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的魏帝不禁拍了幾下手,嘴角比邊疆的重弩還難壓。
要知道,北周境內富庶之地極少,出口的絲綢乃是國家重要的經濟支柱。
若是將這根支柱折斷了,彆說再養不起許多鐵騎,光是那些絲綢大戶勾結的官員,就夠那個蠻子皇帝喝一壺了!
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
“那第二個計謀呢,離間又是什麼意思?”
“父皇莫急。”
見自家父皇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魏陽仍是笑得風輕雲淡,語氣不緊不慢,一副一切儘在掌握的姿態。
“父皇有所不知,那北周有一文一武兩大輔政大臣,且十分不和。”
“隻是國事當前,二人很少直接相互攻訐,故而知之者甚少而已......”
“慢。”
就在魏陽準備展開說說的時候,魏帝卻是出聲打斷。
“既是如此秘辛,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說話時,魏帝並沒有看著魏陽的眼睛,隻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拆封用的玉刀,慵懶的眸子裡閃動過幾分精光。
“若是敢欺君,朕可不會輕饒了你。”
聽到這話
,魏陽隻覺壓力山大。
怎麼知道的?
曆史書上寫的啊!
在心中暗罵了半天古人事怎麼這麼多後,魏陽這才波瀾不驚道。
“父皇知道,兒臣此前常借癡傻之名,混跡民間。”
“許多朝堂上打探不到的事情,民間卻有高人了如指掌。”
聽到這話,魏帝緩緩放下手中的小玉刀,並沒有說什麼,隻是示意魏陽繼續。
魏陽暗自鬆了口氣。
“兒臣的法子不算新,卻很好用。”
“父皇隻需收買奸臣,一麵派去那文大臣府上,說武大臣已與我朝暗通,準備起兵謀反,以國獻我大魏,得一個周王的封號,永鎮北土。”
“至於來往書信,宣人偽造字跡,再請父皇蓋上大印即可。”
“與此同時,另一麵派人去武大臣府上,說是文大臣已然密奏周主,準備將其賜死以安國本。”
“如此二虎相爭,則即使最後不能除掉一方,也能在二人心中埋下一顆種子......”
魏帝疑惑。
“武大臣那邊還能用朕的大印偽造書信,文大臣那邊怎麼辦?”
“北周雖是蠻夷,可國璽亦是至寶,隻怕不好偽造。”
魏陽輕笑,似乎早料到會有此問。
“父皇多慮了,那北周武大臣乃是行伍出身,性格暴躁心思也不縝密。”
“近來北周用兵極多,國中早有各類‘功高震主’的流言,我等不過是扇扇風,這火自然就燒起來了......”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魏帝的眼睛徹底亮了起來。
魏陽的兩個計策,可以說是環環相扣,無懈可擊!
“妙計,妙極!”
“來,父皇賞你喝一杯!”
說罷,他竟是親自起身,為魏陽倒了一杯禦酒,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兒臣豈敢!”
就在父子二人準備進一步商量時,一道尖銳的聲音從禦書房外傳來。
“報!”