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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多疾 山河不倦 26034 字 5個月前

裴折下意識反駁:“是你嫁給我,你才是媳婦兒。”

雖然世間有好男風者,但兩個大男人正大光明得談婚論嫁,還是有些驚世駭俗的。

最重要的是,這兩人都不是普通人。

裴折暗罵自己嘴太快,這下子說不清了,眼下情勢急迫,那話無疑是將自己和金陵九綁到了一起。

殿中五人,唯有金陵九一人神色輕鬆,樂樂嗬嗬:“好,是我嫁裴郎。”

裴折:“……”

他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金陵九自顧自地尋了張椅子,坐下:“接著殺啊,彆動我家裴郎,你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

元奉沉著臉:“狂妄自大!天下第一樓敢來摻和朝廷的事,你是活膩了吧!”

既然金陵九不承認,也沒必要將皇子的身份扣在他頭上,畢竟天下第一樓的掌櫃,聽起來更加名不正言不順。

元奉心裡打著算盤,給皇後使了個眼色:“有反賊潛入宮中,快去告訴禦書房外的將士們,加強守衛,保護聖上。”

裴折深吸一口氣:“元奉你好不要臉,一口一個保護,簡直道貌岸然,你先把自己手上的刀放下吧!”

金陵九瞥了眼縮在他背後的蕭淮西,麵上浮起一絲厭惡,這人直到現在,還是隻會躲在彆人身後。

元奉獰笑:“裴折,待到塵埃落定,本相會送你一副好棺材的。”

他之前給了裴折選擇,看來探花郎並不想為他所用。

裴折眼皮一抬:“右相自個兒留著吧,估計你馬上就可以用到了。”

他倆你來我往,句句帶著機鋒,金陵九聽得頗為得趣,就差伸手鼓個掌了。

他家嬌嬌嘴皮子厲害,總吃不著虧的。

蕭淮西還沒從之前的事情中回過神來,不敢置信地盯著金陵九,目光中滿是憤怒。

金陵九心中微哂,蕭淮西性子溫吞,頗受人詬病,唯有麵對自己失蹤多年的皇子時,硬氣得不得了。

簡直可笑,可笑至極。

金陵九突然有些厭倦,撐著額角,淡淡道:“元奉,你還不動手,是怕了嗎?”

“那你呢?”元奉嗤笑,“你口口聲聲說著謀逆弑君,而今袖手旁觀,莫不是怕擔上弑父的罪名?”

裴折心道不好,金陵九本就對蕭淮西有殺心,元奉這番話,恐怕會激發兩人的矛盾。

金陵九還沒說什麼,蕭淮西先罵了起來:“弑父大逆不道,你要是真做出這等事,有何顏麵麵對死去的金靈?”

金陵九一拍桌子,語氣狠厲:“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蕭淮西被他突然的反應嚇到了,身體抖了下。

“宮牆內的風水煞氣太重,又遇上負心的玩意兒,她香消玉殞也是幸事。”

金陵九一步一步走向書桌:“我若真殺了你,正是為她報仇,她九泉之下才能安息。”

蕭淮西又驚又氣,說不出話來。

金陵九久居高位,從江湖中殺出來,一旦認真起來,身上的氣勢也淩厲迫人:“不親手了結你,一是怕臟了我的手,二是怕我心上人為難,但你若執意找死,我也不是不能成全你。”

裴折呼吸一窒:“金陵九,不可以!”

他知道金陵九不在意彆人的看法,但人言可畏,舉頭三尺有神明,無論是誰都好,隻要不是金陵九。

金陵九停在裴折麵前,絲毫沒有顧及一旁持刀而立的元奉。

兩人四目相對,陷入一種複雜的僵持局麵。

金陵九眼底透著未散儘的狠意,竟和當初發病時差不許多,他咬緊了牙,情緒分明繃到極致,卻故作平靜地問道:“裴折,你可知我去了哪裡?”

