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今日奏報戰敗,皇帝心情不適的情況下,她總得來。
武後目光看向後方,李顯站在左側,一臉興奮,李絢站在李顯身後,神色恭敬。
同樣的,能看到溫和的笑意。
那不是敷衍和偽裝。
武後這一點倒還是能看的出來的,她忍不住的輕歎一聲。
她所生的幾個子嗣,不管是李弘,李賢,還是李顯,李旦,相互之間關係都很融洽,即便是偶有衝突,也是屬官之間,都在控製之內。
“走吧。”武後看向前方迎出來的李旦和豆盧欽望,元萬頃,範履冰,钜鹿郡公竇知敬和左司郎中竇思泰等人,擺擺手,直接朝王府走去。
李顯已經和李旦走到了一起,跟在武後身後低聲說話。
李絢則是走到了範履冰的身側,低聲問道:“洗馬,如今情況怎樣?”
範履冰嘴角微微抽搐,他雖然被征調入東宮檢校太子洗馬,但很多時候都是隻點卯就走,東宮也不乾涉,擺出一副聽之任之的架勢。
仿佛當初召他入東宮,就是為了分化北門學士之用。
隻是一個象征作用,沒有實際的意義。
表麵上看起來如此,但範履冰心裡清楚,真正情況絕對不可能如此。
南昌王也好,薛元超也罷,都是這世上一等一的人物。
他們怎麼可能如此簡單對待範履冰。
現在之所以不出手,不過是因為現在這個時候,東宮不僅在編修《切韻》,同樣也在關注北疆戰事,一時之間都分不出神。
這種做法,在範履冰看來是極為正確的。
如果現在這個時候,東宮就通過各個舍人介入到朝政之事,那才是找死。
畢竟現在的李顯,還遠沒有到能夠插手朝政的地步。
如果肆意妄為,難免有成為東宮屬官棋子之嫌。
就像當初的李賢。
轉念間收回思緒,範履冰有些無奈,但又有些擔憂的拱手說道:“王妃生產並不是太順利,王爺知曉,這生產之事,對女子而言,等同入鬼門關,即便是有王爺發明的產鉗所用,但後果依舊凶險。”
李絢麵色凝重的點頭。
生產難產,除了女子氣力不足可以用產鉗補充以外,最怕的還是大出血。
這種事情,即便是李絢都沒有什麼好辦法,都彆說他人了。
略微沉吟,李絢開口說道:“王妃之事,相信府中和宮中早就已經準備多時,人事無憂,剩下的便是天命;大唐之下,陛下天後庇佑,這天命,還沒有幾個人能夠比得過相王妃,所以一切當是一切順利。”
“如此就承王爺吉言了。”钜鹿郡公竇知敬停下腳步,對著李絢拱手致謝。
“一會若有不諧之處,還請王爺不吝出手。”左司郎中竇思泰跟在一旁,對著李絢拱手。
“若是有需,絢必定全力以赴。”李絢拱手還禮,然後笑著說道:“二位放心,今日必定一切順利,萬事無憂。”
“多謝王爺。”竇知敬和竇思泰的心終於稍微放在了一些。
他們對李絢的醫道之能十分的欽佩。
畢竟也不是誰都能讓三個妻妾同時懷孕,然後又在同一日生下了三個男丁。
這件事幾乎在整個長安都傳瘋了。
當然,這事對於朝堂幾乎沒有任何影響,李絢也從不在意。
……
進入後院,竇妃清晰的嘶喊聲傳來,讓人不由得一陣陣心悸。
武後平靜的坐在院中,四周眾人全部穩穩的站在原地。
“杜禦醫,情況如何?”武後看向剛剛從院中傳來的侍禦醫杜文譽。
六旬年紀的杜文譽趕緊上前拱手,道:“啟稟天後,王妃身體虛弱,虛不受補,各種藥材難進,一時間有些不足。”
武後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轉身看向側後:“南昌王。”
“臣在。”李絢上前,看向杜文譽,同時拱手道:“杜禦醫,請將補氣丹切割一半,然後用溫酒送服,快點。”
“喏!”杜文譽眼睛一亮,顧不得對武後施禮,便已經轉身朝著內屋而去。
武後看著這一幕,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倒是個用心的人。”
李絢稍微拱手,然後退了回去。
武後輕歎一聲,看向兩側:“三郎,四郎。”
“母後。”李顯和李旦同時上前,站在武後身側。
武後看向李旦,說道:“四郎,今日草原戰事有變,你父皇就沒有來,伱不要怪你父皇,他的身體有些不舒服。”
“兒臣沒有此意。”李旦趕緊擺手。
武後笑笑,說道:“你父皇給你的孩子起了兩個名字,若是男孩就叫成器,李成器;若是女孩就叫瓊婉,李瓊婉。”
李旦臉上頓時滿是感激,拱手道:“多謝父皇母後。”
母後側過頭,看向李顯,輕飄飄的問道:“三郎,你覺得哪個名字更好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