快速的奔行巡邏。
有的人,即便是能夠殺出城牆,但也立刻就要麵對左右衛士卒,凶殘的屠刀。
仿佛這一切,有人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要應對。
仿佛這一切本就是一個陷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