裴折心裡難受得緊,他與金陵九感同身受,見心上人如此,怎能快意?

但他們心裡都清楚,對方不會退步。

這一場盛大的博弈,是從淮州城就開始布下的棋局,以天下為賭注,贏家隻能有一個。

金陵九並不打算聽到他的回答,悄聲道:“我剛剛去了冷宮,十多年了,她的屍骨早不知被丟到了哪一處亂葬崗,我隻能去她生前住過的地方,讓她看看我。”

金靈因冒犯皇後被打入冷宮,又被人誣陷毒害皇後,聖上為替皇後主持公道,一杯毒酒賜死了金靈,將她的屍身丟棄在亂葬崗,且不許旁人為她斂屍。

剛被薑玉樓收養的時候,金陵九一直重複做著同一個夢。

夢裡的金靈大喊著冤枉,淚如雨下,但曾許諾她一生深愛的男人卻沒有救她,反而讓人給她灌下毒酒。金靈躺在地上,七竅流血,仿若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冤魂惡鬼,凸出的眼球死死地盯著幼小的金陵九。

在金陵九看來,殺死金靈的不單單是皇後及右相一族,導致這一切的,是將她拖入不幸命運的蕭淮西。

這個男人嘴上說著愛她,卻為了自己的權勢,犧牲了她。

金陵九勾起唇角,越過裴折,看向抖索篩糠的蕭淮西:“這十多年來,她一直活在我的夢裡,她說她很後悔。”

裴折抵住他的肩膀:“夠了,彆說了,真的夠了。”

“怎麼會夠?”金陵九摩挲著他的手背,溫柔如情人呢喃,“她不過是生下了我,何至於死?”

屋內落針可聞,金陵九像是在敘述,又像是是控訴:“迫害她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無論是直接的,還是間接的。我對皇位權勢沒有興趣,但既然你們都想要,我自然不會讓你們如願。”

除了裴折,沒人相信他的話。至高無上的位置,誰人能夠拒絕?

元奉不屑地嗤了聲:“金陵九,你以為自己能掀起什麼波浪嗎?”

一群江湖草莽,膽敢大放厥詞,簡直笑話,置他多年的謀劃於何地!

元奉的刀架在金陵九肩上:“宮內外都是我的人,管你是天下第一樓的九公子,還是早該死去的蕭泯,都活不過今日!”

蕭泯,是蕭淮西起的名字,他給自己第一個兒子起這樣的名字,正是希望他泯然眾人矣。

可惜,金陵九注定不能如他所願。

銀亮的刀鋒泛著冷光,令人膽戰心驚,金陵九卻絲毫不慌,反而漾起點笑:“元奉,你是逍遙太久了,隻會癡心妄想嗎?”

元奉斥道:“刀架在脖子上還嘴硬,你馬上就知道我是不是癡心妄想了。”

金陵九比他高,頗有些睥睨他的感覺:“一刻鐘早就過去了吧,你聽到京城中有什麼動靜嗎?”

元奉手一抖,隱隱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金陵九笑吟吟道:“你以為憑你那些小把戲,就能瞞天過海,將人埋伏在京城之外嗎?”

裴折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是你?”

大軍趕赴京城,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除非有人暗中相助,刻意抹去了所有的痕跡。

天下第一樓的勢力,竟已到了這種恐怖的地步嗎?

元奉勉強維持著鎮定:“憑天下第一樓的勢力,就能做到了嗎?”

金陵九搖頭:“隻憑天下第一樓當然不行,若是再加上溫家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誓,本月一定完結!

