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 皇帝病重,野心四起(1 / 2)

薄霧彌漫,晨氣森寒。

一間石屋孤立在山頂之上,悄無聲息之間,已經監視住整個東南方的邙山山路。

石屋之內,沉重的鼾聲傳了出來。

兩道黑色的身影閃過,瞬間血光四起。

一排躺著的六名守衛,頃刻間已經被人割開了咽喉。

隻有最後一名守衛在死亡的瞬間睜開了眼睛,看清楚眼前冰冷的黑甲。

冰冷的鋒刃堅定的劃過咽喉,血液從刀劍流過,同時也帶走了最後一絲生機。

黑甲士卒站了起來,然後走出石屋,一麵紅色三角旗被高舉起來。

下一刻,三角旗揮動。

山下山道之上,瞬間閃現出無數手持長槊的黑甲騎兵。

三百前鋒之後,是李絢親自率領的四百中軍,後麵還有四百後援。

整整一千騎兵,前來絞殺山中不知道有多少的黑市鑄造坊。

……

李絢一身黑衣黑甲,神色冷漠,幾乎和四周的騎兵完全沒有區彆,

隻有一點紅纓點綴在盔甲之上,昭示著他的身份不同。

“誰能想到,在這邙山深處,竟然還有一座鑄造坊。”一個聲音在李絢耳邊響起。

李絢轉身,赫然是同樣黑衣黑甲的宋璟。

河南縣丞宋璟,被李絢拉到了邙山深處,前來清剿這一座隱秘的鑄造坊。

“一年一百副甲,五年便是五百副,十年便是一千副。”李絢微微看向西方,然後平靜的說道:“不管是並州,還是陝州,都是世家大族群居之處,買些甲用來防身也是正常的,而且他們有足夠的手段將這些甲合法化,但是這座鑄造坊……”

“他們便有取死之道了。”宋璟點點頭,哪怕是沒有牽涉到蕭家的謀逆案,這樣一座秘密的鑄造坊,被朝廷發現,立刻就是被大軍清剿的下場,便如同現在這樣。

“流入地方的戰甲倒不算什麼,但流入長安洛陽,哪怕僅僅是一副來曆不明的戰甲,也足夠讓長安萬年,河南洛陽,刑部大理寺的人全忙起來。”李絢抬頭望向陡峭的山壁深處,一路狹道直通深山中央。

隻要在山頂上略做布置,那麼下麵不管經過多少人,就都隻有死路一條。

“這些人是真的會選地方,深山之中,七拐八折,能來這裡的都是老手。”宋璟有些感慨,要不是蕭家有蕭德昭做了多年的兵部侍郎,手下頗有一些從軍中退役出來的士卒,那麼恐怕他們也找不到這個地方。

蕭家找不到這個地方,就等於李絢他們也同樣找不到這個地方。

“千裡邙山,孤墳淒涼,南北朝,前隋末年,不知道多少廝殺發生在邙山腳下,不知道有多少士卒百姓逃亡深山,能有一息存身之地,想來這裡最早便是從那時候的遺民手裡傳下來的。”

李絢眉頭微皺,輕聲說道:“隻是不知道這裡背後的主人究竟是誰?”

“少不了地方世家和朝中的大官,不然這些的地方,無論如何都是包庇不住的。”宋璟的眼中閃過一絲淩厲。

這樣的鑄造坊,裡外不知道能夠支撐起多少的黑市交易。

黑市交易,少不了便有高官顯貴的遮掩。

不然,真以為長安萬年,河南洛陽,還有金吾衛千牛衛,都是吃乾飯的嗎?

隻有背後的主人足夠強大,才能打消官府的注意。

同樣,也隻有背後的主人足夠強大,這樣一筆大買賣,才能在其他人的窺伺和覬覦之下保留下來。

“是啊,這樣的地方,陛下如果知道了裡麵的實情,不知道多少人會因此人頭落地。”李絢平靜的點頭。

“誰能想到蕭家竟然和越王相勾連,試圖在帝京造反。”宋璟臉上依舊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遠在江南,在長安洛陽,甚至沒有多少根基的越王,竟然想在洛陽謀逆,這聽起來就覺得荒唐。

“關鍵還是蕭侍郎的身上。”李絢神色淡漠,筆直的分析道:“眼下之事,雖然蕭侍郎在之前一無所知,但真到了關鍵時刻,將所有的事實往他眼前一擺,他實際上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隻要占領皇宮,剩下的,就是調兵的事情了。”

宋璟輕輕點頭,兵部侍郎,這個位置之重,遠非一般常人能夠想象。

尤其歐陽通不過是剛任兵部尚書,上下還沒有多年兵部侍郎的蕭德昭熟悉。

以他對天下的了解,最是知道該從何處調兵,能夠最大程度的穩定局麵。

“而且,蕭家隻是其一,另外還有燕家和楊家,燕家是越王的母族,當年燕家之所以能夠和楊家聯姻,就是因為燕德妃的祖父前隋幽州總管燕榮曾經是前隋河間王、右衛大將軍楊弘的部將,兩家關係很近。”李絢輕歎一聲,但眼神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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