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變紅一處,李虔縱就毫不猶豫的封住血流。
等到李賢身上的血流都變紅,身上的血流才徹底停止。
這個時候,李賢臉上的黑色徹底不見,反而是一臉蒼白的可怕。
“人不能再動了,得好好的調養幾天,才能暫時的穩定。”李絢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蘇良嗣的聲音已經緊跟著響起:“暫時?”
李絢和李虔縱下意識驚訝的看向蘇良嗣。
李絢有些好笑的開口說道:“蘇司馬不會認為太子毒就這麼解了吧?”
“難道不是嗎?”蘇良嗣一臉不明所以。
李絢和李虔縱苦笑著搖頭,說道:“太子身上的一些毒素已經滲透進了五臟和血脈深處,需要長時間的調養,另外,也需要找到他所中的混毒究竟是什麼……”
“對了。”李絢抬頭,看向李虔縱,問道:“令狐中郎將呢,本王有些事情要問一問。”
“右監門衛護送太子的一乾人等,已經被押下,具體審查,將由下官負責。”蘇良嗣不軟不硬的回了一句。
李絢眉頭一挑,隨即笑道:“如此便好。”
李絢回過頭,李虔縱已經開始幫助李賢的身體收拾差不多了。
李絢這才說道:“開窗通通風吧。”
蘇良嗣朝著側麵看了一眼,後麵的千牛衛立刻各自打開了窗戶,艙內的空氣頓時為之一新。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船下一個聲音響起:“陛下口諭:詔南昌王覲見。”
“臣遵旨。”李絢站起來,對著外麵肅然拱手。
李絢側身看向李虔縱,點頭說道:“李太醫,這裡就交給你了。”
“王爺放心。”李虔縱對著李絢頷首,說道:“太子的情形,控製住並不太難。”
“好!”李絢對著蘇良嗣拱手,然後轉身離開。
李絢下了禦船,神色開始肅然起來。
蘇良嗣不過是李絢需要過的第一關罷了,皇帝和武後,才是他需要真正應付的大敵。
李絢的神色不由得帶起一絲悲戚,但在上皇帝禦船的時候,也又強行壓了下來。
……
禦船之上,皇帝和武後坐在空曠的船艙內,兩側黃色帷幕高掛,中間無人來往。
皇帝坐在那裡,低著頭,一臉的不安。
武後則是平靜的坐在另外一側,看著《春秋》。
腳步聲響起,兩人同時抬頭,赫然就見一身黑底金絲長袍的李絢,踏步走入艙中,對著皇帝和武後拱手:“臣南昌王絢參見陛下,參見天後。”
“平身。”李治擺擺手,問道:“太子如何了?”
李絢拱手,肅然說道:“太子體內的毒素已經大半隨血液排除體內,以後隻需要持續進行調養,則後果無憂,另外,還需要服用一些補血藥材,畢竟太子這一次,體內血液流失不少。”
“也就是說,已經安好了。”武後開口,直接將事情定論。
李絢微微一愣,隨即拱手道:“太子此次所中的毒,隻要有序進行調養,已經無憂。”
“這樣就好。”李治長鬆了一口氣,然後輕輕歎氣。
武後跟著問道:“南昌王,你覺得太子這次中毒是怎麼回事?”
“這……”李絢拱手,低頭的瞬間快速思索,隨後說道:“回天後,具體的詳情,還需要內衛密查,不過如今就動機而言,要麼是太子還有臣等不知道的秘密,需要他人滅口,要麼就是有人要借太子出事來興風作浪……眼下?”
“眼下如何?”皇帝的臉色冷了起來。
“臣請陛下即刻派人前往長安洛陽,查察一眾散布謠言之人,並且迅速追查後麵的幕後凶手。”李絢麵色凝重的拱手。
李治側身看向一旁,問道:“密衛如今還在查察船隊上下?”
“是!”王福來立刻拱手。
李絢頓時詫異的抬頭,這件事情,難道就沒有找宰相商量過嗎?
李治看了李絢一眼,擺擺手說道:“如今著重於內,內安則外穩。”
李絢頓時恍然,拱手道:“是臣考慮失當了。”
皇帝這是在想著到了如今,還有誰對廢太子不滿。
李絢神色詫異,難道真的到了現在,還有人對廢太子不滿嗎?
李賢被廢已經是定局,人人都該往前走,怎麼還有人思慮舊事。
武後這個時候開口:“南昌王,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天後。”李絢收回心思,低身拱手道:“此中之事,恐怕是外人混亂所致,如今局麵臣恐有人心在草原。”
“突厥人?”李治頓時臉色肅然起來。
“不,是魔教。”武後深深的看了李絢一眼,拱手道:“南昌王做事有些慮外不慮內了。”
李絢麵色微苦,拱手道:“臣實在難以想象,內中還會有人不安,陛下手段雷霆,處事柔和,朝中應該人人敬畏感恩才對,如何還會有人如此蠢動?”
“有的人,看的不是現在,是將來。”皇帝冰冷的一句話,讓李絢滿臉茫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