番外就寫洞房啦!古穿今需要構思一下,寫好了會放在番外集裡。

第143章

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錢能解決大部分問題,權勢無法做到的,可以用錢來彌補。

溫家商鋪遍布天下,車隊往來各個城市十分頻繁,十分適合打掩護。

元奉調人前來京城,勢必會加以掩飾,但難免不會有紕漏。此時,若是有一股勢力為其掩飾彌補,要瞞天過海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提起這茬,金陵九頗為哀怨地看了看裴折:“當日匆忙離開幽州,將你一個人扔在那裡,都是為了這事。”

天下第一樓一直秘密關注著元奉的動作,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

元奉人傻了,他在朝堂上一手遮天數十年,變得越來越自負,一直以為是自己動作隱蔽,從未想過會不會有其他原因。

金陵九撿起桌上的筆,用它推開肩上的刀:“給你擺平了那麼多事,還磨磨蹭蹭殺不了人,右相大人官做久了,人也變得廢物了。”

蕭淮西一掌拍在桌上,抓起手邊的東西扔過去:“逆子!逆子!”

他對天下第一樓諸多照拂,卻養出這麼個狼子野心的東西,蕭淮西心中一陣蒼涼,隻覺得自己的好意喂了狗。

裴折側了側身,正好擋住金陵九。

桌上的東西差不多都掉到了地上,僅剩的是一些毛筆和紙張,砸在身上不疼,但在裴折衣襟上留下了點點墨痕。

蕭淮西怒不可遏:“裴折,你也想和他一起造反嗎?!”

裴折還沒說話,就被金陵九強勢拽到了身後:“他也是你能碰的?”

蕭淮西不過四十多歲,養尊處優,手無縛雞之力,被金陵九一推,直接摔在書架上。

裴折根本來不及阻止,反應過來的時候,金陵九已經掐住了蕭淮西的脖子:“之前就想這麼做了,殺你不過是動動手的事,於我而言並沒有什麼,至於大逆不道,你的業障應該比我要早到。”

皇後跌坐在椅子上,她看著蕭淮西逐漸憋紅的臉,心裡湧起一股劇烈的恐慌。

如果說蕭淮西是殺死金靈的幫凶,那她就是始作俑者,金陵九不會放過她的。

這個男人就是個瘋子。

即使喪心病狂如元奉,也沒想到金陵九真的會動手,弑君和弑父不是一個概念,他謀逆是違背君臣綱常,金陵九此舉卻是違背人倫。

如果蕭淮西死在金陵九手裡,無疑是省了他的麻煩,但元奉莫名有種感覺,蕭淮西一死,他也就差不多了。

天下第一樓的勢力,加上溫家的財力,金陵九手中掌控的一切不容小覷。

元奉握緊了刀柄,此時此刻,他終於認識到,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他的底牌被金陵九洞悉,城外大軍的情況八成也不太好,他踏入這深宮之中,正如踏入龍潭虎穴,危機叢生。

稍有不慎,便會賠了夫人又折兵,到時候能不能保住性命,都不一定。

蕭淮西掙紮不停,無力的胳膊捶打著掐住自己脖頸的手臂上,明黃色的光滑布料在眼前掀起一道道漣漪,映入金陵九狠戾陰沉的眼底。

裴折頭皮都炸開了:“金陵九,鬆手,快鬆手……”

他去拽金陵九的胳膊,沒起什麼作用,下定決心,抱住他的腰,咬著牙問道:“你想逼死我嗎?”

金陵九愣了愣。

裴折感覺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隻能勉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我裴折,自小讀聖賢書,識忠君禮,朝堂方寸天地,卻關乎天下百姓的安危。我生為昭國官員,卻與你情根深種,是否,當以身殉國?”

金陵九的精神狀態並不穩定,當初柳先生為他解毒,也僅僅是拔除了藥性所致的反應。

他兒時親眼見到金靈死在自己麵前,留下的陰影無從消除,自然而然久病成疾。

某種意義上來說,金陵九確實是個瘋子。

藥物不過是放大了他心中的種種念頭,真正的根源還在他自身。

蕭淮西和元氏一族是害死金靈的罪魁禍首,是導致金陵九往後命運的推手,也是他噩夢的源頭。

金陵九對他們抱有如海潮般深重的殺意,一但開了道口子,殺意就會湧出來,不死不休。

裴折環抱著金陵九的腰,抬起顫抖的手,搭上他的手:“阿九,我想和你長命百歲。”

