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妖後也,豺狼成性,禍心難掩,妄行邪術,謀殺宗室,天人共憤,天地共棄。
李治,我知道是你。
我知道是你在背後指使她如此做的。
伱殘殺兄弟,虐淩親族,我詛咒,你必不得好死。
你,還有你的子嗣,全部都不得好死。
父皇,先帝,八郎今日追隨你而去了。
這是詛咒,這是詛咒。
先帝。
玄武門,玄武門……
玄武門的詛咒,將永世糾纏在太宗皇帝一脈的血脈之中,永世不得解脫。
越王李貞,永隆二年六月二十三日,垂死,於嵩山。”
寫完最後一個字,李貞的左手頓時無力的垂下。
上麵沾染的血漬在這一刻輕輕飄起,落入到了下方的小甕當中。
太陰帝君從李貞的腦後飄起,直接飄在半空中。
隨即,頭頂的上方的石室頂上,一捧白色的粉屑輕輕散落,精準的落在了小甕之中。
下一刻,太陰帝君像已經飄入到了李衝所在的石室之內。
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三個時辰之後,密室的暗門再度打開。
鐘道人看到已經流感血液的手腕,點點頭,取出小甕,將石窟徹底封死。
這一刻,鐘道人的動作利索的可怕。
做完這一切,他才對著鐘離權的畫像輕輕躬身,然後轉身退出了密室。
已經在藥房配好的藥,開始被他第一遍的放入藥甕之中,然後緩慢的攪拌。
天色昏暗,鐘道人終於完成了第一遍。
藥翁之中的血液已經徹底凝固,晶瑩的不同翡翠一樣。
隻不過這其中還有不少的雜誌,鐘道人微微皺了皺眉頭,自己還有很多的工作需要……
“轟隆”一聲,巨大的轟鳴聲在頭頂響起。
鐘道人抬起頭,仿佛一眼就能夠看穿石頂,看到外麵的夜空。
他冷漠的低頭,再度朝著藥架走去……
無儘的雷霆霹靂在天地之間狂竄,仿佛天怒一般,肆意的發泄。
洛陽附近的百姓忍不住的抬頭看向天空,麵色憂慮。
難道說剛剛結束的暴雨,還要下嗎?
這一次的夏季的洪澇,雖然說因為劉仁軌的治水行台和何以求的都水監,最後死傷的人數極少,但所造成的財產損失也是驚人的,不知道多數房屋被摧毀。
好在現在這個時候,還沒有到收秋糧的時候,不然就真的麻煩了。
突然,一條刺目的雷蛇出現在視野中,從天轟然而降,直接落在嵩山之上。
“轟隆”一聲,不知道多少人在這一刻被驚嚇到。
也包括正在挑選藥草的鐘道人。
雷霆仿佛在耳邊炸開,正在收拾藥草的鐘道人甚至感到手腳一麻。
瞬間他已經跳了起來,直接跑到了大殿之中。
丹頂之下的火焰,突然莫名的有些暗淡了起來。
兩邊的健壯中年男子下意識的要往裡麵添柴,鐘道人趕緊擺手,阻止了他們。
站在丹鼎之側,鐘道人微微閉上眼睛,一陣極輕微的液體流動聲,從丹鼎之中傳入耳中。
片刻之後,鐘道人終於睜開了眼睛,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瞬間,鐘道人已經快步走出了石殿。
一滴滴豆大的冰粒從高空中直接砸下,甚至砸在了鐘道人的腦門上。
但此刻的他根本顧不及這些,因為在更東南的方向,巨大的火焰升騰而起。
那裡,赫然正是嵩山大殿的方向。
鐘道人的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他抬起頭,看向頭頂的高空。
黑雲壓城城欲摧。
“秋日要到了,四時節氣變化,又要往後拖了。”
一聲感慨,鐘道人轉身進入大殿。
……
貞觀殿,武後快步的登上台階。
皇帝站在高台上,遠遠的遙望嵩山之上。
下了不到兩刻鐘的冰雹已經停了,但皇帝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
“陛下。”武後微微福身,說道:“已經查清了,嵩山道觀被雷劈起火,道觀主殿毀了一半,工部說,如果不全修,半個月就能追上進度……”
“全修,重建。”皇帝的臉色突然冷落了起來,嘴角閃過不屑的冷笑,直接說道:“要做就做最好,在上蒼麵前,容不得半點瑕疵。”
“喏!”武後輕輕拱手。
李治轉身返回貞觀殿,武後緊緊跟隨。
“如今北方洪澇基本過去,讓都水監清理後續,同時傳旨,授都水監何以求為太中大夫散官。”李治直接揮手。
“喏!”武後點頭,太中大夫是從四品上的散官,她知道,皇帝如此開口,就意味著都水監提格一級已成定局。
皇帝坐在禦榻之上,從枕頭下麵摸出一本奏章,遞給武後,同時盯著她說道:“安東都護府稟奏,周國公,禮部尚書武承嗣病逝遼西,皇後,節哀。”
武後微微一愣,隨即有些顫抖的接過來奏章,然後沉沉低頭:“臣妾對不起兄長,也對不起祖父。”
“承嗣的兒子長大之後,可嗣封周國公。”
“多謝陛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