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43(1 / 2)

美人多疾 山河不倦 26034 字 5個月前

第141章

金陵九愣了愣,抬眼朝宮門處看去。

裴折眼睛一亮,來了!

“都住手!”不同於臉色難看的禦林軍統領,裴折的語氣帶著幾分歡快,“宮裡出了事,定與右相有關,爾等還不速速趕往宮中,解決此事?”

禦林軍統領皺了皺眉:“那這些人怎麼辦?”

裴折沉默了一會兒,拿出隨身佩戴的玉佩:“統領可知這是何物?”

禦林軍統領一滯:“願聞其詳。”

裴折難掩激動:“聖上曾交給我一件信物,我可以拿著它號令三軍,見信物如見聖上。”

周遭眾人均安靜下來,看著他手上的玉佩。

裴折目光灼灼:“這就是那件信物,我奉聖上之命,命令你帶領禦林軍進宮,阻攔元奉!至於金陵九,聖上也有諭旨,他不是你們能動的人。”

當初在淮州城,那信物是他隨手拿出來的,當不得真,真正的信物,其實是這塊玉佩。

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傅傾流是其中之一,故而雲無恙拿著玉佩去找他的時候,他一見便知是怎麼回事。

禦林軍統領下意識握緊了佩刀,裴折話裡有話,此前聖上多番縱容,致使關於天下第一樓的猜測喧囂塵上,其中些許猜測,他們都有所耳聞。

金陵九不是他們能動的人,那他是什麼人?

端看金陵九和裴折之間的交鋒,與探花郎的態度,這身份看起來並不簡單。

裴折仍嫌不夠,暗戳戳道:“太子下落不明,聖上的態度,你我有目可睹,我裴折是昭國的臣子,自然不會愧對君主百姓,統領大人,此間因由,你還看不清嗎?”

雖然金陵九說了不想按照蕭淮西的安排行事,想取而代之,但裴折深知這條路走下去麵臨著千夫所指,怎麼忍心讓他的郎君受此苦楚。

能解釋一點是一點,金陵九的路也可以好走一些。

禦林軍統領目瞪口呆,蕭澄明失蹤一事並未引起太多關注,他殿前護駕,心裡清楚是聖上壓了消息。

如今已經不是十幾年前,右相一手遮天的局麵了,這些年聖上也在扶持自己的力量,兩方隱隱有分庭抗禮之勢。

如果裴折所言屬實,金陵九確實是……那聖上會將太子失蹤一事壓下去,也無可厚非。

裴折見他神色,就猜出他應當是信了大半,收起玉佩:“右相領兵進宮,縱然聖上默許,也不能改變其狼子野心,再耽擱一分,聖上可就越危險一分,是要順從聖意,取從龍之功,還是要助紂為虐,禦林軍何去何從,全憑統領定奪。”

這話裡大半是恐嚇,裴折承認,自己是危言聳聽,但此時此刻,要收複禦林軍為之所用,不得不下一劑猛藥。

成了,名正言順,不成,事後被人翻出來,金陵九難逃罵名。

雖然他家九公子不介意,但裴折還是不舍得。

禦林軍統領沉默片刻,做了決定:“所有人跟我一起,進宮護駕。”

裴折瞥了眼天下第一樓的人:“方才都是誤會,承蒙諸位前來護駕,待得宮中憂患解除,本官定然向聖上請命,為諸位論功行賞。”

天下第一樓的人都懵了,他們不是來造反逼宮的嗎,怎麼變成護駕了?

交談的工夫,金陵九已經進了宮。

天下第一樓的人沒辦法詢問,隻得暫時跟著“九夫人”,往宮中去。

金陵九速度很快,裴折帶著一行人緊趕慢趕,一直沒追上他。

蕭淮西在禦書房裡,殿外圍了幾圈人,一眼看過去,全都是剛才元奉帶來的人。

沒看到金陵九的影子,裴折略有些疑惑:“你們九爺去哪兒了?”