他們之間總是調侃混雜著半真半假的試探,鮮少剖白,將自己毫無保留的展露在對方麵前。

正如裴折很少這樣稱呼金陵九。

他們是真正的棋逢對手,你來我往,見招拆招,不需要用感情來討什麼好處。

但現在,裴折低頭了。

也許在他想要握住元奉遞來的筆時,他就做出了選擇,為人臣子,他放棄了自己的君主。

“阿九,你看看我,你抱抱我。”

如果注定有一個人要成為卑劣的存在,那就讓他來吧,金陵九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委屈,他不想再讓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指責金陵九了。

那句話說的沒錯,先愛上的人注定會輸。

失去支撐,蕭淮西跌倒在地,他不停地咳嗽著,看著金陵九的眼神變得恐懼。

經過剛才的事,他已經能確定了,金陵九不是說說而已,是真的想殺了他。

這個瘋子完全不在乎血緣和權勢,能阻止他的隻有裴折。

裴折……

蕭淮西看著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頹然地閉上了眼,是他親手將裴折送到金陵九身邊的,而今不僅昭國要被毀了,他的血脈也要斷了。

金陵九深吸一口氣:“我嚇到你了?”

他已經儘力控製了,但對蕭淮西的恨意還是無法掩飾,看到蕭淮西對裴折動手時,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

屋外傳來響動聲,有人喊道:“九爺,我們的人已經到了。”

元奉似有所感,拿著刀朝金陵九砍去。

金陵九連蕭淮西都下得去手,何況他們了,他的後路已經被切斷,而今能做的不過是玉石俱焚,他絕不會向金陵九低頭,絕不!

金陵九攬著裴折轉身,躲開刀鋒:“來人!”

下一秒,禦書房的門被破開,天下第一樓的人和禦林軍的人同時湧進來。

蕭淮西一見到禦林軍,瞬間有了底氣,指著一旁的眾人:“快護駕,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

金陵九大逆不道,他沒有這樣的皇子!

禦林軍遲疑不定,他們的聖上指遍了屋內所有的人,包括皇後娘娘和少師大人。一個是枕邊人,一個是深得君心的朝廷命官,哪一個他們都不敢動。

最重要的是,裴折在金陵九懷裡呢,天下第一樓的人虎視眈眈,他們動手勢必要打起來。

見禦林軍沒動作,蕭淮西不滿地罵起來,他已經無法保持平靜的心態來看待問題,隻覺得禦林軍也要背叛他。

“爾等都是亂臣賊子,該誅九族!”蕭淮西神色癲狂,“謀逆之徒,受人唾棄,你們一定不得好——啊!”

蕭淮西臉色煞白,捂著肩膀,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的人,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從禦林軍進來開始,就沒看到自己的人,元奉已經確定了,他現在身陷囹圄,孤身一人,前方等待他的,隻有死亡。

金陵九和裴折都有武功在身,想殺了他們不容易,元奉想拉個墊背的,蕭淮西正好撞到麵前了。

隻可惜蕭淮西早有防備,這一刀沒能要了他的命。

“你這等草包,有什麼資格坐在這個位子上?”元奉冷眼看著蕭淮西,斥道,“當年若不是穆秋河那些老東西保著你,你以為你能安然無恙登上帝位?”

蕭淮西瞪大了眼睛,喘息道:“你,你說什麼?”

