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江王一脈接連死人,難免會讓人懷疑到李絢身上。
尤其江王是李絢離開長安不久後死的,永嘉郡王是在李絢回到長安不久之後死的。
若是有心人強行攀扯,難免會有一點麻煩。
等等,不對。
李絢的目光凝重起來,他和江王一脈雖然有所矛盾,但還沒有到要殺人的地步。
所以永嘉郡王究竟是怎麼死的?
李絢輕歎一聲,李晫不是什麼好人,表麵上溫文爾雅,但背地裡一肚子壞水。
如果真的有人要殺他,有太多的手段了。
李絢低頭看向密信,上麵隻有一個薨字。
江王剛死不到一年,孝期還沒過,如果換做是他人,李絢搞不好會猜測是傷心過度而亡,但江王一脈……
咦?
李絢眉頭悄悄皺起,江王,永嘉郡王,若是再算上曹王,那麼宗室今年已經有三王離世了。
李絢的呼吸頓時沉重了起來,難道真的是宮裡?
若李晫不是正常身亡,那麼十有八九,還是宮裡。
曹王是宮裡,那麼江王呢?
曹王是牽涉到了常州謀反案,那麼永嘉郡王呢,難道他也有所涉及?
李絢任由自己的思緒飛散,絲毫不在於這裡麵有沒有現實的支撐。
曹王死了,永嘉郡王死了,那麼之後的一切會被聯係到的人隻有一個。
李賢。
李絢曾經聽李顯提過,有人想要將李賢送出皇宮。
這件事情,李絢讓李顯堅決的拒絕。
表麵上看,李賢雖然是廢太子,但他畢竟曾經是太子,一旦離京立刻就會威脅到李顯。
所以李顯堅決的不能讓李賢離開。
實際上他們真正的是擔心,李賢一旦離京,恐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客死異鄉。
李明的死就是個例子,便是你再是王爵,一旦被廢為庶人,一個庸吏都能要了伱的命。
李絢輕歎一聲,掀開車簾,說道:“走吧,去右衛大營,同時讓人隨時注意長安風向,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喏!”李竹立刻拱手,然後快速起碼離開。
車隊繼續前行,前往右衛大營。
……
天色昏暗,五百名黑甲騎兵護送著黑駕馬車來到金光門下。
一隻手臂伸出來輕輕一擺,下一刻,四百名黑甲騎兵已經轉身朝著來路而回。
李絢則是在一百名黑甲騎兵的護送下,緩緩進入了長安城,然後朝開化坊而去。
回到開化坊,彭王府,李筆第一時間迎了上來。
“怎麼樣,查清楚了沒有。”李絢邁步朝著中堂走去。
李筆麵色肅然的點點頭,說道:“宮裡傳出來的消息,永嘉郡王是……是馬上風而亡的。”
“嗯?”李絢頓時停步,難以置信的看向李筆:“怎麼回事?”
李筆無奈的攤了攤手,不再說下去。
李絢不由得輕歎一聲,說道:“沒有了江王,果然這人是越發的肆無忌憚了。”
李絢搖搖頭,擺擺手,說道:“這件事情我們都不管了。”
“喏!”李筆躬身,然後轉身離開。
李絢快步的走入正堂,劉瑾瑜正坐在正堂等著李絢。
見到李絢回來,然後將手裡的信帖遞給李絢,然後說道:“宮中有諭,永嘉郡王薨,遺體送回江州下葬,宗正寺派人前往處理喪事,諸王近者可參加喪事。”
李絢接過信貼看了一眼,說道:“傳信李硯,讓他以彭王府倉曹參軍的身份去一趟,人死燈滅,送行聊表心意便可。”
“好!”劉瑾瑜點點頭,隨後她又看向李絢:“王府長史的事問的怎麼樣了?”
“太子說了,是一名遠支宗室,但具體是誰,他也不知道。”李絢說完,在一旁坐下,然後端起一旁的熱茶抿了一口,說道:“我們猜的沒錯,人不是針對王府來的,也不去蕃州,將該做的手腳做完之後,便將外府交出去,然後看看,他究竟在做什麼。”
劉瑾瑜在另外一旁跟著坐下,皺著眉頭,說道:“宗室,又是宗室,遠支宗室當中的賢才在朝中並不多,這樣的人物,陛下送到各個位置曆練都還不及,如何還會送入王府,雖然說有盯著右衛之意,但總覺得彆有深意。”
“這事還是彆猜的好,隻要那人聽從陛下之令,做事能夠拿出陛下的聖旨,我等鼎力支持便是。”李絢搖搖頭,說道:“這恐怕也是陛下真正在看的東西,不去追查根底,隻看你聽不聽話。”
劉瑾瑜點點頭,但神色依舊在思索,片刻之後,她忍不住開口道:“夫君,若是那人的身上,除了王府長史,還兼有彆的職司,如何?”
李絢眼神一沉,緩緩的點頭,沉吟道:“若是如此,王府的職位不過是一層皮罷了,最終還是要看他兼任什麼位置。”
劉瑾瑜頷首讚同。
稍微理出頭緒,李絢接著說道:“為夫總覺得,這一次所有的事情,都是陛下在布局,隻不過局麵零散,難以看出端倪,但若是這位王府長史,和曹王,江王,還有永嘉郡王,能夠看出聯係,那麼目的自然就能夠看清楚了。”
“夫君覺得這一次陛下的手段是針對王族來的?”劉瑾瑜眉頭頓時緊鎖。
“不會,若是針對王族,陛下用不著用這種手段。”稍微停頓,李絢說道:“若是為夫布局,那麼除掉王族,恐怕隻是外圍手段,真正的目標應該是藏在王族身後,那個真正將王族當成傀儡的人……”
“常州謀逆。”劉瑾瑜頓時驚覺過來,看向李絢。
李絢也是一臉驚疑的神色:“難道說,江王,永嘉郡王和曹王一樣都牽扯到了謀逆案中?”
“再等等看吧。”劉瑾瑜臉色突然難看起來,有一個名字在她嘴邊說不出來。
廢太子李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