被問到的人表情複雜:“夫人您都不知,我們怎麼可能會知道。”

裴折:“……彆亂叫。”

那人聳聳肩,閉了嘴。

裴折卻渾身不舒服起來,皺著眉頭瞥了眼四周的人,總覺得彆人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勁,天下的金陵九,不知跟天下第一樓的人講過什麼。

禦林軍和右相的人兵戈相對,裴折觀望著局勢:“元奉在哪裡?”

擒賊先擒王,得掌握元奉的動向。

一將士斥道:“相爺之名,爾等怎敢直呼!”

裴折把從天下第一樓的人身上受的氣全撒在他們身上:“又不是聖上,他元奉的名諱,有什麼可避諱的?”

那人還沒來得及開口,禦林軍統領就上前一步:“聖上和右相可在禦書房裡,勞煩讓一讓,方才有信號傳出來,我們要確認聖上是否安全。”

將士們麵麵相覷,一人道:“聖上安然無恙,方才是有人衝撞了聖駕,已經被我等解決,你們可以放心了。”

禦林軍統領絲毫不讓:“讓開,我們要見一見聖上。”

他無意繼續進行言語上的拉扯,持刀上前。

雙方處在對峙的僵局,就在這時,禦書房內傳出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

禦林軍一擁而上,和右相的人打作一團,裴折推推天下第一樓的人:“快快快,你們一起上。”

天下第一樓的人懵了:“???”

裴折:“渾水摸魚懂不懂?”

眾人:“……”

你這明明是借刀殺人,什麼渾水摸魚。

裴折理直氣壯:“我和金陵九什麼交情,你們不聽我的?”

他心裡直打鼓,第一次用這個身份,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

天下第一樓的人麵麵相覷,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真聽了裴折的話,加入了戰鬥。

方才在宮門口,禦林軍和天下第一樓的人剛交戰完,轉眼之間,兩方就從敵人變成了戰友。

天下第一樓都是江湖人士,混不吝的,對這些事不在意,禦林軍頗有些不自在,但見統領沒說什麼,也努力裝作不在意。

有了天下第一樓的加入,局勢瞬間逆轉,右相的人不敵雙方聯合,節節敗退,不得不從禦書房門口讓開。

金陵九的名頭太好用了,可惜以後能用的機會不多了,裴折暗自在心裡惋惜了一番,連忙進了禦書房。

裴折一走,禦林軍和天下第一樓之間又隱隱起了爭鋒,礙於共同敵人——右相的人在場,還能勉強維持表麵上的平靜。

禦書房內,右相及皇後都在,聖上端坐於桌前,臉色難看。

奏折和紙筆撒了一地,白玉筆洗摔得粉碎,地麵上一片狼藉。

蕭淮西平安無恙,看樣子雙方還沒徹底撕破臉皮,裴折眼觀鼻鼻觀心,將表情調整到正常狀態:“臣裴折,見過聖上,聖上——”

蕭淮西麵上一喜,招招手: “裴卿免禮,快過來。”

元奉臉色難看:“裴折,你怎麼進來的?”

他明明吩咐過了,不讓任何人進來。

裴折了然地笑了笑:“自然是走進來的,右相上了年紀,莫不是連這都看不出來了?”

元奉:“……”

裴折一拍手,裝作一副剛剛想起的樣子:“對了,忘了告訴相爺,你的人禮數不好,擾亂殿前威儀,禦林軍將他們儘數控製住了,待會兒離開的時候,相爺記得去領人。”

這話當然不是真的,隻是為了警示元奉,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蕭淮西猛地站起身:“裴卿所言屬實?”

裴折定睛一看,他們陛下怕是被元奉脅迫得憋屈極了,故而如此激動:“聖上放心,看在您的麵子上,禦林軍並未傷害右相的人。”

蕭淮西笑了笑:“好,好!”

