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述諸人當中,李絢最有信心的,還是王方翼。
“哦?”蘇良嗣略微詫異,他知道,李絢做事,從來不做無用功,今日這麼說,怕是真的有事啊。
彭王回京,對長安眾人而言,壓力並不是那麼大。
李絢神色鄭重起來,看著李絢,李絢認真問道:“敢問殿下,對於西域之事,朝中是如何決斷,是要取一時之勝,還是要取長久平安?”
彭王回京,雖然對太子有一定的幫助,但這幫助絕對沒有皇帝在,對眾人的威脅大。
李絢做的那些事,每一件都會仔細的記錄,然後送回到長安,交到李顯的手裡。
長安繁華,曆久未減。
“長久就難了,歸根到底,是大唐距離西域太遠,越是往西,兵力就越難以企及。”李絢稍微坐正,繼續說道:“故而,想要化西域為大唐領地極難,尤其其中瀚海沙漠,連接安西四鎮已是艱難,若是再往西……”
殿內左右各有數名舍人站立,後側還有一人記錄,這讓李顯很多話都沒法說。
更彆說,這一年,他和世家之間,明爭暗鬥雖然沒有怎麼被擺上台麵,但也暗潮湧動,從未停歇。
當然,這些東西,隻有李顯,李治和武後有資格去看。
李絢嘴角微微彎起。
至於其他宰相,除了劉仁軌能偶爾看上幾本以外,其他人,便隻能看蕃州和中樞的正式公文。
李顯麵色肅然起來,看了一眼側畔的奏章,然後又看向李絢說道:“如今蕃州承擔西域戰事一部分糧草,左驍衛,右衛都有大量士卒調往吐蕃,不知對於西域戰事,王叔有何可以交孤?”
“若一時之勝,以彭城郡公,安西都護王方翼,還有左驍衛薛國公,右衛加以輔助,再用時半年左右,可有大勝,剩下無非便是安撫人心,使其在三五年來不敢亂動。”李絢認真的看向李顯。
如今王方翼調任安西都護府都護,平定西域是早晚的事情。
“父皇不在,孤總是要費些心思的。”李顯稍微笑笑,目光看向四周。
李顯讚同的點頭,朝中大多數人,其實也是這個想法。
李絢一身黑衣黑甲,騎馬沿長街而過,無數的百姓從馳道兩側而過。
李絢點點頭,看向李顯,說道:“諸事就怕認真,方向對了,為人認真,隻要不懶惰,那麼諸事便有成。”
……
更多人,隻能等著。
今日他剛剛回到朝中,三言兩語之間,便已經往李顯的手裡悄悄的塞了一把刀。
一年不見,先送一份見麵禮。
李顯是下一任的皇帝,若是在李絢心中存在有些人不好好處理政事,就是在圖謀私利,甚至試圖割據,他們的麻煩就大了。
“下官明白。”蘇良嗣拱手致謝。
一年不見,李顯已經蓄上了胡須,一身明黃色九蟒九章圓領袍,人雖然有些瘦了,但也威嚴許多。
李絢身後十幾輛馬車在中途轉向平康坊而去,他們這些天會住在蕃州進奏院。
如果不是他是王皇後的堂弟,皇帝沒法用他,不然西域也不會有那麼多事。
“王叔請起。”李顯微微抬手,神色穩重的說道:“王叔請坐。”
“殿下客氣,一切都是臣當為之事。”稍微停頓,李絢拱手道:“一年未見,殿下更見風采,辛勞之事想必更在臣之上,臣感佩萬分。”
而且李絢說的,很有可能真的切中了一些人的彆樣心思。
……
或者更準確的講,真正能夠將彭王的力量發揮出來的是皇帝。
所以人都有各自忙碌之事。
李顯神色逐漸收斂,點點頭,道:“王叔所言,孤受教了。”
“一時之勝,如何?長久平安,又如何?”
“若是要長久平安呢?”李顯直直的看著李絢,朝中如今在討論的,就是長久。
李絢點點頭,說道:“等眼下諸事忙碌過去,本王再和蘇兄詳談,有一些事情,需要好好的談一談。”
“喏!”李絢走到了李顯左側的矮凳之後,正坐了起來。
李顯點點頭,看向李絢說道:“王叔一路辛勞,辛苦了。”
“誰?”
“狄懷英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