這一刀砍在肩上,傷口不深,並沒傷在要害,不致命,但蕭淮西身子骨不硬朗,被砍了一刀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禦林軍紛紛圍過來,刀光凜凜,在昏暗的房間裡,映亮了元奉猙獰的表情。

元奉手上的刀被強行奪下,他一腳踹開按住自己的人,揪住了蕭淮西:“穆秋河和長公主為了保住你,背地裡花了多少心思,你呢,卻逼死了他們。穆家滿門無一生還,蕭淮西,你連自己的親姐姐都能下手,又何必怪自己的兒子想殺了你?。”

他頓了頓,湊近了些,惡意滿滿地低聲道:“你活該。”

離得很近,裴折聽得一清二楚,穆嬌的身份並沒有宣揚出去,元奉還不知道穆家有遺孤尚存於人世。

元奉將蕭淮西控製住了,禦林軍不敢貿然對他動手,他抬起頭,掃過一張張麵色難看的麵孔,哈哈大笑:“你們中有多少人是被穆秋河帶出來的,而今竟然在保護害死他的人,就不怕穆秋河那老東西從地底下爬出來,找你們索命嗎?”

夜色深濃,令人無法看清發生的事情,隻聽得一陣陣呼痛聲,久久不絕。

“好啊,好啊,當年也是這樣一個黑夜,宮裡死了無數的人,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白日裡剛下了一層雪,轉眼就被冒著熱氣的血水融化了。”

元奉一把拎起蕭淮西,聲音如鬼魅一般,靜靜訴說著:“你們對他忠心耿耿,他卻能為了自己,反手就捅你們幾刀。金靈,穆秋河,還有朝中閣老數十,當年這些人跪在他腳下,他連眼睛都不眨,就要了他們的命。”

裴折忍無可忍:“夠了,若不是你元氏一族隻手遮天,何至於釀成慘禍?”

當年之事,倒也不必將過錯都推到蕭淮西一人身上。

元奉不屑道:“我隻不過是推波助瀾,歸根結底,真正的劊子手是咱們英明的聖上,他安安穩穩的十幾年,是用那些人的命換來的。”

都是些舊事,真相如何全憑他們一張嘴,或許真如元奉所言,或許蕭淮西也很無辜。

金陵九懶得再聽:“將人帶下去,交給趙子秋,好好招待他一番。”

天下第一樓的人立馬上前,他們不像禦林軍,會顧忌蕭淮西的安危,直接粗暴地拖走了元奉。

蕭淮西半天才緩過來,喃喃自語:“為求自保,棄他們不顧,有什麼錯嗎?”

最是無情帝王家,他不是做帝王的材料,先帝有先見之明,未教他守江山,隻教他保護好自己。

不惜一切代價,保住自己的命。

金陵九並未安排如何處置蕭淮西,沉默地帶著裴折往外走。

禦林軍麵麵相覷,外頭被天下第一樓的人圍起來了,聽說還有大軍逼宮,金陵九無疑也是謀逆之人,他們就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嗎?

“聖上,禦林軍護駕來遲,請您恕罪,來人,快去請太醫。”

蕭淮西身上的傷得趕緊處理,若是拖出個好歹來,他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禦林軍統領斟酌道:“天下第一樓欺人太甚,聖上認為該如何處置他們?”

皇後縮在房間的角落裡,聽到這話,麵前浮起一絲譏笑。

處置?都死到臨頭了,還計較著這點麵子呢。

沒人記得她,她抱住自己的腿,慢慢攥緊了拳頭。

金陵九手段殘忍,蕭澄明下落不明,定然與他有關。

她的兒子啊,肯定是被那心狠手辣的人害死了!都怪金陵九,都怪蕭淮西,都怪他們!

蕭淮西疲憊不已:“先讓朕靜靜,至於他……”

金陵九是他的血脈,就算剝開這一層,天下第一樓和溫家聯合起來,勢力強大,區區禦林軍如何能在這等勢力下保護好他?

蕭淮西歎了口氣,仿佛一夕之間老了十多歲:“先等太醫過來吧,你們出去,朕要一個人待一會兒。”

發生了太多事情,他現在思緒很亂。

禦林軍依言退出去,守在門口。

禦書房裡沒有點燈,黑漆漆的,看不真切,突然間,一道尖銳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你去死吧!”

作者有話要說:

jj禁止弑父,隻能這樣了。

明天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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