元奉眼神陰鶩,死死地盯著裴折,攥緊了手裡的刀。

皇後滿臉怒容:“裴折,你護送澈兒南下,為何你回來了,他卻失蹤了?”

元氏一族勢力強大,跟隨保護蕭澈的人很多,但自從幾個月前開始,蕭澈就失去了蹤跡,遍尋不得。

她本想綁了裴折回來詢問,誰知裴折病倒了,從幽州城回來的路上,眾多人保護,沒辦法下手,進京之後,蕭淮西又加以阻攔,事情便拖到了現在。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元奉醉心權勢,隻在蕭澈剛失蹤的時候擔憂過,很快就恢複過來了,皇後心知他有了其他的打算,隻得自己探查。

蕭淮西皺了下眉:“此事裴卿如何得知,你休得無理取鬨。”

蕭澈勾結番邦一事,今日裴折進宮,已經告訴他了。蕭澈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兒子,平時做些什麼,他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勾結番邦實在罪無可恕。

他現在聽見與之相關的事情,心裡就煩,方才還有所顧忌,現下裴折來了,還說控製住了右相的人,蕭淮西瞬間有了底氣。

裴折心裡一咯噔,暗叫不好。

他隻是詐一下元奉,怎奈蕭淮西當了真,還隱隱透露出與之抗衡的意思。

若是真的硬碰硬,恐怕會兩敗俱傷。

皇後憤憤道:“皇上,澈兒是你的親生骨肉啊!他是你唯一的骨肉啊!”

元氏一族裡出了幾個膽大無腦的,若不是元奉在背後操縱一切,就憑皇後,哪裡能坐到今日的位子。

現今局勢緊張,她又將蕭澈一事扯出來,擺明了是不想好好收場。

果不其然,蕭淮西立馬就冷了臉:“唯一?朕的親生兒子可不知他一個!”

裴折上午進宮,將金陵九的身份也一並告知了蕭淮西。

元奉及皇後俱是一愣,前者眸光閃爍,後者滿麵驚詫:“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裴折皺皺眉頭。

蕭淮西想禪位給金陵九,但金陵九拒不接受,若是讓他們聖上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兒子和元奉打著一樣的主意,想謀逆篡位,恐怕得氣得吐出血來。

最重要的是,從元奉帶入宮的人來看,右相一黨的勢力遠比他們想象中要強大。

此時依靠天下第一樓才能製衡右相,金陵九勢必不會出手救下蕭淮西,無論右相一黨還是天下第一樓成為最後的贏家,蕭淮西都落不到好下場。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裴折覺得頭疼得厲害,隻盼著金陵九暫時不要出現,彆來攪和這趟渾水。

蕭淮西一拍桌子:“當年你們設計陷害,逼迫朕處死靈兒和大皇子,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都忘了嗎?”

話音剛落,房間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天已經黑了,太陽西斜,朦朧的日光透過窗紙,在屋內灑下一片稀薄的金輝。

裴折心裡發愁,暗暗計劃著接下來的事,事已至此,今夜怕是不能安眠了。

皇後眸底閃過一絲驚恐,倒退一步,扶著椅子站穩:“皇上……”

元奉鎮定很多,沉聲道:“聖上這是何意?”

許是壓抑得久了,蕭淮西氣上心頭,不再掩飾:“元奉,你們元氏一族殘害皇子,構陷忠良,逼宮謀反,簡直大逆不道,按律當斬!還想讓朕禪位,做夢去吧,朕要誅你們九族!”

他聲嘶力竭,拿起桌上僅剩的空詔書,甩在元奉腳邊。

裴折瞠目結舌,不敢相信這是蕭淮西能說出來的話。

蕭淮西作為一個君主,其實並不算出眾,若是太平盛世守江山還好,可偏偏他遇上的是動蕩不安的朝堂局勢。

隻有小聰明,沒有大格局,少了份當斷則斷的果決,會釀出很多錯事,比如金靈之事,比如穆秋河之事。

元奉半張臉隱匿在黑暗中,冷笑一聲:“當年金靈一事,可是聖上你下的旨,沒人逼你。是你下旨關押穆秋河,是你逼死金靈,和彆人可沒有關係。”

蕭淮西臉色一白:“是你逼朕的!”

元奉的聲音很冷,像蛇信一般,帶著毒:“聖上若不願意,旁人哪裡能逼得動,將自己太過怯懦釀成的禍事推到彆人身上,不愧是我們英明神武的陛下能做出來的事。”

因為金陵九的緣故,裴折私心裡不想摻和當年的事,加之他沒有經曆過,不清楚真相,故而沒有開口。

從金陵九、薑玉樓、鐘離昧等人口中拚湊起來的故事並不是完全詳儘的,當年冬月宮變的真相,隻有他們親身經曆過的人才知道。

蕭淮西氣白了臉,他心事繁重,致使身體不好,此時情緒湧上來,氣急攻心。

元奉朝窗戶瞥了一眼,胸有成竹地問道:“裴折,你說禦林軍扣下了我的人,如何扣下的?”

裴折抬眼看過去,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扣下便是扣下,右相想做的事,恐怕注定要失敗了,你若執迷不悟,今日怕是走不出這宮門。”

“大軍在京城外侯著,一時三刻,我若出不去,京中必會大亂。”元奉拔出刀,斫書案一角,“禦林軍有多少人,能護下二三人,也能護下整個京城?”

裴折呼吸一窒:“元奉,帶兵進京,可是造反的大罪!”

元奉沒理他,提刀對準愣住的蕭淮西:“本來是想放你一馬的,誰知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聖上覺得麻煩,不想寫詔書,那便不勞煩了!”

蕭淮西駭然心驚:“元奉,你想弑君?!”

裴折將蕭淮西護在身後,寬慰道:“聖上莫慌。”

憑他的武功,護下蕭淮西不是難事,他現在擔心的是京城中的百姓,如果元奉說的是真的,那……

不,不可能的!他並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京城遍布眼線,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大軍帶來,決計是不可能的。

思及此,裴折心裡安定下來:“既然右相如此說了,不若等一等,看京城會不會大亂。”

元奉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少年驚才,可惜無法為我所用,裴折,你可惜了。”

裴折挑了挑眉:“承蒙右相誇讚,可不可惜,你說了不算。”

“不算?”元奉哈哈大笑,“裴折,你真以為自己算無遺策嗎?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你能裝病從幽州回來,我就不能尋個法子瞞天過海嗎?”

裴折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

元奉嗤笑:“大可以等一等,隻要你們敢拿京中百姓的命來賭。”

外頭十分安靜,宛若暴風雨前的寧靜。

進來這麼久了,還沒金陵九的動靜,裴折的心直往下墜:“裴某十分好奇,右相是如何瞞天過海的,按你的說法,大軍人數眾多,絕不可能不泄露出一絲消息。”

元奉撿起地上的詔書:“聽聞少師大人才高八鬥,詩詞歌賦張口就來,不知你可曾寫過詔書?”

裴折看著他將紙筆遞過來,眉頭緊鎖:“右相這是何意?”

“惜才罷了。”元奉捋了捋胡子,“你還年輕,第一探花的名號就這麼沒了,太可惜了。”

蕭淮西臉都綠了,元奉這是當著他的麵,挖他的牆腳!

裴折沉默不語。

元奉看了看天色,漫不經心道:“再拖一會兒,京中局勢就控製不住了,我等得起,探花郎可能眼睜睜看著百姓送死?”

他對裴折的稱呼從“少師大人”變成了“探花郎”,明擺著是不將裴折看成是朝堂的官員了。

蕭淮西咬緊了牙:“裴卿,你——”

“探花郎是想救一個人,還是一城人?”元奉打斷蕭淮西的話,“眼下你的選擇,可關係無數條人命,是救一個護不住忠良與妻子的無能君主,還是救一群信任你的無辜百姓,裴折,你且選一選。”

為人臣子,當忠君,愛民,若君與民處於對峙局麵,隻能擇一時,是該擇君,還是選擇百姓?

若是出成科舉的考題,定能引得一片學子高談闊論,裴折相信自己可以給出一份滿意的答卷。

但親身麵臨這一切,選擇真的與生命掛鉤時,裴折發現自己沒辦法輕易給出答案。

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想起金陵九,如果是金陵九,麵臨這樣的兩難局勢,會怎樣抉擇?

裴折怔了下,苦笑,金陵九心硬,勢必不會猶豫。

在幾道目光之中,樓折翡抬起了手:“我……”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逼迫我家嬌嬌,可問過我的意見?”

作者有話要說:

胡編亂造,胡言亂語,瞎寫一通,邏輯可能存在bug,大家看個樂子,彆較真。

三章之內完結,有一個番外,有想看的番外內容嗎?

第142章

金陵九的到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連裴折,也有些愣神。

元奉持刀對著他,警惕道:“你是誰?”

金陵九看也不看他,衝裴折張開雙臂:“嬌嬌,過來。”

蕭淮西等人的目光都落在裴折身上,他有些動容,又有些羞惱:“金陵九,你又想做什麼?!”

方才宮門前的對峙還曆曆在目,他哪裡能看不出來,金陵九是存了心思故意這樣說的。

“不想做什麼,在宮裡四處逛了逛,實在是無趣得緊。”金陵九頓了頓,輕笑,“一想到以後我要待在這裡,批閱那些亂七八糟的奏折,就有些頭疼。”

他衝裴折眨眨眼:“嬌嬌一定會幫我的,對吧?”

裴折:“……”

對個屁!你看不到旁邊的人是什麼眼神嗎?!

裴折一點都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更何況金陵九太過不懷好意了,讓他心裡忍不住發毛,總覺得這人還憋著什麼大招。

蕭淮西神色怔忡:“金陵九,你就是金陵九?”

天下第一樓的勢力不容小覷,金陵九聲名在外,信息卻被保護得很好,世人隻知他容貌俊美,卻沒有一張畫像流出去,故而蕭淮西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他來。

裴折確定自己沒看錯,在蕭淮西叫出那一聲之後,金陵九的表情冷了下來。

皇後大驚失色:“金陵九,你怎麼會來這裡?!”

他們不是沒查到相關的事情,隻是不能確認金陵九的身份,加之有天下第一樓護著,想殺金陵九難如登天。

但金陵九從不靠近京城,一直以來都致力於與朝廷撇清關係,似乎對這裡厭惡之極。

她本以為,是當年的事給金陵九造成了陰影,他不敢來京城,結果他不僅偷偷來了,還闖進宮裡,來到了蕭淮西麵前。

金陵九眼底閃過一絲厭惡,扯出個笑:“我來,是為了做和右相大人相同的事情,昭國該亡了,我來送一程。”

蕭淮西一愣,又驚又怒:“胡說什麼?!”

“胡說?”金陵九輕輕嗬了聲,“無妨,你就是我第一個要殺的人,屆時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胡說了。”

他的話令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除了裴折。

蕭淮西氣得渾身顫抖:“你是想謀逆弑父嗎?我們是親生父子,是血親!”

他要將皇位傳給金陵九的,他們是父子,他的就是金陵九的,金陵九一定是瘋了,才會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

金陵九麵色寒涼,嘲諷意味明顯:“父?我隻有娘親,而今已故,家中隻我和新娶的媳婦兒兩人,沒什麼血親。”

他這番話,明顯是將自己和蕭淮西劃分開,他不承認自己是當年失蹤的大皇子。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